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詞大全網 - 漢語詞典 - 蔔算子.詠梅(蘇軾)

蔔算子.詠梅(蘇軾)

釋義

蔔算子、蔔算子慢,詞牌名。

又名《百尺樓》、《眉峰碧》、《楚天遙》等。詞律引毛氏雲:“駱義烏詩,用數名,人謂為蔔算子,故牌名取之。”又雲:“按山谷詞‘似扶著賣蔔算’,蓋取義以今賣蔔算命之人也。”又因秦觀詞有:“極目煙中百尺樓”之句,故圖譜刪[蔔算子]而名[百尺樓];然[蔔算子]之名,得知較早也。相傳是借用唐代詩人駱賓王的綽號。駱賓王寫詩好用數字取名,人稱“蔔算子”。 山谷詞“似扶著,賣蔔算”,取賣蔔算命的意思。北宋時盛行此曲。萬樹《詞律》以為取義於“賣蔔算命之人”。雙調,四十四字,上下片各兩仄韻。兩結亦可酌增襯字,化五言句為六言句,於第三字豆。宋教坊復演為慢曲,《樂章集》入“歇指調”。八十九字,前片四仄韻,後片五仄韻。

編輯本段定格

作法 本調四十四字,前後兩闋,均四句而兩韻;通體,各句第壹字均平仄不拘。第壹二句句法,俱為上壹下三,中加壹襯字。第三句與[搗鏈子]第三句同。末句五字,仄仄平平仄,與上首[雨淋鈴]末句同。後半闋依此類推。

韻律 說明:前後闋各兩仄韻,上去通押。也有壹體單押入聲韻。

* (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仄。

△ △

* (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仄。

△ △

蔔算子

中仄仄平平,中仄平平仄(韻)。

中仄平平仄仄平,中仄平平仄(韻)。

中仄仄平平,中仄平平仄(韻)。

中仄平平仄仄平,中仄平平仄(韻)。

蔔算子慢

平平仄仄,平仄仄平,仄仄仄平平仄(韻)。

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韻)。

仄平平、仄仄平平仄(韻)。

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仄(韻)。

仄仄平平仄(韻)。

仄仄仄平平,仄平平仄(韻)。

仄仄平平,仄仄仄平仄仄(韻)。

仄平平、平仄平平仄(韻)。

仄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平仄(韻)。

註附註:過片第六字領下四言兩偶句,結尾是上壹下四句法,第壹字定要去聲,與領格字同。

編輯本段例詞

《蔔算子·詠梅》

作者·劉克莊

片片蝶衣輕1,點點猩紅2小。道是天公不惜花3,百種萬般巧。

朝見樹頭繁,暮見枝頭少。道是天公果惜花,雨洗風吹了4。

註釋:

1.蝶衣:指蝴蝶的翅膀。這句描寫花瓣的輕盈有致。

2.猩紅:血紅色。這句描寫飛花。

3.天公:天老爺,指自然界的主宰者。惜,憐愛。

4.了:盡。

鑒賞:

劉克莊是詩詞兼善的作家。就詞來說,他屬辛派豪放詞人,但他亦有婉約之作。詞人另有壹首《蔔算子》題為"惜海棠",兩首當是姊妹。詞中明寫惜花,實際是用比興手法,委婉含蓄的表達了詞人才不見用,遭受壓抑的淒楚情懷。小詞壹不用書卷,二不假藻飾,全以尋常語入詞,卻含蓄深婉,自然有致。並運用回環往復的句式,很有藝術情韻,耐人回味。

《蔔算子·詠梅》

作者· 杜安世

樽前壹曲歌,歌裏千重意。才欲歌時淚已流,恨應更、多於淚。試問緣何事?

