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女人是世界上最不靠譜的動物之壹,人品好則咪咪小,臉蛋美則臨床效果差。當著面都講愛情,壹愛完就伸手要錢。這年頭沒什麽靠得住,再恩愛的夫妻,半小時不見面,孩子都能生出壹打來。
2. 現在(指21世紀)每個行當都有自己的潛規則。當官的想晉升,先給領導送禮;女演員想出鏡,先陪導演睡覺;律師要打贏官司,不用說,第壹步就是把法官弄舒服了。
3. 那年我三十四歲,人生過了壹半,人生剛剛開始。
4. 這是我的慣用伎倆,叫做“卑鄙行事,高調做人”,遇事先占便宜,占便宜難免要得罪人,這時要沈住氣,等他來跟妳為難,看他吵,看他罵,然後當眾向他道歉。大眾的心理很奇怪,妳占便宜時他們沒看見,光看見妳受欺負了,誰都會幫妳說話。
5. 誓言這玩意兒沒有法律效力,跟放屁差不多,想發多少就發多少。
6. 說人家活潑點,妳們就說人家騷,人家嚴肅點,妳們又說人家性冷淡,
7. 我是不夠文靜,不夠保守,跟妳有什麽關系?妳們拿我當什麽?不就是妓女嗎?跟妓女講道德,妳無不無恥?
8. 夜深了,城市裏燈火明滅,壹些人漸行漸遠,壹些人嘻笑而來。 9 . 三十七歲了,有人怕我,有人恨我,可是從來沒有人真心愛過我。而這所有的蠅營狗茍、處心積慮,又有什麽意義?
10. 壹個人睡得再香,總有醒來之時。只有妳是裝睡,世間聰明多誤人,裝睡之人喚不醒啊
11. 那是我少年時定下的約會,現在時間已到,我約的人不知道去了哪裏,我久迷人世,紅塵顛倒,再也找不到當初相約的地點。
12. 這是我對付女人的絕招之壹:趁其體虛,壹舉降服。先讓她犯錯,犯了錯不打不罵,只說自己的好。女人都是偏執的動物,妳張嘴壹罵,擡手壹打,她逆反心理發作,牙壹咬頂著茬兒上,反過來也要找妳的不是,壹筆筆地清算。男女之間都是糊塗賬,哪能算得清?最後吵半天,氣半天,大家都有錯,大家也都有理,只能不了了之。妳不批評不教訓,只說自己的好,她自然就會匍匐腳下,永世不敢再反。
13. 這就是我的生活。這世上有三種人:第壹種人愛自己也愛別人;第二種人只愛自己,不愛別人;我屬於第三種:既不愛自己,也不愛別人。有時我覺得生命只是壹場恍惚,什麽也抓不住,什麽也留不下,凡世種種,只為靜等老死。
14. 想人間婆娑,全無著落; 看萬般紅紫,過眼成灰。 就是這個意思。我埋下了種子,卻從不期待果實,它滿貯蜜液,或者暗藏毒汁,於我並無分別
15. 可惜時光不再,三十七年如同壹瞬,現在人(指21世紀的人)到中年,漸漸老朽,只能庸俗地撐下去,至死不再有夢。
16 . 中年男人交往有壹個“三不原則”:不談背景、不問收入、不提老婆。如果對方帶了個年輕姑娘,那更得萬分當心,中年男都是齷齪男,壹肚子見不得人的勾當,所謂“壹身是屎,到處流膿”,壹句話說漏了,輕則拳打腳踢、指甲撓臉,重則尋死覓活砸電視。
17. 人生如水,臉越洗越白,心越淘越黑。三十七年紅塵顛倒,我已經成了壹個不折不扣的壞蛋。這是險惡人間,沒什麽值得期待,所以我總是希望壞人得手。有人強奸,我就希望色狼如願以償;有人搶銀行,我就希望劫匪不會落空。反腐劇裏有許多壞人,花天酒地,貪淫無恥,我引為同類,於是從來不看結尾。
18. 這世上有兩種女人,壹種是上床之前拒人,上床之後膩人;另壹種恰好相反,上床之前情熱如火,上床之後冷若冰霜。
19. 這世界倒塌了 不是轟然壹響 而是唏噓壹聲
20. 。三十七年,感覺人生就像壹場不可捉摸的夢,夢裏軟紅無限,醒後黃梁未熟。我還是我,只是漸漸老了。壹個“小”,壹個“老”,兩字之間橫亙著我的壹生。
21. 路有操刀客,平地生荊棘,人群即是蛇窟,尖牙聳動,毒汁流淌,每壹吻都足以致命。
22. 她哪來這麽好的演技?那麽多眼淚、那麽多傾訴、那麽多淺唱低回,難道全他媽是假的?
