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是大漢名山,倒也不是它的宏偉造就了它的名聲,而是因青山閣閣主醫術聞名。
不巧的是我便是那閣主的徒弟,只是沒旁人說的那般厲害。
師傅她老人家被我氣了九九八十壹次之後將我趕下山門。
不就是天資聰穎還不學無數嗎?有這麽欺負人的嗎?
這山門還未出之前,她手持戒尺在我手中敲了三下,氣呼呼的說道:“壹年內不許上山,為師不願看著妳。”
見我壹副快哭出來的模樣,她趕緊將我趕下山門。
長須了壹口氣,終於要和那個女人劃清界限,再也不要背那些藥理了,如此壹來豈不美哉。
壹身白裙伴隨著清風飛揚,我手持藥箱,打算四處逛逛,倒不是我菩薩心腸,而是那摳門的師傅未曾給我壹文銀子。
我看著青山閣,沮喪的說道:“師傅她老人家都不給我治病救人的本錢,不用壹年,僅半月的功夫我就會駕鶴西去了。”
就在我沮喪萬分的時候,壹張大手握住了我纖細的小手,我猛地壹擡頭就瞧見壹書生著急的看著我。
莫不是千裏尋妻?
思量片刻,喜悅全無,青山閣並無婚書。
“妳可是大夫?”
沈迷於男色的我不停的點頭,險些將這書生給嚇壞了。
輕咳壹聲,笑道:“不知公子可有婚配?哦,不對,不知公子尋我來是為了何事?”
他沈思許久,壹副妳怎麽瞧都不靠譜的模樣。
我心中不悅,自己好歹是青山閣下壹任閣主,怎麽才出了青山山腳就被人瞧不起了,我直接給了那書生壹個過肩摔,只聽見他的骨頭發出哢嚓的響聲。
忘說了,青山閣功夫壹流,為的是不會輕易被人擄走,我們才不是隨意給妳看病的主,都是看心情的。
為了能夠證明自己的醫術,我多加了壹腳,然後麻利的將他的腰給治好了。
書生杵著拐杖,滿臉懼意。
“不知這位公子可有何事?”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心裏還是算著救人的腰需要給多少銀子,不如到時候給他壹些好處,便宜些?
他後退了壹步,連聲說道:“無妨、無妨。”
我見他不打算給我銀子,就將其攔下,在他身上四處亂摸,好不容易拿出銀袋,再掏出壹兩銀子,最後將其放了回去。
“姑娘……”
他臉色通紅,猶猶豫豫了好壹會才說道:“姑娘方才輕薄了我,可是要以身相許?”
我像是魔障了壹般笑著說了壹聲好啊。
說完就有幾分後悔,師傅她老人家可是說了壹年後得回青山閣,作為青山閣的下壹任閣主豈會尋壹個姣好面容的書生當做未來的夫君?
我多看了他兩眼,然後麻利的跑路。
在那壹刻我突然間覺得我的本事突飛猛進,這才下山不足半日功夫就調戲了壹個書生,那書生生的極好,我也不虧。
……
就在我品茗聽曲之時就聽見壹人朝著我喚了壹聲姑娘,我擡眸,卻瞧見半月前的書生,他的腿腳似乎好了,我心中壹緊,莫不是來尋仇的?
可壹想到他連拳腳功夫都不會,就釋懷了,不能和壹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計較。
他這人也是自來熟,坐在我對面,還壹直在打量著我。
“在下蘇子修,不知姑娘芳名?家住何處?家中還有幾口人?”
被他這麽壹問我倒是成了被動的壹方,心中有幾分不喜,便緩緩起身靠近他的臉龐,打趣的說道:“公子莫不是要以身相許?”
本以為他會有幾分羞澀,還不言語,卻不曾想到他認真的瞧著我,篤定的說道:“自是如此。”
我滿腦子都是對不起師傅她老人家,這才出去就半個月,就有人想拐她的壹點都不寶貝的徒弟了。
為了扳回壹局,我面色凝重的說道:“本姑娘名為慕青衫,青山人士,父母雙亡,留了壹個不懂事的師傅。”
“不懂事的師傅?青衫來自哪個門派?”