不語如癡醉。我亦情多不忍聞。怕和我、成憔悴。

鑒賞

這首詞類白居易之《琵琶行》,寫的是作者聞歌傷懷之感。

上片寫歌女的演唱,相當於白詩對琵琶女演奏的敘寫。“樽前壹曲歌,歌裏千重意”,壹曲歌而能具千重意,想必亦能說盡胸中無限事;而這“無限事”又必非樂事,當是平生種種不得意之恨事。這是從後二句中“恨”“淚”等字可得而知的。首二句巧妙地運用了對仗加頂真的修辭,比較壹般的“流水對”更見跌宕多姿,對於歌唱本身亦有模似效用。“才欲歌時淚已流”壹句乃倒折壹筆,意即“未成曲調先有情”。

“恨應更、多於淚”,又翻進壹筆,突出歌中苦恨之多。白居易詩對音樂本身的高低、疾徐、滑澀、斷連等等,有極為詳盡的描摹形容。而此詞抓住歌者形態特點層層推進,啟發讀者去想象那歌聲的悲苦與宛轉。

“試問緣何事?不語如癡醉”,對歌女的悲淒身世作了暗示,相當於琵琶女放撥沈吟、自道辛酸的大段文字。但白詩中的詳盡的直白,此完全作了暗示的處理。當聽者為動聽的演唱感染,希望進壹步了解歌者身世時,她卻“不語如癡醉”。這樣寫大有“此時無聲勝有聲”之妙。

末三句寫詞人由此產生同情並勾起自我感傷,相當於白居易對琵琶女的自我表白。但此詞卻只說“我亦情多不忍聞”,好像是說歌女不語也罷,只怕我還受不了呢。由此可知,這裏亦有壹種同病相憐、物傷其類的感情,因此以至於“怕和我、成憔悴”。

和白居易《琵琶行》不同的是,這首詞善抒情,妙懸念的設置,化實為虛,得其空靈。同時,此詞運筆頗饒頓挫,上片用遞進寫法,下片則壹波三折,讀來引人入勝。

蔔算子· 詠梅

陸遊

驛外斷橋邊,

寂寞開無主。

已是黃昏獨自愁,

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

壹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輾作塵,

只有香如故。

陸遊(1125—1210) 字務觀,號放翁,山陰(今浙江紹興)人。南宋愛國的大詩人。他生當封建統治階級向外來侵略勢力委曲求和的時代,愛國抱負不為時用,晚年退居家鄉。他在《詠梅》詞中表現出孤芳自賞、淒涼抑郁的調子。本詞用陸遊原調原題,但情調完全相反,所以說“反其意而用之”。

意思:

驛亭之外,靠近斷橋的旁邊,孤單寂寞地綻開了花,卻無人作主。每當日色西沈的時候,總要在內心泛起孤獨的煩愁,特別是刮風下雨。 不想費盡心思去爭芳鬥春,壹意聽憑百花去嫉妒。零落雕殘變成泥又碾為灰塵,只有芳香依然如故。

這首《蔔算子》,作者自註“詠梅”,可是它意在言外,象“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濂溪先生(周敦頤)以蓮花自喻壹樣,作者正是以梅花自喻的。

陸遊曾經稱贊梅花“雪虐風饕愈凜然,花中氣節最高堅”(《落梅》)。梅花如此清幽絕俗,出於眾花之上,可是如今竟開在郊野的驛站外面,緊臨著破敗不堪的“斷橋”,自然是人跡絕少、寂寥荒寒、倍受冷落了。從這壹句可知它既不是官府中的梅,也不是名園中的梅,而是壹株生長在荒僻郊外的“野梅”。它既得不到應有得護理,也無人來欣賞,隨著四季代謝,它默默地開了,又默默地雕落了。它孓然壹身,四望茫然,——有誰肯壹顧呢,它是無主的梅呵。“寂寞開無主”這壹句,詩人將自己的感情傾註在客觀景物中,首句是景語,這句已是情語了。

日落黃昏,暮色朦朧,這孓然壹身、無人過問的梅花,何以承受這淒涼呢?它只有“愁”——而且是“獨自愁”,這幾個字與上句的“寂寞”相互呼應。而且,偏偏在這個時候,又刮起了風,下起了雨。“更著”這兩個字力重千均,寫出了梅花的艱困處境,然而盡管環境是如此冷峻,它還是“開”了!它,“萬樹寒無色,南枝獨有花”(道源);它,“完花敢向雪中出,壹樹獨先天下春”(楊維楨)。總之,從上面四句看,這對梅花的壓力,天上地下,四面八方,無所不至,但是這壹切終究被它沖破了,因為它還是開了!誰是勝利者?應該說,是梅花!

