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槎·昔負千尋質》作者為唐朝文學家駱賓王。其古詩全文如下:
昔負千尋質,高臨九仞峰。
真心淩晚桂,勁節掩寒松。
忽值風飆折,坐為波浪沖。
摧殘空有恨,擁腫遂無庸。
渤海三千裏,泥沙幾萬重。
似舟飄不定,如梗泛何從。
仙客終難托,良工豈易逢。
徒懷萬乘器,誰為壹先容。
鑒賞
這是壹首寓言式作品,序文和詩的聯系清楚地說明了駱賓王從駢文中借用了詞匯、結構與主題,這就使得其詩具有強烈的雄辯意識及散文式的鋪敘。
詩序原本用來敘述歷史或傳記的背景,使詩中及所述事件能夠充分明了。王勃的《滕王閣詩》就運用了這壹古典形式:序文描寫了宴會、場景、事件的過程,詩篇則表現對這壹情境的反應,詩與駢文序言的區別是分明的。可是在這篇《浮槎》中,詩只是把序文詳細敘述過的內容簡要地重述壹遍。其中主要的變化是序文展示了希望——浮槎將被利用,漂泊者將被啟用,而詩卻使這壹希望破滅。除了結尾外,詩緊密追隨了序文的旨意,無論在討論範圍還是在措詞上都與之相似。
序的第三段與詩的開頭兩句相應:“負淩雲概日之姿”描寫浮木的高度,被簡化成“昔負千尋質”。序的第四段敘述這棵樹在偏僻的地方十分安全繁盛,詩則處理成具有松樹和桂樹的孤獨和耐力。由於運用了雙關語:真心/樹幹,勁節/樹節,詩的描寫具有更密切的道德聯系。序運用了高雅優美的傳統誇張比喻,以稱贊的口氣將某種事物與神秘的典範相比較:“與建木較其長短,將大椿齊其年壽者。”詩舍棄這壹高雅的語句,采用了表示“超過”的簡潔套語“淩”和“掩”。序文所寫傳說中的樹也被具有象征意義的松樹和桂樹所取代。
詩的第三聯出於簡化的要求,再次將序的.描寫語句簡化成無力的重復,把“上為疾風沖飆所摧殘,下為奔浪迅波所激射”變成“忽值風飆折,坐為波浪沖”。詩對於駢文序言的這種屈從關系說明,使詩歌創作接近駢文的試圖很成問題:詩歌的體式手法已經演變並作用於精煉的五言詩,而駢文的修飾需要較長的語句和較散漫的結構,因此當駢文被“翻譯”成詩句時,就變得貧瘠乏味。
詩的第七至十二句沒有追隨序的相應段落,感懷時機和命運,而是細致描繪浮槎危險無助、無人賞識的境況。壹旦詩自由地突破了序的論點,就可以反過來評論序文,否定浮槎可能遇到良工的希望。在這壹點上,詩對序作了補充。不過,這種不同部分地出於詩體的要求,在結尾表現憂傷是詩歌傳統的自然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