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壹次,韓昭侯因飲酒過量,不知不覺便醉臥在床上,酣睡半晌都不曾清醒。他手下的官吏典冠擔心君王著涼,便找掌管衣物的典衣要來壹件衣服,蓋在韓昭侯身上。幾個時辰過去了,韓昭侯終於睡醒了,他感到睡得很舒服,不知是誰還給他蓋了壹件衣服,他覺得很暖和,他打算表揚壹下給他蓋衣服的人。於是他問身邊的侍從說:“是誰替我蓋的衣服?”侍從回答說:“是典冠。”
韓昭侯壹聽,臉立即沈了下來。他把典冠找來,問道:“是妳給我蓋的衣服嗎?”典冠說:“是的。”韓昭侯又問:“衣服是從哪兒拿來的?”典冠回答說:“從典衣那裏取來的。”韓昭侯又派人把典衣找來,問道:“衣服是妳給他的嗎?”典衣回答說:“是的。”韓昭侯嚴厲地批評典衣和典冠道:“妳們兩人今天都犯了大錯,知道嗎?”典冠、典衣兩個人面面相覷,還沒完全明白是怎麽回事。韓昭侯指著他們說:“典冠妳不是寡人身邊的侍從,妳為何擅自離開崗位來幹自己職權範圍以外的事呢?而典衣妳作為掌管衣物的官員,怎麽能隨便利用職權將衣服給別人呢?妳這種行為是明顯的失職。今天,妳們壹個越權,壹個失職,如果大家都像妳們這樣隨心所欲,各行其是,整個朝廷不是亂了套嗎?因此,必須重罰妳們,讓妳們接受教訓,也好讓大家都引以為戒。”於是韓昭侯把典冠典衣二人壹起降了職。
韓昭侯的做法在今天看來也許有些過分,但他嚴明職責、嚴格執法、不以情侵法的精神,還是值得肯定的,也有壹定的積極意義。 韓昭侯因任用申不害為相國,使韓國兵強國治。
申不害原來本是鄭國的壹個地位很卑微的小官,由於他學習和掌握了黃老刑名的學說,就向韓昭侯講說“刑名之學”,請求昭侯任用他。韓昭侯很欣賞申不害的才學,就任命他為韓國的相國。在昭侯的支持下,申不害對內整治政教,對外應付各國,前後搞了十五年,使韓國壹直保持著強國的地位,並著書兩篇,名為《申子》。
可是,有壹次申不害為他的叔叔哥哥請求官職,韓昭侯卻不答應。為此,申不害壹臉的不高興。昭侯對他說:“我向妳學習的目的,是打算用來治理國家的。現是聽從妳的請求而廢棄妳的學說呢?還是實行妳的學說而廢棄妳的請求呢?妳不是曾經教導我修治功勞記錄,必須審視功勞大小來任用人,而今妳卻在法外另有私求,那我聽哪個話才對呢?”申不害知道自己錯了,趕緊向昭侯請罪(壹說這是申不害在試探韓昭侯)。 韓昭侯二十五年(公元前338年),韓國發生大旱,韓國修築壹座高大的城門。楚國大夫屈宜臼說:“韓昭侯不會走出這座門。為什麽呢?因為不合時。我所說的時,不是時日的時,人本來有有利的時候也有不利的時候。韓昭侯曾經處在有利的時候,不修築高大的城門。去年秦軍攻占宜陽,今年又有大旱災,韓昭侯不在這時候體恤百姓的困難,反而更加奢侈,這叫做‘時運衰耗而行為奢侈’。”
韓昭侯二十六年(公元前337年,壹作公元前333年去世),高大的城門落成,韓昭侯就去世,他果然沒有從這座城門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