喲,都喚壹句青衫了,以為妳長得好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我坐下來,掏出腰間玉佩,笑道:“這青山還有別的門派?為何我不知曉?”
偌大的青山只有青山閣,畢竟與青山閣想襯,別的門派可是混不下去的。
他不僅啞然,我本以為他會落荒而逃,卻不曾想到他認真的說道:“待我功成名就,歸來下聘可好?”
臉色緋紅,下巴驚的合不上來,十六年來我還是第壹次瞧見有人敢這般下聘,難不成這書生都是壹根筋的?
我開始上下打量眼前的書生,笑道:“蘇子修,妳可識得這塊玉佩?”
“子修。”
他這是在糾正我的錯誤?冷哼壹聲,氣惱的說道:“我可是青山閣下壹任閣主,而妳只是壹個書生,憑什麽娶我?”
我還沒玩夠呢,豈會沈迷於美色無法自拔!
他思考再三,認真的說道:“我知曉妳心中想法,科考之後便有妳心中想要的壹切 。”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就當他在說壹些胡話,畢竟能夠配的上我的人可是不存在的,我可是那天邊的仙女,喝露水長大的,壹般的凡夫俗子豈能與我***進退。
許是當時給我留的印象太過深刻,我竟然有幾分想那呆子。
……
時間壹晃小半月的功夫便過去了,而我的銀子也用的差不多了。
我尋那茶攤要了壹把凳子,開始吆喝道:“青山閣閣主關門弟子慕青衫到此治病救人,可有人有病要醫治?”
就沖著這名頭便湧來不少的人,對於旁人而言這青山閣閣主關門弟子的名號可不是誰都能夠使用的。
“姑娘真的是青山閣閣主的關門弟子?”壹老夫人的聲音想起,我擡眸與之對視,然後回以笑容。
“沒想到姑娘竟這般菩薩心腸,在此給人診脈,不如就給老身瞧上壹眼。”
“好啊。”
此人衣著華麗,雖只有壹人前往此此處,可還是能夠感受到她由內而外的貴氣,在有銀子賺的情況下自然是不要吝嗇自己的本事。
我為其診脈,發現老夫人體寒,似乎是從小的毛病,就用自己的畢生所學為其開藥,為的就是下月的吃酒錢。
老夫人大喜,笑道:“青山閣出的都是良醫,問診只是可遇而不可求,老身此處不曾帶銀兩出門,不如就給妳府中地址,日後來尋我便是。”
她將府門的地址交於我,我表面上看似壹副清冷的模樣,內心實則是樂開了花,有府邸的人家自然是不會窮到哪兒去,到時候白花花的銀子都到囊中,豈不快哉!
此後的幾日我也不四處吆喝,看著那些有錢的、沒錢的到我這看病,我都按照比當地貴了三倍的價錢收費,就當我走的時候,就瞧見壹身青衣在我眼前飄啊飄。
還未見其人,就聽聞其聲:“再下來看病,不知姑娘是否有功夫?”
我壹聽到生意到了,就脫口而出:“自然是有功夫給妳問診!”說完我又覺得有些不對,這聲音似乎在哪聽過。
我與他四目相對,他脫口而出:“相思病可還能醫治?”
竟是那日的書生,蘇子修。
我只覺老臉壹紅,口裏吹著哨聲,嘀咕道:“這般玄乎的病我可治不好。”
這廝也真是臉皮壹日比壹日厚,這相思病怎麽能治得好呢?難不成還得以身相許?若是他走後的壹兩日我還會念著他,可如今我銀子也賺的差不多了,還需要念著嗎?自然是哪快活就去哪。
他壹把將我拉住,低聲說道:“此次殿試成績顯著,聖上十分滿意,也算是高中狀元,不知青衫是否有幸當個狀元夫人?”
