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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古人"說諫"的文言文

鄒忌諷齊王訥諫

鄒忌修八尺有余,形貌昳麗。朝服衣冠,窺鏡,謂其妻曰:“我孰與城北徐公美?”其妻曰:“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公也!”城北徐公,齊國之美麗者也。忌不自信,而復問其妾曰:“吾孰與徐公美?”妾曰:“徐公何能及君也!”旦日,客從外來,與坐談,問之客曰:“吾與徐公孰美?”客曰:“徐公不若君之美也!”明日,徐公來。孰視之,自以為不如;窺鏡而自視,又弗如遠甚。暮寢而思之曰:“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於我也。”

於是入朝見威王曰:“臣誠知不如徐公美,臣之妻私臣,臣之妾畏臣,臣之客欲有求於臣,皆以美於徐公。今齊地方千裏,百二十城,宮婦左右,莫不私王;朝廷之臣,莫不畏王;四境之內,莫不有求於王。由此觀之,王之蔽甚矣!”王曰:“善。”乃下令:“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過者,受上賞;上書諫寡人者,受中賞;能謗議於市朝,聞寡人之耳者,受下賞。”

令初下,群臣進諫,門庭若市。數月之後,時時而間進。期年之後,雖欲言,無可進者。燕、趙、韓、魏聞之,皆朝於齊。此所謂戰勝於朝廷

曹劌論戰

十年春,齊師伐我,公將戰。曹劌請見。其鄉人曰:“肉食者謀之,又何間焉?”劌曰:“肉食者鄙,未能遠謀。”乃入見。問:“何以戰?”公曰:“衣食所安,弗敢專也,必以分人。”對曰:“小惠未徧,民弗從也。”公曰:“犧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對曰:“小信未孚,神弗福也。”公曰:“小大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對曰:“忠之屬也。可以壹戰。戰則請從。” 公與之乘,戰於長勺。公將鼓之。劌曰:“未可。”齊人三鼓。劌曰:“可矣。”齊師敗績。公將馳之。劌曰:“未可。”下視其轍,登軾而望之,曰:“可矣。”遂逐齊師。 既克,公問其故。對曰:“夫戰,勇氣也。壹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國,難測也,懼有伏焉。吾視其轍亂,望其旗靡,故逐之。”

唐雎不辱使命

秦王使人謂安陵君曰:“寡人欲以五百裏之地易安陵,安陵君其許寡人!”安陵君曰:“大王加惠,以大易小,甚善;雖然,受地於先王,願終守之,弗敢易!”秦王不說。安陵君因使唐雎使於秦。 秦王謂唐雎曰:“寡人以五百裏之地易安陵,安陵君不聽寡人,何也?且秦滅韓亡魏,而君以五十裏之地存者,以君為長者,故不錯意也。今吾以十倍之地,請廣於君,而君逆寡人者,輕寡人與?”唐雎對曰:“否,非若是也。安陵君受地於先王而守之,雖千裏不敢易也,豈直五百裏哉?” 秦王怫然怒,謂唐雎曰:“公亦嘗聞天子之怒乎?”唐雎對曰:“臣未嘗聞也。”秦王曰:“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裏。”唐雎曰:“大王嘗聞布衣之怒乎?”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頭搶地耳。”唐雎曰:“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夫專諸之刺王僚也,彗星襲月;聶政之刺韓傀也,白虹貫日;要離之刺慶忌也,倉鷹擊於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懷怒未發,休祲降於天,與臣而將四矣。若士必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今日是也。”挺劍而起。 秦王色撓,長跪而謝之曰:“先生坐!何至於此!寡人諭矣:夫韓、魏滅亡,而安陵以五十裏之地存者,徒以有先生也。”

莊子“唇亡齒寒”

—————出 處 左丘明《左傳?僖公五年》:“諺所謂'輔車相依,唇亡齒寒'者,其虞虢之謂也。

原文:

晉侯復假道於虞以伐虢。宮之奇諫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從之。晉不可啟,寇不可玩,壹之為甚,其可再乎?諺所謂‘輔車相依,唇亡齒寒’ 者,其虞、虢之謂也。”公曰:“晉,吾宗也,豈害我哉?”對曰:“大伯、虞仲,大王之昭也,大伯不從,是以不嗣。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為文王卿士,* (肙力)在王室,藏於盟府。將虢是滅,何愛於虞?且虞能親於桓、莊乎,其愛之也?桓、莊之族何罪,而以為戮,不唯逼乎?親以寵逼,猶尚害之,況以國乎?” 公曰:“吾享祀豐潔,神必據我。”對曰:“臣聞之,鬼神非人實親,惟德是依。故《周書》曰:‘皇天無親,惟德是輔。’又曰:‘黍稷非馨,明德惟馨。’又曰:‘民不易物,惟德繄物。’如是,則非德民不和,神不享矣。神所馮依,將在德矣。若晉取虞,而明德以薦馨香,神其吐之乎?”弗聽,許晉使。宮之奇以其族行,曰:“虞不臘矣,在此行也,晉不更舉矣。”

孔子

——《史記?孔子世家》

君子之 行也,度於禮,施取其厚,事舉其中,斂從其薄, 如是則以丘亦足矣。若不度於禮,而貪冒無厭,則 雖以田賦,將又不足。且子季孫若欲行而法,則有 周公之典在。若欲茍而行之,又何訪焉。

魯哀公問政,對曰:“政在選臣。”季康子問政,曰:“舉直錯諸枉,則枉者直。”康子患盜,孔子曰:“茍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然魯終不能用孔子,孔子亦不求仕。

景公問政孔子,孔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景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雖有粟,吾豈得而食諸!”他日又復問政於孔子,孔子曰:“政在節財。”景公說,將欲以尼溪田封孔子。晏嬰進曰:“夫儒者滑稽而不可軌法;倨傲自順,不可以為下;崇喪遂哀,破產厚葬,不可以為俗;遊說乞貸,不可以為國。自大賢之息,周室既衰,禮樂缺有閑。今孔子盛容飾,繁登降之禮,趨詳之節,累世不能殫其學,當年不能究其禮。君欲用之以移齊俗,非所以先細民也。”後景公敬見孔子,不問其禮。異日,景公止孔子曰:“奉子以季氏,吾不能。”以季孟之閑待之。齊大夫欲害孔子,孔子聞之。景公曰:“吾老矣,弗能用也。”孔子遂行,反乎魯。

孟子“王顧左右而言他”

———節選自《孟子?梁惠王下》

原文:

孟子謂齊宣王曰:“王之臣,有托其妻子於其友而之楚遊者,比其反也,則凍餒其妻子,則如之何?”

王曰:“棄之。”

曰:“士師不能治士,則如之何?”

王曰:“已之。”

曰:“四境之內不治,則如之何?”

王顧左右而言他。

燭之武“燭之武退秦師”

《燭之武退秦師》原文

九月甲午,晉侯、秦伯圍鄭,以其無禮於晉,且貳於楚也。晉軍函陵,秦軍氾南。佚之狐言於鄭伯曰:“國危矣,若使燭之武見秦君,師必退。”公從之。辭曰:“臣之壯也,猶不如人;今老矣,無能為也已。”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過也。然鄭亡,子亦有不利焉!”許之。

夜縋而出。見秦伯曰:“秦、晉圍鄭,鄭既知亡矣。若亡鄭而有益於君,敢以煩執事。越國以鄙遠,君知其難也。焉用亡鄭以陪鄰?鄰之厚,君之薄也。若舍鄭以為東道主,行李之往來,攻其乏困,君亦無所害。且君嘗為晉君賜矣;許君焦、瑕,朝濟而夕設版焉,君之所知也。夫晉,何厭之有?既東封鄭、又欲肆其西封,若不闕秦,將焉取之?闕秦以利晉,唯君圖之。”秦伯說,與鄭人盟。使杞子、逢孫、楊孫戍之,乃還。