23. 年輕姑娘只有皮相,沒有內涵,就像婚紗,看了就想穿,上身又不舒服,穿壹次就得掛起來;成熟女性內外雙修,慣會風情,就像內衣,天天穿年年穿,怎麽穿怎麽貼肉。
24. 我們互為仇敵。即使這世界是壹池清水,我也會往裏撒尿。而潘誌明就站在屎尿之中,卻以為那是壹池清水。
25. 我常常想:如果我也知道了自己的死期,我該怎麽做?吸毒?瘋狂地花錢?不停地找女人?還是把法院炸了?但無論如何,我不會去磕長頭,壹個都不磕。我也不會笑,即使笑也是假的。他說得對,死不是什麽大事,但死亡之前,我壹定要血洗人間,如果不能用別人的血,那就用我自己的。
26. 壹二三,往前站;四五六,拿在手;七八九,抖壹抖。壹滴都不外漏。
27. 我開車壹定要有音樂,或者是教堂的聖歌,或者是古樸的民樂,這樣的音樂讓我心中無比安寧。我經常壹個人開出市區,在無人的夜路上隨心而行,風起耳邊,星落眼前,心中有寂靜的幸福。直到夜深露冷,我才緩緩回頭,這時城市裏燈火明滅,萬家歌哭,我漸行漸深,總感覺自己離開了很多年,現在重臨人間,已是隔世。
28. 萬丈紅塵,即是我的七尺之棺。這壹生我顛倒其中,恩仇不遠,愛恨在心,隨時可以結賬,卻永遠不能離開。
29. 曾經人間橫行 鐵馬嘶吳鉤冷,千山踏平 也曾關河潦倒 平生恨家國愁,有淚如傾 壹杯酒飲了浮名 壹聲嘯滄海潮生……
30. 人生不過是壹場屠殺,要麽為刀俎,要麽為魚肉。
31. 我們這代人都是仇恨生的,壹出娘胎便心懷惡意。我現在事業有成,身家百萬,但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自己沒有出生。
32. 千年帝王師,壹枕黃粱夢, 水湄有佳人,等我已三生。 誰見那春與秋雕盡了世間花, 任憑這功和罪冷落了枕邊情……
33. 凡事不講人情,只談得失。人間自私為大德,只要有利可圖,哪管他洪水滔天、妻離子散。
34. 我老於世故,知道這些無非做戲,永遠不可當真。三十七年顛倒浮沈,我早就練成了壹顆生鐵般的心,不為任何情感所動,對壹切甜言蜜語都深自警惕。人世最毒是溫柔,美麗的蘑菇總是致人死命,親切的笑容往往暗藏刀鋒,而生命的真諦就在於無情,紅塵莫有不死,早死的卻總是深情者。
35. 這就是人間倫理,看穿了只是壹個“騙”字。每個人都在騙人,每個人都在受騙,聚九州精鐵鑄不成半句真話。而真誠不過是浪頭浮沙,百溯千洄,終究沈入水底。這世界就像壹個華麗的繭,由謊言的金絲織成,眾生夢想著燦若雲霞的翅膀,像蛹壹樣沈浮其中,造物主疼愛他們,使他們安睡,卻傳諭不可睜眼。
36. 夜色蒼茫,這城市深不見底。除了那些陰險的夜行者,大多數人已經睡熟。清冷的星光漫不經心地照著人間縹緲的夢,壹些人夢見愛情,壹些人夢見幸福,還有些人正夢想著坐牢。
37. 那是壹九九三年,我二十四歲,依然是個好人,有心殺賊,無力回天。
38. 我從沒當過失足少年,本是佳人,只是流落紅塵太久,已經漸漸變成了賊。
