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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語版<<國際歌>>是誰譯的?

《國際歌》

《國際歌》是壹首無產階級的不朽戰歌。1920年中國首次出現由瞿秋白譯成漢文的《國際歌》。1923年由肖三在莫斯科根據俄文轉譯、由陳喬年配歌的《國際歌》開始在中國傳唱。1962年譯文重新加以修訂。歌曲的高潮在副歌的最後壹句,這是全曲的主題所在,也是全世界所有譯文都完全按照音譯的壹句:“英特納雄耐爾就壹定要實現。”

1871年5月28日,凡爾賽反動軍隊攻陷了世界上第壹個無產階級政權——巴黎公社的最後壹個堡壘——貝爾-拉雪茲神甫公墓,導致革命失敗。全城開始了大屠殺,無數革命誌士倒在血泊中。面對著這壹片白色恐怖,法國詩人鮑狄埃(1816-1888),懷著滿腔熱血,奮筆疾書,寫下了本曲那氣壯山河的歌詞。

這首詩歌原名為《國際工人聯盟》,刊登在1887年出版的鮑狄埃的詩集《革命歌集》中。詩歌集出版後的第二年,法國北部工業重鎮裏爾市的工人合唱團,委托工人業余音樂家狄蓋特為這首詩譜曲,三天之後歌曲完成。 這首歌曲為行板,降B大調,4/4拍子。全曲只有壹段貫穿首尾的旋律,以及通用的三段歌詞。這裏選用的是管樂改編版。悲壯的前奏過後,深沈的第壹主題昂首進入,表現出革命誌士們不屈的氣節;樂曲的中段旋律在調性上實際上轉為屬調(即F大調),始終莊嚴、雄渾,曲調中愈發透出光明與希望;最後,樂曲的前奏經過自然再現,在雄壯而嘹亮的氣氛中結束。

瞿秋白

瞿秋白的俄文名字是“戰勝恐懼、克服困難”,原號雄魄,1899年1月29日出生在常州城壹個破落的士紳之家。自己改名為瞿爽、瞿霜,後由“霜”引申為“秋白”。他自幼多病,讀書卻非常用功。9歲入常州冠英小學,尚未畢業就考入常州府中學堂,喜歡議論時政。辛亥革命周年紀念日,他在宗祠門上懸掛壹只白燈籠,上面書“國喪”兩字,表示了對革命結果的失望和不滿。

從外表看,瞿秋白完全像壹個文弱書生,並長年患有嚴重的肺病。青年時的誌向只是做壹個報人和學者,然而革命大潮卻壹度把他推到黨的主要領導者位置上。其間,既留下了光輝的業績,也因時代和自身的局限犯過盲動錯誤。

瞿秋白作為壹個具有獨立思想的知識分子,生長在苦難的中國。他想借用外來的“天火”燃燒並改變整個社會。五四時期,他最欣賞俄國無政府主義者克魯泡特金的名言:壹次暴動勝於數千百萬冊書報。當十月革命後俄國內戰不已時,他卻主動奔赴那裏。雖然看到俄鄉因饑荒已成“餓鄉”,但他認為只有這種革命才是改變貧困和落後的動力。回國後,他在黨內最早成為武裝鬥爭的大聲疾呼者,並從他那病軀中吟誦出《國際歌》的強勁旋律。

瞿秋白在黨內素有才子之稱,是第壹個把《國際歌》正式譯成漢語的人。1920年,瞿秋白旅俄途經哈爾濱時,在參加俄國人慶祝十月革命三周年大會上首次聽到此歌。1923年春夏之交,瞿秋白把這首歌譯成漢語。此前,雖有耿濟之、鄭振鐸(都是瞿秋白在北京俄文專修館的同學)以《第三國際黨頌歌》之名對此歌做過翻譯,卻因沒有附曲無法傳唱。

瞿秋白將從法文譯來的詞和簡譜發表在1923年6月的《新青年》復刊號上,《國際歌》才在社會上傳唱起來。現行的中文《國際歌》歌詞由蕭三於60年代初再譯定稿,但其中“Internationl”(英特納雄耐爾)壹詞保持音譯不變首創於瞿秋白。

1935年初,中央蘇區陷落前夕,分局書記項英派便衣隊護送瞿秋白、何叔衡等不便打遊擊的人向閩西突圍,想從那裏再化裝去上海。途中遇保安團截擊,瞿秋白因有嚴重肺病無力奔跑被俘。起初,他自稱只是醫生,並在監房內寄信給上海的魯迅,望能設法保釋。正當辦理有眉目時,同行被俘者中出現叛徒,供出他的真實身份。

國民黨中央隨後派人來,聲稱可不必發表反***聲明和自首書,只要答應到南京政府下屬機構去擔任翻譯即可。對這種貌似保全面子、實則要他放棄政治原則的條件,瞿秋白斷然拒絕。蔣介石見勸降不成,下令處決。

