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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湖題詩(二) :合江樓及西湖

廣東惠州有壹樓,名“合江樓”,古時亦稱“小東門”,蘇軾當年曾來過,寫下“合江樓賦”。又有壹湖,原名“豐湖”,卻因蘇軾在此醉後留詩“夢想平生消未盡,滿林煙月到西湖”而改為“西湖”。

2017年2月、2018年2月與紅顏遊惠州合江樓及西湖,懷著不同的心情,分別寫下兩首詩。

2017年2月

2017年春節期間曾來惠州合江樓(亦稱小東門),當時仍在某外資金融機構(即卷入華為事件那家)“明京”某行做行長,三年殫精竭慮將其體系裏最差的行做了起來,多麽希望兩位中國區的副行長能夠履行之前許下的承諾,讓我回其上海總部,只是等到花兒也謝了。

蘇軾當年被貶嶺南,曾在合江樓與西湖寫下了聞名遐邇的“合江樓賦”等詩詞。蘇軾滿腹經略,有將相之才,意識到大宋積貧積弱,非變法不可,但又認為變法需慎重緩步,加上恃才傲物,既不容於王安石,亦不見諒於司馬光。來到嶺南,看是心灰意冷,寄情山水,內心卻迫切希望回汴京。王安石在瓜洲嘆望“明月何時照我還”,相信蘇軾在合江樓上也壹定盼望宋神宗讓他“乘風歸去”,即使汴京“高處不勝寒”!

有感蘇軾之坎坷,再想起相似的命運,於是寫下了第壹首:

朱雀樓高畫楣深,綠水青山壹線天。

小東門外又春風,翰墨未幹書生氣。

白發漁樵對酒歌,丹心看似雨打萍。

卻見帆影渡江渚,即問客否汴京來?

2018年2月

2018年2月重遊合江樓及西湖,那時已離開某外資金融機構而加入某股份制銀行澳門分行任公司業務部主管。當晚惠州咋暖還寒,微風絲雨,燈火闌珊,合江樓及西湖處處留有蘇軾詞文。唏噓蘇軾才華橫溢但仕途失意,忽想起同樣懷才不遇的北宋書生張元,壹怒之下投靠西夏,寫下“五丁仗劍決雲霓,直上天河下帝畿。戰罷玉龍三百萬,敗鱗殘甲滿天飛”。好水川壹戰助李元昊全殲宋軍,吐氣揚眉寫下“夏竦何曾聳,韓琦未足奇。滿川龍虎輦,猶自說兵機”。有感再作:

昨夜心塵載扁舟,煙雨重朦下嶺南。

二江合流燈火朧,疑是蓬萊海上仙。

蘇子曾賦羅浮春,而今孤塔守微瀾。

仰天換誌割袍去,好水川內滿殘鱗。

好水川戰敗,宋仁宗哭泣三天,嗚呼三大精英夏竦、韓琦與範仲淹都打不過壹張元!為避免流失和激反張元之類的人才,宋仁宗痛定思過改變了數百年的科舉制度,讓所有殿試者入仕。自此,兩宋再無書生復仇記!

註:附蘇軾的“合江樓賦”供參考

海上蔥昽氣佳哉,二江合處朱樓開。

蓬萊方丈應不遠,肯為蘇子浮江來。

江風初涼睡正美,樓上啼鴉呼我起。

我今身世兩相違,西流白日東流水。

樓中老人日清新,天上豈有癡仙人。

三山咫尺不歸去,壹杯付與羅浮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