39. 我當了兩年多主持人,眼中所見,耳中所聞,全是娛樂圈的齷齪醜聞。這是個速食年代,人們吃快餐、賺快錢、求快活,生在廣告中,活在欺騙裏,人人幻想壹夜暴富、瞬間成名。有學問的曬學問,有身段的曬身段,還有人曬爹、曬祖宗、曬屁股、曬臍下三寸,什麽都沒有就曬曬無聊。在某些影視基地,大量的俊男靚女如蟻附膻,為了跑個龍套,男的可以賣血,女的可以賣身。制片人和導演不用說,連管攝影的、管道具的、管茶水、服裝、群眾演員的,個個沾腥帶葷,人人夜尿腎虧。
40. 那夜的雨水即是我的河流。十四年來我拽尾其中,所見只有猩紅的大嘴和森森的長牙。我曾經血流滿身,皮開肉綻,終於生出了壹身鱗甲。這河中別無營養,我以淤泥為食,以漩渦為家,久而久之,每壹個鱗片都變成了刀。
41. 此之蜜糖,彼之砒霜,虎狼面前我是麋鹿,麋鹿面前我是獵槍。而生命不過是壹場註定慘敗的棋局,我們無路可退,跌撞前行,以死亡為最終使命,從來不問前路是壹襲紅毯,還是萬丈深淵。
42. 世上有兩種壞事:壹種是作惡,壹種是犯錯。作惡的自有天譴,犯錯的妳要饒他。我們都是凡人,都會犯錯,對不對?妳太太的方式不當,但她的心是好的,只是犯了個錯,妳要給她改過的機會。”
43. :英雄蓋世,難敵老酒壹壇。縱然力能伏虎,終究挨不過三杯兩盞。
44. 英雄功業今何處? 長空明月在,夜夜照青冢。 金宮玉殿生荒草, 曾見紅袖舞,誰聞歌哭聲? 前生恩,來世仇,都付了黃卷與青燈, 青衫濕,關山遠,更難堪長亭連短亭。 紅塵千丈路,人間生死情, 此壹去海天茫茫, 直到白骨枯,華燈滅。 滿世荒蕪頭如雪, 等盡千年不相逢……
45. 世風澆漓,江河日下,人間已無英雄。城市中的生活越來越庸俗,最後只是簡單地活著。為活著而活著,活著就是壹切。只要能夠活著,人們甚至不需要壹個虛偽的擁抱。
46. 十七年過去了,他還在懷念那頂不體面的桂冠。翻過十七年的漫長光陰,我們重新回望自己年輕的臉,發現宿命如此玄妙。我本來是個好人,卻漸漸成了惡棍。他本來是個神經病,卻被活活逼成了好人。當身上的衣衫在時光中染得漆黑,已經無人在意多年前那個迷人的春夜。彼時月光如水,我們青春年少,品貌俱美。很多年後,當故事中的少年頭生白發,人間依然柳綠花紅,我們耳聞目睹過壹切罪惡,唯有理想再也不提。
47. 她是農村出來的,只有十九歲。我想:肯定是哪裏出錯了,世界不應該是這個樣子。但很快就否定了自己:世界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壹切都是交易,女人看男人是提款機,男人看女人是絞肉機,而真情不過是壹粒無用的眼屎,彈去後依舊明眸善睞,盈盈如水。
48. 這就是夜晚的真相。沿著這城市的燈光往下走,只有兩條路能夠抵達天堂:要麽出賣靈魂,要麽出賣身體。
49. 人到中年,時日無多,死神隨時徘徊門外。根據古老的東方傳說,今生微不足道,只是壹道通往來世的門廊,它狹窄而骯臟,壹旦燈火熄滅,死者舉手叩響永恒之門。我活了三十七年,舔過蜜液,吮過苦根,心落在鍘刀間漸漸絕望,早已死不足惜。 來世太遠,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如果那燈熄了,但願它永遠不再點燃。
50. 這就是我的紅塵。須臾花開,剎那雪亂,我可以握住每壹把殺人的刀,卻握不住壹滴真心的眼淚。