囚禁瞿秋白的國民黨師長宋希濂是他在上海大學的學生,為表示壹點對老師的尊重,送瞿秋白出監房並置辦了酒席。瞿秋白神色自若,走到壹處草坪上坐下,說了壹句:“此地就很好”,然後平靜地讓宋的護兵從腦後開槍。宋希濂從戰犯管理所被特赦後回憶說,瞿秋白臨刑前唱起了自己翻譯的《國際歌》。

《國際歌》深深吸引了瞿秋白

1920年,瞿秋白應《晨報》社的聘請,以特派員的身份,赴莫斯科考察俄國十月革命後的情況。途中滯留哈爾濱。11月7日,他應邀參加哈爾濱工黨聯合會慶祝十月革命三周年紀念大會。當時,會場裏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主持人宣布開會時,全場高呼萬歲,大家全體起立,群情激昂地高唱《國際歌》。這是翟秋白生平第壹次聽到《國際歌》。那貫註了徹底革命精神的歌詞,以及充滿激情的豪邁雄壯的旋律,使瞿秋白耳目壹新,熱血沸騰,激動不已。

列寧曾高度評價《國際歌》,他在《歐仁?鮑狄埃》壹文中指出:《國際歌》是“全世界無產階級的歌”,“鮑狄埃的《國際歌》卻把它的思想傳遍了全世界”,“壹個有覺悟的工人,不管他來到哪個國家,不管命運把他拋到哪裏,不管他怎樣感到自己是異邦人,言語不通,遠離祖國,——他都可以憑《國際歌》的熟悉的曲調,給自己找到同誌和朋友”。瞿秋白被《國際歌》深深吸引住了。

到了蘇聯後,霍秋白在采訪過程中,在工人集會上,在國際大會上,屢屢聽到大家引吭高歌《國際歌》,他自己也學會了俄文的《國際歌》。

回國後,瞿秋白於1923年1月15日下午,在高師大禮堂,由北京馬克思學說研究會舉行的紀念德國***產主義者李蔔克內西與盧森堡殉難4周年大會上首次公開當眾演唱《國際歌》。

《國際歌》飛遍中華

為了使中國人民也能歌唱並廣泛傳播《國際歌》,同年五六月間,瞿秋白住在北京的堂兄瞿純白的家裏,按照《國際歌》原文(法文)的詞曲,把它譯配成漢語詞曲。他在堂兄家的壹架小風琴上,壹面按譜彈琴,壹面試唱漢語的譯詞。

《國際歌》法文歌詞中的internationale(“國際歌”)這個單詞有5個音節,如把它意譯成漢語“國際”壹詞就只有兩個音節了。兩者相差了三個音節,唱起來就很不順口。瞿秋白反復吟唱,再三琢磨,最後決定將其音譯成“英德納雄納爾”(現譯為“英特納雄耐爾”)。現在的《國際歌》的譯詞,雖已經過了多次的修改,且與瞿秋白當年的譯文有較大的不同,但其中對“國際”壹詞的翻譯,仍保留了瞿秋白的音譯的手法。

1923年6月15日,由瞿秋白主編的《新青年》季刊創刊號出版,上面刊登了瞿秋白翻譯的《國際歌》的歌詞,但未署名。瞿秋白在《國際歌》歌詞前的附言中表達了他翻譯《國際歌》的動機和目的,是為了“令中國受壓迫的勞動平民,也能和世界的無產階級得以‘同聲相應”’。

6月20日,中國***產黨第三次全國代表大會全體與會代表到黃花崗烈士墓前舉行悼念活動。由瞿秋白指揮,大家高唱會議期間學會的《國際歌》。中***三大在《國際歌》的歌聲中勝利閉幕。

瞿秋白把世界無產階級的《國際歌》從國外唱到了國內,使《國際歌》從國外傳播到國內。在北平時,他把自己翻譯的《國際歌》教給親友和愛國青年唱;到上海工作後,他教黨內的同誌、工人和學生們唱;在廣州,他教工人和農民運動講習所的同誌們唱。

1924年5月5日,上海大學舉行馬克思誕生106周年紀念會。在會上瞿秋白發表了演說,並與任弼時壹起引吭高歌《國際歌》。雄壯的歌聲點燃了與會者的激情,臺下會唱這首歌的學生們也放聲歌唱起來。臺上臺下雄壯嘹亮的歌聲使會議的氣氛達到高潮。

瞿秋白不但翻譯、介紹和傳播《國際歌》,更可貴的是他以自己的壹生實踐了《國際歌》,他用畢生的精力和心血貫徹了《國際歌》的深刻內涵和革命精神。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用鮮血和生命唱出了《國際歌》的最強音和最高昂的旋律。後來,毛澤東在讀二十四史的壹段批註中高度評價了瞿秋白,贊揚他“以身殉誌,不亦偉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