我身子壹軟,嚇得魂都快飛走了,趁著我還能連滾帶爬,我趕緊將其推開,倉皇出逃。
可還是聽的見他爽朗的笑聲,在那壹刻我似乎明白這書生也沒師傅她老人家說得那般軟弱可欺。
我不停的走著,正想著自己如何將其甩開的時候,就聽見蘇子修打趣的說道:“若是累著了,我背妳可好?”
“好!”我大步走向去,直接跳到他背上,這便宜不占白不占,又不是打不過眼前這書生。
他發出低沈的笑聲,倒有幾分誘人,我的臉蛋不自覺的有些發燙,輕拍自己的小臉蛋,暗自讓自己矜持壹些。
本以為百無壹用是書生,還壹副軟弱可欺的模樣,卻不曾想到蘇子修的體力極好,竟然背著我走了小半日,我覺得休息夠了,就嚷著說道:“不走了,不走了,我餓了。”
他將我放下,似在沈思,過了好壹會才說道:“妳可會做飯?”
聽到此處,我心裏樂開了花,本以為他無所不能,卻不曾想到做飯之事都不會。
他解釋道:“夫子有言:君子遠庖廚。”
我呸了壹聲,冷笑道:“那妳還吃什麽東西,還不如喝露水!”
“這不是有妳嗎?妳在我身側,我豈會餓著,如今我已過了科舉,夫子之言暫且放下,日後妳說什麽我便做什麽。”
我呆呆的看著壹臉寵溺的蘇子修,腦海裏蹦出來壹句話:莫不是這廝對我壹見鐘情了?
我甩了甩頭,認真的說道:“那日我純屬打劫,山賊這般的多,妳也不用壹個個的負責,對吧?”
“可山賊也不是壹個個都像妳這般貌美如花,更不會讓我日思夜想。”
蘇子修沒有半分覺得羞澀,他總會壹副我很認真的模樣,讓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姑且就信了這書生之言,只是我更加的確信他定有幾房妻妾,不然這情話也不會說的這般順溜。
走到溪水旁,我便開始擼起袖子抓魚,好在我自幼無牽無掛、自力更生,這抓魚的本事是極好的,看著手裏的魚,掏出藥箱裏的匕首,朝著蘇子修說道:“快撿壹些柴火。”
朝著我傻笑的蘇子修壹楞,然後趕緊拾柴。
火堆燃起,魚也在慢慢的烤。
我盯著蘇子修,發現不過半個月不見,他似乎變好看了許多。
“是不是覺得嫁給我十分的劃算?”蘇子修的情話壹日比壹日滲人,就仿佛從來都不會顧及場地壹般,這年頭的書生都這般的直接?
我用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待咳嗽結束,這事也算是翻篇了。
“蘇子修,妳……”
“子修。”
他還是忘不了強調子修二字,他這般的自來熟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坐到他的身旁,在他的臉頰上親了壹口,見他害羞的模樣,我有幾分竊喜。
“妳知道嗎?采花大盜是不負責的。”我開始壹本正經的話說八道,就恨不得將其蠱惑,到時候他走他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妳是我未過門的夫人。”
“……”
這天怕是聊不下去了,我只好等著烤魚散發出魚肉的香味,再大吃壹頓。
過了好壹會兒,這魚總算是烤好了。
蘇子修對我贊不絕口,我都快懷疑自己這十多年所聽到的贊美之言都沒有今日的好看,果真長得好的人說話都是好聽的。
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壹眼,他看著我,四目相對,我老臉壹紅,將頭撇在壹邊,羞死人了!
幾日後,我手裏的銀子也花的差不多了,看著壹臉窮酸樣的蘇子修,我依依不舍的離開了他,並暗暗發誓待我有了萬貫家財,再回來調戲他。
按照老夫人給我的地址,我尋到她的府上,府裏的人看著我,眼神充滿戒備。
為了萬貫家財,我老臉壹橫,將老太太的親筆地址給了守門的家丁,氣鼓鼓的說道:“這可是老夫人的字跡,妳們若是怠慢了我,可是要立馬滾蛋的!”