51. 外面即是裏面,我心即是世界。心中有光,眼前就有光;心中無路,腳下就無路。
52. 我壹生常處險境,周旋既久,練成了兩大絕招:壹招叫做“草船借箭”,壹招叫做“吹火燒山”。前招是善用資源,在漩渦中浮沈,總有落水之日,這時不能慌,壹定要抱緊大樹,能爬多高爬多高。後招是嫁禍江東,事事預留地步,壹旦災禍上身,要在第壹時間找到替罪羔羊。
53. 世上沒有醜男人,只有猥瑣的男人。也沒有壞女人,只有經不起誘惑的女人
54. 這世上有三件事不可問:男人的錢包、女人的體重、和尚的愛情,
55. 江湖風波險惡,壞人當家,不怕豪客刀,就怕美人笑。害人之道,攻心為上,對仇人要像春天般溫暖,二奶般柔順,縣長般親切,不能有惡氣、怒氣、怨婦氣,不能怒目相向,壹定要對他笑。說幾句知心話,時常餵個仨瓜倆棗,慢慢地拉近距離,壹點點解除敵人的防備,向來溫柔是利器,昨之笑靨,今之狼牙,鐵打的英雄也扛不住三句軟話。等他戒心全失,破綻全露,出手壹劍,殺人無血,死都不知怎麽死的。
56. 我瞬間恍惚,仿佛身陷鬼蜮,到處都是怨毒的眼神和陰冷的笑聲,小鬼含沙射影,伺機而動。壹些人磨牙獰笑,壹些人掙紮呻吟,行路人從陷阱中爬出,轉眼又跌進新的陷阱,每條路上都流著淋漓的血,而傳說中,此地並非別處,正是人間。
57. 這世界太忙了,容不下壹顆閑心,也太擁擠、太狹小,走遍天涯,到處放不下壹個年輕的夢。
58. 世人有高下,卻都在汙水中過活。聖人把汙水潑向整個世界,然後拿金粉給自己塑身;大多數人像我壹樣,明知尋不到凈土,幹脆就在汙水中安身,飲臟食穢,樂此不疲,既弄臟自己也弄臟別人。唯有潘誌明是個異類,在這艱於呼吸的城市,日日汙水澆身,他卻妄圖清潔整個世界。有時候我會尊敬他,更多時候我像大多數人壹樣,不叫他名字,叫他傻。
59. 壹等姿色夜夜洞房,二等姿色供在廟堂,三等姿色趕去廚房,四等姿色發配工廠,
60. 這是我的原則:骯臟的東西投向骯臟的人,潔凈只留給自己。我可以拿錢砸他們,但不能把良心也送上。即使我已經成了壹個不折不扣的壞蛋,百罪難贖,萬人痛恨,我依然會守住這壹點點可憐的、僅屬於我自己的尊嚴。
61. 這就是我的人間。荊棘遍地,陷阱重重,笑時不知為何笑,哭時不知為何哭。幾十年來我刨食其中,掀翻山河,掘地千尺,終於找到了我要的東西。有時我會為之快活,但更多時候,我寧願自己從沒來過
62. 男人偷腥有三招絕學,第壹招叫“十面埋伏”,偷吃之前先找好證人,這人壹定是老婆信得過的,人品端方,從不涉足淫邪之地,壹旦形勢吃緊,立馬傳喚到庭,天大的冤案都能昭雪;第二招叫“先占高枝”,偷腥之前不要等老婆查崗,壹定要爭取主動,先打電話,不必匯報行蹤,但必須言之有物,指派事情、交代家務,先讓老婆安心。更高明的做法是尋她幾個錯處,兜頭壹陣痛斥,先建立威嚴,然後手機壹關,胡天胡地,所謂“大丈夫手中有權,方可恣意妄為”。女人挨罵壹般兩種反應:壹是服服帖帖,二是暴跳如雷,服帖者不會猜疑,暴跳者無暇猜疑,誰都想不到妳正在扒小姐褲子;第三招叫“堅壁清野”,偷吃不要緊,壹定要把嘴擦幹凈,身上不能有口紅印,兜裏不能有長頭發,皮包裏不能有可疑的會員卡和發票。味道還不能出錯,偷腥後只用清水沖洗,絕不能用夜場的香波沐浴露,那東西太香,男人本是大糞的同類,壹旦聞著香噴噴的,定有淫邪之舉。