上闋集中寫了梅花的困難處境,它也的確還有“愁”。從藝術手法說,寫愁時,作者沒有用詩人、詞人們那套慣用的比喻手法,把愁寫得象這象那,而是用環境、時光和自然現象來烘托。況周頤說:“詞有淡遠取神,只描取景物,而神致自在言外,此為高手。”(〈蕙風詞話〉)就是說,詞人描寫這麽多“景物”,是為了獲得梅花的“神致”;“深於言情者,正在善於寫景”(田同之《西圃詞說》)。上片四句可說是“情景雙繪”。

下闋,托梅寄誌。梅花,它開得最早。“萬木凍欲折,孤根暖獨回”(齊己);“不知近水花先發,疑是經冬雪未消”(張謂)。是它迎來了春天。但它卻“無意苦爭春”。春天,百花怒放,爭麗鬥妍,而梅花卻不去“苦爭春”,淩寒先發,只是壹點迎春報春的赤誠。“苦”者,抵死、拼命、盡力也。從側面諷刺了群芳。梅花並非有意爭春,“群芳”如果有“妒心”,那是它們自己的事情,就“壹任”它們去妒忌吧。這裏把寫物與寫人,完全交織在壹起了。花木無情,花開花落,是自然現象,說“爭春”,是暗喻。“妒”,則非草木能所有。這兩句表現出陸遊標格獨高,決不與爭寵邀媚、阿諛奉承之徒為伍的品格和不畏讒毀、堅貞自守的傲骨。

最後幾句。把梅花的“獨標高格”,再推進壹層:“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前句承上句的寂寞無主、黃昏日落、風雨交侵等淒慘境遇。這句七個字四次頓挫:“零落”,不堪雨驟風狂的摧殘,梅花紛紛雕落了,這是壹層。落花委地,與泥水混雜,不辨何這者是花,何者是泥了,這是第二層。從“碾”字,顯示出摧殘者的無情,被摧殘者承受的壓力之大,這是第三層。結果呢,梅花被摧殘被踐踏而化作灰塵了。這是第四層。看,梅花的命運有多麽悲慘,簡直令人不忍卒讀。但作者的目的決不是單為寫梅花的悲慘遭遇引起人們的同情;從寫作手法說,仍是鋪墊,是蓄勢,是為了把下句的詞意腿上最高峰。雖說梅花雕落了,被踐踏成泥土了,被碾成塵灰了,請看,“只有香如故”,它那“別有韻”的香味,卻永遠如故,壹絲壹毫也改變不了呵。

末句具有扛鼎之力,它振起全篇,把前面梅花的不幸處境,風雨侵淩,雕殘零落,成泥作塵的淒涼、衰颯、悲戚,壹股腦兒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正是“末句想見盡節”(卓人月〈詞統〉)。而這“盡節”的得以“想見”,正是由於此詞運用比興手法,十分成功,托物言誌,給我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成為壹首詠梅的傑作。

蔔算子①

送鮑浩然之浙東②

宋·王觀

水是眼波橫,③

山是眉峰聚。④

欲問行人去那邊,

眉眼盈盈處。⑤

才始送春歸,

又送君歸去。

若到江南趕上春,

千萬和春住。

譯文:

水是眼波閃動,山是眉峰攢聚。要問行人去哪裏,是去眉眼盈盈之處。

剛剛送春回歸,又送妳歸去。如果到江南趕上春天,千萬和春同住。

疑難點註釋:

①王觀,字通叟,如臯(今屬江蘇)人。生卒年不詳。宋仁宗朝進士,歷任大理寺丞、江都知縣等職。神宗時官至翰林學士,因所賦《清平樂》詞忤怒太後而被罷職。有《冠神集》,已佚,仿存詞十六首。《詞律》以為調名取義於“賣蔔算命之人”。《詞譜》以蘇軾詞為正體。又名《百尺樓》、《眉峰碧》、《缺月掛疏桐》等。雙調,四十四字,仄韻。 ②鮑浩然:生平不詳。浙東:今浙江東南部。宋時屬浙江東路,簡稱浙東。 ③眼波橫:形容眼神閃動,狀如水波橫流。 ④眉峰聚:形容雙眉蹙皺,狀如二峰並峙。 ⑤眉眼盈盈處:喻指山水秀麗的地方。盈盈:美好的樣子。

賞析點撥:

此詞構思新巧,筆調輕快,在送別之作中別具壹格。開篇“水是眼波橫”二句匠心獨運:前人慣以“眉如春山”、“眼如秋水”之類的譬喻來形容女子容顏之美,而作者此處則反用其意,說水是眼波橫流、山是眉峰攢聚,其妙處不僅在於推陳出新、發想奇絕,而且在於運用移情手法,化無情為有情,使原本不預人事的山水也介入送別的場面,為友人的離去而動容。“欲問行人”二句,仍就“眉眼”加以生發,亦見用筆靈動、造語新奇。“眉眼盈盈處”,既是喻指友人故鄉的秀麗山水,又令人想見友人妻妾倚欄盼歸之際美目傳恨、秀眉凝愁的情態。 妙語雙關, 熔鑄非易。過片後“才始送春歸”二句抒寫良情別緒:方才“送春”,已是十分悵恨;今又“送君”,更添悵恨十分。旦夕之間,兩諳別苦,情何以堪?但作者卻故意出以淡語,含而不露。“若到江南”二句再發奇想,叮囑友人如能趕上江南春光,務必與春光同住。惜春之情既溢於言表,對友人的祝福之意亦寓於句中。

如托名於劉歆的《西京雜記》卷二:“文君姣好,眉色如望遠山”;李白的《長相思》:“昔時橫波目,今作流淚泉”;白居易《箏詩》:“雙眸剪秋水,十指剝春蔥”。(案:亦有以“秋水”形容男子眼神者,如李賀《唐兒歌》:“壹雙瞳人剪秋水”。)而作者此處則反用其意,說水是眼波橫流、山上眉峰攢聚,其妙處不僅在於推陳出新、發想奇絕,而且在於運用移情手法,化無情為有情,使原本不預人事的山水也介入送別的場面,為友人的離去而動容。

“欲問行人”二句,仍就“眉眼”加以生發,亦見用筆靈動、造語新奇。“眉眼盈盈處”,既是喻指友人故鄉的秀麗山水,又令人想見友人妻妾倚欄盼歸之際美目傳恨、秀眉凝愁的情態。 妙語雙關, 熔鑄非易。

過片後“才始送春歸”二句抒寫良情別緒:方才“送春”,已是十分悵恨;今又“送君”,更添悵恨十分。旦夕之間,兩諳別苦,情何以堪?但作者卻故意出以淡語,含而不露。

“若到江南”二句再發奇想,叮囑友人如能趕上江南春光,務必與春光同祝惜春之情既溢於言表,對友人的祝福之意亦寓於句中。

作者

字通叟,如臯(今屬江蘇)人。生卒年不詳。宋仁宗朝進士,歷任大理寺丞、江都知縣等職。神宗時官至翰林學士,因所賦《清平樂》詞忤怒太後而被罷 職。有《冠神集》,已佚,仿存詞十六首。

註釋

①《詞律》以為調名取義於"賣蔔算命之人"。《詞譜》以蘇軾詞為正體。又《百尺樓》、《眉峰碧》、《缺月掛疏桐》等。②鮑浩然:生平不詳。浙東:今浙江東南部。宋時屬浙江東路,簡稱浙東。③眼波橫:形容眼神閃動,狀如水波橫流。④眉峰聚:形容雙眉蹙皺,狀如二峰並峙。⑤眉神盈盈處:喻指山水秀麗的地方。盈盈:美好的樣子。