見我怒意四起,那些人才猶猶豫豫的請老管家對了字跡。
事後我被人問了許多的事,當他們知曉我是青山閣閣主的不寶貝徒弟的時候,心中大喜,將我當成祖宗壹般供著。
聽說這戶人家姓蘇,我不免想到窮酸書生蘇子修,同樣是姓蘇,他怎這般可憐?
按照頭壹日的情景,此時的我需要給老夫人診脈,看在這戶人家好吃好喝的招待我,我打算過幾日再拿診金。
拉著老夫人的手,我發現用了我開的藥,她調理的倒是可行,按照原有的藥方添了兩味藥,便沒有開別的藥。
老夫人長嘆壹口氣,我心中壹緊,莫不是對我不滿意?莫不是這銀子得打水漂了?
“老夫人這是為何?”我趕緊詢問此事,生怕老夫人對我不滿意,若是不滿意,我哪來的銀子養我的窮酸書生。
“青衫姑娘有所不知,我那長孫今年才加科舉考試,還入了那殿試,可是在此期間瞧上了壹個姑娘。”
哦?倒是和那個窮酸書生遭遇差不多,只可惜他們二人天壤之別,畢竟壹個有銀子壹個需包養。
“我與他爹娘自是不應,他便負氣出逃,連銀子都不拿,就是為了不娶他那芙兒表妹。”
見老夫人滿臉憂愁,我變得有幾分多愁善感,那個總是戲弄我的窮酸書生也不知是否有婚約,我搖了搖頭,想暫時將此事放下,大不了在這府上多要些銀子,待他遠走高飛便是。
“老夫人莫要心急,小公子平日嬌生慣養,定是受不了外頭風餐露宿的生活,他又不是那窮酸書生,怎麽都能接受,不日便會回來。”
“當真?”
“自然是如此。”
我本是胡謅,卻不曾想到老夫人的長孫真的就這麽回來了,而他還是那蘇子修!我臉壹沈,氣的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總覺得自己幼小的心靈被人踐踏了。
我看著整日跟著我的蘇子修,委屈的將其暴打了壹頓,然後拿著蘇府事先給我的銀兩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像是壹個沒有靈魂的驅殼在大街上遊蕩,心裏想的確是自己下手這般的狠,那廝也不知曉是不是病入膏肓了。
閑來無事,我便振作起來,就開始在街頭為人診脈,因為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蹤,便沒有報名號,卻不曾想到被人說成只會坑蒙拐騙的江湖郎中,我氣得喝酒買醉,醒來之後便回到青山。
師傅她老人家見我日漸消沈,竟然為我做了壹碗藥湯,只是真的挺難喝的。
食之無味、棄之不行,我猶豫許久竟然壹口悶,此後三日昏睡在床榻上,聽說外門弟子聽錯了壹味藥材,這藥湯便有了幾分毒。
我、突覺自己身世可憐,師傅她老人家廚藝不精,做出來的東西就會讓人去鬼門關走上壹遭,這就算了,外門弟子還隨便放藥材,這就算了,那窮書生都成了蘇府的長孫。
唯獨我孤苦無依,身處江湖擺個攤還被人說成騙子。
看著端來藥的師傅,我用著虛弱的聲音說道:“師傅,妳告訴外頭的那些人,日後我給人看病只看心情,不看銀子。”
“為何?”師傅她老人家還是不太明白,畢竟這青山閣主問診壹次就夠青山閣吃上半年的肉,怎麽這麽的不膚淺呢?
我氣的將頭轉到壹邊,然後說道:“他們說我是騙子,江湖郎中,我氣不打壹處。”
師傅楞住了,開始好生安撫的說道:“還是需要給人問診,畢竟青山閣需要銀子。”
哦了壹聲,還不覺痛快,就加了壹句:“銀子翻三倍才能解我心頭只恨。”
師傅愉快的答應了,畢竟青山閣的銀子會越發的多。
我開始看著頭頂的木板打發閑心,腦海裏時常浮現那廝的身影,還有那說情話的模樣。
突然間蘇子修的臉出現了,我嚇得驚呼起來,待我反應過來卻發現蘇子修真的出現了。
“如今我位居相位,便來下聘,可還配的上妳這下壹任青山閣閣主?”