63. 市儈即是世間法,成熟就意味著墮落,人生無非是壹個漸漸庸俗的過程。我無以抵抗,只有與日殘忍。三年的廝守,我用三天就可以忘卻;三天的相逢,我從來都不會記得。
64. 人向來下賤,砍掉他的腿,他爬著往下活;挖掉他的眼,他摸索著往下活;身子砍成幾截,他還可以不停蠕動著往下活。
65. 這都是做夢。這裏是絕望之地,幾乎見不到女人,也沒有壹分錢,吃肉要等到過節,平時只有爛菜幫子和不削皮的土豆。犯人就像潮地的蘑菇,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裏壹點點發黴、潰爛,死了也不會有人可憐。他們都是下等人,沒權、沒錢、沒名望,粗俗淺薄,庸俗懦弱,但聚到壹起就成了暴徒。不過我漸漸理解他們了:人生再苦,也要有點想頭。在這陰暗的牢底,不做夢,無以活。
66. 現在我已經到了谷底,以前種種,恍如大夢壹場,終於明白權勢和名位不能拿來填肚子,滿世繁華不如壹身輕松,夢裏蓮花滿屋,醒來身在雪窟,金珠萬斛,宮掖連天,還不如壹個熱乎乎的大饅頭。
67. 黑獄之下,沒什麽值得期待,誰都不敢指望自己的女人堅貞不渝,“壹年人等屄也等,兩年人等屄不等,三年人屄都不等”,這是流傳在看守所裏的愛情詩篇,粗俗,下流,卻十足深刻,戳穿無邊風月,直抵繁華盡頭。世間自有情如鐵,都在花前月下,壹旦進了高墻,山盟海誓都成了飛灰,吹陣風就沒了。
68. 我三十八歲,不算老,也不算年輕,還有很多心願。
69. “妳讓我去送終,我把十四年來所見所聞的壹切勾當都告訴妳,我把這滿城的罪惡都向妳坦白!”
70. 千夫所指,無疾而死。我就像壹根來歷不明的刺,紮在很多人心坎上,有些人是我的朋友,有些人叫我兄弟,可是無壹例外,他們全都盼我死。 十四年來我壹直在這城市的街衢間飲宴歡笑,觥籌交錯,笙歌不絕,喝過的酒能淹死壹頭大象,卻沒有壹個真心朋友。人間事不必再問,我以炎涼示人,人以炎涼報我,滿城人心只值三鬥米價,我本來也不該抱有期望。
71. 日子很長,好像永遠都過不完。日子也很短,不經意間就走到頭了
72. 每壹個男倉都在大叫:“肖麗,妳壹定要活下來,要活下來,活下來!活下來!”幾百名女犯同聲回應:“老魏,別勸了,要死壹起死,要死壹起死!壹起死!壹起死!”我熱血沸騰,在地上不停掙紮,好像只在片刻之間,什麽聲音都聽不見了,全世界壹切喧嘩、壹切騷動、壹切或大或小的聲音,都被壹個簡單的句子所淹沒:“壹起死!壹起死!壹起死!壹起死……”
73. 黑暗無邊,我飄飄下沈。人間歌聲悠揚,壹重重門扉次第打開。遠方人語隱隱,有人笑,有人哭,壹個聲音絮絮而言:世界已經老了,我們如此年青……
74.在我看來,這世界如同壹個巨大的垃圾場。蒼蠅飛舞,蛆蟲遍地,壹切都在腐爛,永遠找不到壹片幹凈的葉子。所以我早就學會了磨牙吮血的生活,手持兇器,目露兇光,覬覦著每壹個鮮活的生命。有肉吃肉,肉吃光了就敲骨吸髓。我已經見慣了滿世的罪惡,所以永遠不會相信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