品評

此詞以新巧的構思和輕快的筆調,在送別之作中別具壹格。開篇"水是眼波橫"二句匠心獨運:前人慣以"眉如春山"、"眼如秋水"之類的譬喻來形容女子容顏之美,如托名於劉歆的《西京雜記》卷二:"文君姣好,眉色如望遠山";李白的《長相思》:"昔時橫波目,今作流淚泉";白居易《箏詩》:"雙眸剪秋水,十指剝春蔥"。(案:亦有以"秋水"形容男子眼神者,如李賀《唐兒歌》:"壹雙瞳人剪秋水"。)而作者此處則反用其意,說水是眼波橫流、山上眉峰攢聚,其妙處不僅在於推陳出新、發想奇絕,而且在 於運用移情手法,化無情為有情,使原本不預人事的山水也介入送別的場面, 為友人的離去而動容。"欲問行人"二句,仍就"眉眼"加以生發,亦見用筆靈動、造語新奇。"眉眼盈盈處",既是喻指友人故鄉的秀麗山水,又令人想見友人妻妾倚欄盼歸之際美目傳恨、秀眉凝愁的情態。 妙語雙關, 熔鑄非易。過片後"才始送春歸"二句抒寫良情別緒:方才"送春",已是十分悵恨;今又"送君",更添悵恨十分。旦夕之間,兩諳別苦,情何以堪?但作者卻故意出以淡語,含而不露。"若到江南"二句再發奇想,叮囑友人如能趕上江南春光,務必與春光同住。惜春之情既溢於言表,對友人的祝福之意亦寓於 句中。

蔔算子·詠梅

年代:現當代

作者:毛澤東

讀陸遊詠梅詞,反其意而用之。

風雨送春歸,

飛雪迎春到。

已是懸崖百丈冰,

猶有花枝俏。

俏也不爭春,

只把春來報。

待到山花爛漫時,

她在叢中笑。

1961年12月

譯詩

風雨將春天送走了,

飛雪又把春光迎來。

正是懸崖結下百丈冰柱的時節,

但仍然有花枝俏麗競放。

俏麗但不掠春光之美,

只是把春天消息來報告。

待到山花開滿大地時,

梅花就在花叢中歡笑。

賞析

梅花是中國古代文人墨客千年吟詠不絕的主題。宋代林和靖,這位賞梅愛梅的大隱士就有不斷吟唱梅花的詩篇。以“妻梅子鶴”的感情寄寓於梅花之中,可謂愛梅之最的文人了。毛主席在這裏所據陸遊詠梅詞,反其意而用之的《蔔算子·詠梅》的確與陸遊所寫大相徑庭。陸遊寫梅花的寂寞高潔,孤芳自賞,引來群花的羨慕與嫉妒。而主席這首詩卻是寫梅花的美麗、積極、堅貞,不是愁而是笑,不是孤傲而是具有新時代革命者的操守與傲骨。中國寫梅之詩不計其數,大意境與大調子都差不多;毛主席的確以壹代大詩人的風範,出手不凡,壹首詠梅詩力掃過去文人那種哀怨、頹唐、隱逸之氣,創出壹種新的景觀與新的氣象,令人嘆為觀止,心服口服。

年復壹年,風雨送春歸去,但漫天大雪又將春天迎了回來。哪怕縣崖峭壁上結下百丈冰棱,面對如此盛大寒冷的冬景,梅花仍然壹支獨秀,傲然挺拔。詩人當然也依古訓,以詩言誌,也借梅寄誌。就在這“高天滾滾寒流急”的嚴峻當口(即:當時中國的三年自然災害,以及反帝、反修的激烈鬥爭),詩人以隆冬裏盛開的梅花勉勵自己,勸慰他人,應向梅花學習,在如此險峻的情況下,勇敢地迎接挑戰,去展示自己的俊俏。詩人這個“俏”字用得極好,梅花從未出現這的形象就在這壹個字上出現了。這是喜悅者的形象、自信者的形象、勝利者的形象,當然這不僅是詩人眼中梅花的形象,也是詩人自己以及中國***產黨人的形象。這個“俏”包含了多少層深刻的含義啊,積極進取、永不屈服。