心中壹暖,他竟然將我說的話都記在心中。
可我壹想到他與人有婚約,就將頭蒙在被子裏不願與他多說半個字。
“青衫,青衫。”
他將被子掀開,把我抱在懷中,低喃道:“壹日不見如隔三秋,妳就無半分想念我?”
我將其推開,卻推不開,心壹橫,反正打傷他還是可以醫好的,於是乎我下了重手。
蘇子修在不斷接招,我嚇得壹楞壹楞的,他居然會武功!
哇的壹聲哭了出來,可十多下過去了還無半點眼淚,我不免有些失落,確實不大想哭,只是覺得胸中沈悶。
“青衫?”
我將其推開,質問道:“妳與妳表妹已有婚約,難不成讓我當小的?”
見他張嘴,我往後退了壹步,冷冷的看著他,不滿的說道:“兩女***侍壹夫的戲碼在我的世界裏不可能出現,青山閣的閣主豈會與旁的女子平起平坐。”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壹個超級大的醋壇子,眼裏容不下沙子,更加容不下他枕邊還有別的女子。
我將他推出去,半句解釋都不想聽。
四下無人,我竟哭出了聲。
師傅她老人家也不知曉是從何處聽來了風聲,壹知曉她不寶貝的徒弟受了委屈,就將當朝丞相蘇子修敢出青山。
外門的小師妹給我還原了場景,我感動的稀裏嘩啦。
師傅她老人家手持長劍,指著蘇子修說道:“雖說妳面容俊俏、是當朝丞相還家財萬貫,可我青山閣並非小門小派,妳若是欺辱了青衫,我豈會容妳。”
說完她又加了幾句:“這世上只有我壹人能訓斥她,只有我能夠欺負她,旁的人沒有這個資格,妳也如此。”
蘇子修被門內弟子趕出去,而我日漸消瘦,病情不得好轉,聽說這是相思病,難治。
看著那天邊的月亮,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可我不想有這樣的感覺。
數日後,師傅利用自己的畢生絕學將我從青山閣趕了出去,她說:“既然是青山閣的人,就將其綁回來,聽說過贅婿沒?”
我心中壹下,馬不停蹄的趕到蘇府,卻聽見蘇子修數日為進食,每日都在那發呆。
我走上去,從包袱裏拿出長繩,蘇子修回過頭,我看著他蒼白的臉心中只覺難受,快步向前,他將我抱在懷中,擾我思緒。
“妳為何不聽我解釋?”
“妳可知曉我心中只有妳壹人?”
他很是委屈,那壹日所有的說辭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下聘、完婚,守著壹生壹世壹雙人的誓言,卻不曾想到此後見我壹面都成了難事。
我心中生疑,半晌都沒反應過來,想了壹下之前準備做的事,我笑嘻嘻的說道:“妳可曾聽說過贅婿?”
“嗯。”他依舊緊緊地抱著我沒有松手的意思。
我趕緊說道:“妳那表妹莫要管了,隨我去青山當閣主夫人。”
“好。”他露出了笑臉,看著我,然後在我額間壹吻。
我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可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昏了過去,我拍了壹下大腿,頓時間豁然開朗。
應該叫閣主夫君!如此便說得通。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其拖入房中,為其診脈,事後發現只是餓暈了,就尋來米粥將其餵入蘇子修的口中。
皎潔的月光從窗戶裏透出來,我盯著蘇子修,覺得自己並不喜歡他虛弱的模樣,這樣的他讓人格外的心疼。
“蘇子修,妳何時醒來?妳可是調戲過我的人,可是需要對我負責的。”
“好,我會對妳負責的。”
我:……
掏出長繩,將其綁住,連夜逃出蘇府。
我身後的蘇子修有幾分無奈的說道:“其實無需廢那麽大的勁,妳只需告訴我壹聲,我便可以與妳到天涯海角。”
我回過頭看著他,憤憤的說到:“聽說妳那表妹生的極好。”
“遠不如妳。”
“聽說妳那表妹多才多藝。”
“妳才是我心目中最出色的女子。”
……
不到青山,話音不落。
三日後蘇府收到十箱珠寶,青山閣閣主下了血本為自己的不寶貝徒弟下聘,老夫人大喜,回了二十箱珠寶下聘。
這壹來壹往,兩家都希望自家的孩子是娶人。
最終達成***識,這些珠寶皆歸我們二人,自立門戶、擇日完婚。
……
已而夕陽在山,人影散亂。
我靠著蘇子修的肩膀,疑惑的問道:“聽說這丞相事務繁忙,妳為何這般閑得發慌?”
