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之修行之四大門即:信、解、行、證。故若信而不解,解而不行,即無由斷證。更何況不信、不解、不行,甚或雖飽覽佛經,卻於如來正法,不能起正信、正解,乃至種種曲解、邪解,謬解;如是不但自不能起正修行,更會誤導他人。
佛法之顯教大致分為性宗與相宗二大部,而相宗即是唯識學、或法相學,或二者和稱為“法相唯識”然而“法相”與“唯識”是不壹樣的;如前所說,所有的瑜伽部,乃至小乘的大毗婆娑論、六足論,及介於大小乘之間的俱舍論,都可以說是屬於廣義的“法相”之學,故法相學含義較廣,它可以包括壹切大小乘的法相之學。至於“唯識”,則是大乘的不***法,小乘法沒有。因為唯識學所研析的眾多“名相”也是屬於法相所攝,故亦通稱大乘唯識學為“法相宗”而“法相宗”壹詞便儼然成為唯識宗的代名詞。實則,據理而言,“唯識”得成壹宗之名,因為“唯識”壹詞之中,即有自宗的主張。但“法相”壹詞,則毫無特色、主張,且為多宗所***用,故實不適合成為壹宗之名。然以歷代以來皆如是相傳,故亦姑且隨順“傳統”,亦時隨而稱之為“法相宗”或“相宗”;但讀者諸君須知“法相”與“唯識”之別。
顯教中的性宗,則是大略概括了壹切顯教中涉及“法性”,或以參研“法性”或“本性”為主的宗派,舉凡禪宗、中觀、三論、般若、乃至華嚴、天臺等學,都可以說是研修“性宗”之學。在中國歷代,性宗之學可以說是“獨占”了整個“佛教市場”;至於“相宗”,則只有在唐初,於玄奘大師及其弟子窺基法師、普光(大乘光)、法師等之弘傳,昌盛壹時,唐後即趨式微,乏人問津;及至明末,方有藕益大師、憨山大師、明昱(yu)法師等之研求提倡,才稍稍振興;其後卻又告式微。至於民初,又有壹些佛學家,主要以白衣為首,大力倡導法相唯意識學,於是唯識學又再度引起大家研究的興趣。然這些唯識學者,他們研究唯識學的最初發心,是有鑒於禪宗在中國高度發展,而禪宗之末流則流於空疏、不精確、不確切、乃至不切實際之口頭禪,因此欲提倡法相精確之唯識學,以糾正禪宗末流之弊。這等發心原無可厚非,然而卻矯枉過正,只看到禪宗末流之弊,而不見禪宗正法之善;於是由本為救禪流之失,轉而壹心、全力地抨擊所有禪宗,乃至廣義的性宗,亦加以譏毀,這些學者的壹些出家弟子或再傳弟子,繼承其誌,發揚光大其說,大事“以相破性”這實在是對唯識之義,多有誤解及曲解所致。其實,諸有智者皆所***知,如來大法猶如“如來之壹體”而性相二宗,即猶如“如來之左右手”奈何眾生不解斯義,卻拿著如來的“左手打右手、右手打左手”再“以雙手打頭”;這豈是如來說法之意?如來說種種法,豈是要使眾生執其所說之壹部份法,而互相鬥爭,互相是非?此實大悖如來說法之旨。蓋如來所宣說無量妙法,皆是以大悲、大智,依眾生根機,方便引攝,皆令入無上菩提之行,即所謂:“壹切法皆為壹佛乘故”可憐眾生愚昧,聞說妙法,不自修行,乃依我執我見,大起諍鬥,因而謗法、破法、譏毀正法者,所在多有。
由於唯識學歷代研究者少,可供參考的註解實在不多,且又多是文言文,再加上經典的本文及註解之文,皆深奧難解,因此現代人即使發心要學唯識,也困難重重。筆者(成觀法師)有鑒於此,壹來欲令佛弟子凡發心欲學唯識者,皆有門可入,至少於經論之文皆能解得,且於其旨得正信通達;二來,眾生若普遍能閱佛典、於其中得正信解,即不虞為惡知識所惑、所欺誑。三來,以此宣揚如來唯識正旨,令法界眾生普遍得正知、正信解;如來所說壹切妙法,實不互相違逆,亦不乖隔;以如來之法“前善,中善,後亦善”故;諸佛子於如來聖教,莫自鬥諍、莫起違逆之意,更勿興謗;應順佛教,信解奉行,滅度超越諸障:煩惱障、所知障、報障、惡業障、法障、魔障、直趨無上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