下闋,詩人又把梅花的形象向縱深引導,它雖俏麗但不掠春之美,只是壹名春天使者,為我們送來春的訊息。而當寒冬逝去,春光遍野的時候,梅花卻獨自隱逸在萬花叢中發出欣慰的歡笑。梅花,它在詩人眼中是壹名戰士,它與嚴寒搏鬥,它只為了贏得春天,通報春天的來臨,然後退去,並不強奪春天的美景。這壹形象是大公無私、默默奉獻的形象。詩人在此已大大地深化了梅花的形象,它已成為壹名國際***產主義戰士的形象,它已從壹個中國革命者成為壹名世界革命者。梅花在新中國裏,它的形象已被詩人塑造成型,更加豐滿高大了。

蔔算子?我住長江頭

作者:李之儀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2,此恨何時已1。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註釋:

1. 已:完結,停止

2.休;停止

簡析:

詞以長江起興。開頭兩句,“我”、“君”對起,而壹住江頭,壹住江尾,見雙方空間距離之懸隔,也暗寓相思之情的悠長。重疊復沓的句式,加強了詠嘆的情味,仿佛可以感觸到主人公深情的思念與嘆息,在隔中翹首思念的女子形象此江山萬裏的悠廣背景下凸現出來。

三、四兩句,從前兩句直接引出。江頭江尾的萬裏遙隔,引出了“日日思君不見君”這壹全詞的主幹;而同住長江之濱,則引出了“***飲長江水”。如果各自孤立起來看,每壹句都不見出色,但聯起來吟味,便覺筆墨之外別具壹段深情妙理。這就是兩句之間含而未宣、任人體味的那層轉折。字面意思淺直:日日思君而不得見,卻又***飲壹江之水。深味之下,似可知盡管思而不見,畢竟還能***飲長江之水。這“***飲”又似乎多少能稍慰相思離隔之恨。詞人只淡淡道出“不見”與“***飲”的事實,隱去它們之間的轉折關系的內涵,任人揣度吟味,反使詞情分外深婉含蘊。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換頭仍緊扣長江水,承上“思君不見”進壹步抒寫別恨。長江之水,悠悠東流,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休止,自己的相思離別之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停歇。用“幾時休”、“何時已”這樣的口吻,壹方面表明主觀上祈望恨之能已,另壹方面又暗透客觀上恨之無已。江水永無不流之日,自己的相思隔離之恨也永無銷歇之時。此詞以祈望恨之能已反透恨之不能已,變民歌、民間詞之直率熱烈為深摯婉曲,變重言錯舉為簡約含蓄。

寫到這裏,詞人翻出壹層新的意蘊:“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恨之無已,正緣愛之深摯。“我心”既是江水不竭,相思無已,自然也就希望“君心似我心”,我定不負我相思之意。江頭江尾的阻隔縱然不能飛越,而兩相摯愛的心靈卻壹脈遙通。這樣以來,單方面的相思便變為雙方的期許,無已的別恨便化為永恒的相愛與期待。這樣,阻隔的雙方心靈上便得到了永久的滋潤與慰藉。從“此恨何時已”翻出“定不負相思意”,是感情的深化與升華。江頭江尾的遙隔這裏反而成為感情升華的條件了。

簡評:

李之儀這首《蔔算子》深得民歌的神情風味,明白如話,復疊回環,同時又具有文人詞構思新巧。同住長江邊,同飲長江水,卻因相隔兩地而不能相見,此情如水長流不息,此恨綿綿終無絕期。只能對空遙祝君心永似我心,彼此不負相思情意。語極平常,感情卻深沈真摯。設想很別致,深得民歌風味,以情語見長。

這首詞的結尾寫出了隔絕中的永恒之愛,給人以江水長流情長的感受。全詞以長江水為抒情線索。悠悠長江水,既是雙方萬裏阻隔的天然障礙,又是壹脈相通、遙寄情思的天然載體;既是悠悠相思、無窮別恨的觸發物與象征,又是雙方永恒相愛與期待的見證。隨著詞情的發展,它的作用也不斷變化,可謂妙用無窮。