“這不是有妳嗎?妳是我這壹世最重要的人,若是顧不好妳,我豈會顧好旁人。”
他的聲音洋洋盈耳,讓人想不停的聽他說話。
嗯了壹聲,便不多言,只是看著那夕陽西下,感嘆時光匆匆,許下白首不分離的誓言。
追妻之路漫漫長
科考在即,可祖母身子欠佳,我待在那青山山下許久都不見壹個弟子往外走,就在我快放棄的時候,瞧見壹個妙齡少女背著藥箱,心中意喜,便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她的手。
卻不曾想到我的腰差點就毀在她的手中,我壹時間竟忘了反抗,這滿身的武功在她面前似乎施展不出來。
她摸了我的身子,似乎是在尋找錢袋,看著她歡喜的模樣,我竟脫口而出:“姑娘方才輕薄了我,可是要以身相許?”
這大抵是壹見鐘情的感覺,只是那姑娘見了我並不歡喜,倉皇逃脫。
本想著這壹次的相遇便是永別,可我的腦海裏有著她的身影,我舍不得趕走,只想著日後能夠壹直看著她。
茶館之行讓我有壹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我遇見了她,開始討論自己的婚事,因為我知曉這件事若是定不下來,我就不能與祖母、父親還有母親說我與表妹的婚事,只有她願意與我在壹塊,我才能回絕那婚事。
我開始詢問她家中有何人,可有什麽好的家室,只有知曉這些我才能去說服父親和母親。
可不曾想到她直接問道:“公子莫不是要以身相許?”
既然她是性情中人,我定不會有 欺瞞之言,畢竟日後是需要待在壹塊,夫妻之間豈會遮遮掩掩。
可事後我才發現她只是在打趣我,並不想與我喜結連理,可那時我多麽希望自己能夠生成她喜歡的模樣。
“我可是青山閣下壹任閣主,而妳只是壹個書生,憑什麽娶我?”
聽到這,我微微壹楞,沒想到眼前的女子身份竟這般顯赫,就趕緊說道:“我知曉妳心中想法,科考之後便有妳心中想要的壹切。”
我看著她的臉龐,告訴自己這是未過門的妻子,可莫要忘了。
離開之後,日思夜想,只想著自己變得優秀,然後配得上她。
我還與父親、母親和祖母說我瞧上壹個女子,許諾壹生壹世壹雙人的承諾,想退了那婚事,他們大怒,我便直接出了府門。
……
看著她的攤子,我竟覺得自己得的是相思病,壹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那種。
我開始跟著她,半分退意都沒有。
她的烤魚是我這壹生吃的最好吃的東西,以往只覺可口,可那是我只覺此物是人間美味,旁人是做不出來的。
我每日瞧著她,瞧的入迷,她也瞧著我,我分明看到她臉上的緋紅,可她依舊不願承認思慕於我。
“是不是覺得嫁給我十分的劃算?”我開始試探她,想知道我的追妻之路還有多長。
可她不停的咳嗽,似乎是想將此事翻篇,我便知曉這是漫漫道路,還需時日讓兩人磨合。
“蘇子修,妳……”
“子修。”
我並不喜歡她喚我蘇子修的時候,我總覺得若是她喚我壹聲子修便是這世上最好聽的話,雖說她的話壹直都好聽,可我還是心存私欲。
她湊過來,在我臉上親了壹下,我只覺臉有些發燙,心跳加速,這般感覺甚是美妙。
“妳知道嗎?采花大盜是不負責的。”
“妳是我未過門的夫人。”
聽到她說的話,我心中有幾分不喜,可自己未過門的夫人總是需要體諒的,便提醒她是我未過門的夫人,不要再胡言亂語,見她不喜,我便誇獎她許久,說得她心花怒放。
這時日未到,人便不見了,我尋了許久,才知曉她到了我府上,我不禁笑道:“真是天助我也。”
卻不曾想到,又是壹次暴打,可這壹次沒有人為我治病,我陷入了沈思。
聖上許我丞相之位,我心中只有壹個想法,便是:“位居相位,便能配的上她,如此甚好。”
我與祖母說了我的心意,祖母大喜,教唆我去下聘,我便前去,只是不曾想到她竟然這般不願見我。
“如今我位居相位,便來下聘,可否配的上妳這下壹任青山閣閣主?”
我瞧見她臉上的笑意,便想著她心中有我,此事也算是成功了壹半,卻不曾想到下壹刻她竟變了臉色,將頭蒙在被子裏,也不知是怎麽了。
“青衫,青衫。”
我將被子掀開,看著她委屈的模樣,就覺得心疼,將其拉在懷中低喃道:“壹日不見如隔三秋,妳就無半分想念我?”
她想將我推開,我豈會願意,多日未見甚是想念。
她對我下了狠手,我想著多留壹會,便接了幾招,可不曾想到將其嚇著了。
她的哭聲也將我嚇著了,我有些手足無措。
“青衫?”
她將我推開,質問道:“妳與妳表妹已有婚約,難不成讓我當小的?”
想解釋,可壹時間不知從何說起,她將我趕了出去,青山閣閣主也對我下了禁令,此生不得入青山。
也是,那可是她的寶貝徒弟。
回到府中,我總算知曉何為食之無味,我看著青山的方向,日日思索,腦海裏浮現的都是她的身影。
表妹知曉我為了青衫頹廢起來,朝著我說了些難聽的話,我便尋這由頭與其退婚,她開始哭鬧,而我充耳不聞,這世間的女子只有青衫壹人值得我花心思安慰。
我開始感嘆:“若是青衫不喜,我還能討好她便是老天爺開眼了。”
我本想等著死神的降臨,卻不曾想到等到的確是青衫,我的夫人。
聽到她和我說贅婿的時候,我心生愉悅之情,這說明青衫的眼裏有我,還不許別的女子靠近我,我不曾告訴她我退了那婚事,只想知曉她怎麽做。
看著她壹直照顧我,我便壹直裝睡。
“蘇子修,妳何時醒來?妳可是調戲過我的人,可是需要對我負責的。”
“好,我會對妳負責的。”
有時候壹個人的忍力是有限的,特別是自己思慕的女子讓自己負責的時候,只是她似乎並不滿意,竟將我用繩子綁回青山。
其實並不需要多此壹舉,她無論到何處我都會跟隨,誰讓她是我未過門的夫人呢?
這壹次青衫是認真的,想讓我成為贅婿。
我倒是無所謂,只要與心愛的女子在壹塊,過著男耕女織的日子也是可行的,只是父親與母親似乎不大願意。
壹箱箱的珠寶不斷的來回,他們似乎想扭轉局勢。
最終我被趕出府門,自立門戶,還選了婚期。
追妻之路漫漫長,再長的路都是有盡頭的,只需不斷的等待,終究有壹天她思慕之人的模樣就會變成自己的模樣。
到時候便會修成正果。
此後,我每隔幾日就會與她壹塊看著夕陽西下,聊著生活中的瑣事。
她靠著我的肩膀,疑惑的問道:“聽說這丞相事務繁忙,妳為何這般閑得發慌?”
“這不是有妳嗎?妳是我這壹世最重要的人,若是顧不好妳,我豈會顧好旁人。”
我心中不解,蘇子修的壹生不應該是為青衫而活嗎?
青山山上有青衫,青山山下追妻郎。
修成正果的感覺可真好,自己的夫人自然是需要寵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