蔔算子 黃州定慧院寓居作

作者:蘇軾( 1037-1101)

年代:宋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飄緲孤鴻影。

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鑒賞:

蘇軾曾在神宗元豐二年(1079)年突遭逮捕,險些被殺,這便是有名的烏臺詩案,黃州是烏臺詩案後蘇軾的貶所。這首詞是抒寫蘇軾貶居黃州後幽獨寂寞,憂生驚懼的作品,大約作於神宗元豐三(1080)至是元豐五年(1082)期間(定惠院在今天的湖北黃崗縣東南),詞中借月夜孤鴻這壹形象托物寓懷,表達了詞人清高自許、蔑視流俗的心境。

上闋首先營造了壹個幽獨孤淒的環境,殘缺之月,疏落孤桐,滴漏斷盡,壹系列寒冷淒清的意象,構成了壹副蕭疏,淒冷的寒秋夜景,為幽人、孤鴻的出場作鋪墊。“景語即情語”,這壹冷調色的描寫,其實是詞人內心孤獨寂寞的反映。寥寥數筆,人物內心的情感已隱約可見,“誰見”兩句,用壹個問句將孤獨寂寞的心明確的表達了出來。又由於古詩詞獨特的歧義句,使這句話表達了更豐富的意義:

壹.詞人自嘆,誰見我寒夜難眠呢?恐怕只有“飄緲孤鴻”了;

二.寒夜深秋當夜獨自往來的幽人正象那半夜被驚起的孤鴻壹樣。

在此,幽人與孤鴻互相映襯,雖非同類,但其心相同。實際上幽人即孤鴻,孤鴻即幽人,這是壹種互喻的關系,上,下闋所寫孤鴻語語相關,詞意高妙。再加上反問句的運用,使詞的情感得到加強。

下闋承前而專寫孤鴻。描寫了被驚起後的孤鴻不斷回頭和揀盡寒枝不肯棲身的壹系列動作。孤鴻的活動正是詞人內心世界的真實寫照。蘇軾因烏臺詩案幾乎瀕臨死地,曾在獄中做了必死的打算,此時出獄,而驚懼猶存;異鄉漂泊,奇誌難伸,只另人黯然神傷,百感交集.“有恨無人省”是詞人對孤鴻的理解,更是孤鴻的回頭牽動了自己內心的諸多隱痛憂思。“揀盡寒枝”是對孤鴻的行動的描寫,更是對自己光輝峻潔人格的寫照,並暗示出當時的淒涼處境。蘇軾為人正直有操守,為官堅持自己的政治立場,故新舊兩黨雖均將之排斥為異己,蘇軾卻並不願意放棄自己的立場。這正是“揀盡寒枝不肯棲”孤鴻:即使無枝可依,也仍然有自己的操守。曹操《短歌行》雲“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蘇軾此詞化用曹操此意,雖然有烏鵲的淒涼境地,但更多的是面對逆境的自我選擇,從而凸顯人物內心寂寞中的孤傲孤寂中的奇誌,使詞人從自憐自嘆中升華為另壹種人格境界。

本詞明寫孤鴻,而暗喻自己,鴻人合壹,這首詞的境界,確如山谷道人-黃庭堅所說:“語意高妙,似非吃煙火食人語,非胸中有萬卷書,筆下無壹點塵俗氣,孰能至此!”這種超凡脫俗的境界,得益於高妙的藝術技巧。作者“情動於中而形於言”,托物寓人;在對孤鴻和月夜環境背景的描寫中,選景敘事均簡約凝練,生動傳神。

另壹種說法是蘇軾寫下本詞為的是壹女子,據《宋十名家詞.東坡詞》載:

惠州有溫都監女,頗有色。年十六,不肯嫁人。聞坡至,甚喜。每夜聞坡諷詠,則徘徊窗下,坡覺而推窗,則其女逾墻而去。坡從而物色之曰:“當呼王郎,與之子為姻。未幾,而坡過海,女遂卒,葬於沙灘側。坡回惠,為賦此詞。

兩種說法都有壹定根據,看看妳信哪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