子犯請擊之。公曰:“不可。微夫人之力不及此。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失其所與,不知;以亂易整不武。吾其還也。”亦去之。

張儀

——史記張儀列傳

原文

蘇秦之舍人乃辭去。張儀曰:“賴子得顯,方且報德,何故去也?”舍人曰:“臣非知君,知君乃蘇君。蘇君憂秦伐趙敗從約,以為非君莫能得秦柄,故感怒君,使臣陰奉給君資,盡蘇君之計謀。今君已用,請歸報。”張儀曰:“嗟乎,此在吾術中而不悟,吾不及蘇君明矣!吾又新用,安能謀趙乎?為吾謝蘇君,蘇君之時,儀何敢言。且蘇君在,儀寧渠能乎!”張儀既相秦,為文檄告楚相曰:“始吾從若飲,我不盜而璧,若笞我。若善守汝國,我顧且盜而城!”

蘇秦“說秦王書十上而不行”

原文

說秦王書十上而說不行,黑貂之裘弊,黃金百斤盡,資用乏絕,去秦而歸。羸縢履屩,負書擔橐,形容枯槁,面目犁黑,狀有歸色。歸至家,妻不下纴,嫂不為炊,父母不與言。蘇秦喟然嘆曰:“妻不以我為夫,嫂不以我為叔,父母不以我為子,是皆秦之罪也。”乃夜發書,陳篋數十,得太公《陰符》之謀,伏而誦之,簡練以為揣摩。讀書欲睡,引錐自刺其股,血流至足,曰:“安有說人主不能出其金玉錦繡、取卿相之尊者乎?”期年,揣摩成,曰:“此真可以說當世之君矣!”

於是乃摩燕烏集闕,見說趙王於華屋之下,抵掌而談。趙王大說,封為武安君,受相印。革車百乘,錦繡千純,白璧百雙,黃金萬溢,以隨其後,約從散橫,以抑強秦。故蘇秦相於趙而關不通。當此之時,天下之大,萬民之眾,王侯之威,謀臣之權,皆欲決蘇秦之策。不費鬥糧,未煩壹兵,未戰壹士,未絕壹弦,未折壹矢,諸侯相親,賢於兄弟。夫賢人在而天下服,壹人用而天下從。故曰:式於政不式於勇;式於廊廟之內,不式於四境之外。當秦之隆,黃金萬溢為用,轉轂連騎,炫熿於道,山東之國,從風而服,使趙大重。

且夫蘇秦特窮巷掘門、桑戶棬樞之士耳,伏軾撙銜,橫歷天下,廷說諸侯之王,杜左右之口,天下莫之能伉。

將說楚王,路過洛陽,父母聞之,清宮除道,張樂設飲,郊迎三十裏。妻側目而視,傾耳而聽;嫂虵行匍伏,四拜自跪而謝。蘇秦曰:“嫂何前倨而後卑也?”嫂曰:“以季子之位尊而多金。”蘇秦曰:“嗟乎!貧窮則父母不子,富貴則親戚畏懼。人生世上,勢位富厚蓋可忽乎哉!”

馮諼《馮諼客孟嘗君》

——《戰國策》

原文

齊人有馮諼者,貧乏不能自存,使人屬孟嘗君,願寄食門下。孟嘗君曰:“客何好?”曰:“客無好也。”曰:“客何能?”曰:“客無能也。”孟嘗君笑而受之曰:“諾。”

左右以君賤之也,食以草具。居有頃,倚柱彈其劍,歌曰:“長鋏歸來乎!食無魚。”左右以告。孟嘗君曰:“食之,比門下之客。”居有頃,復彈其鋏,歌曰:“長鋏歸來乎!出無車。”左右皆笑之,以告。孟嘗君曰:“為之駕,比門下之車客。”於是乘其車,揭其劍,過其友曰:“孟嘗君客我。”後有頃,復彈其劍鋏,歌曰:“長鋏歸來乎!無以為家。”左右皆惡之,以為貪而不知足。孟嘗君問:“馮公有親乎?”對曰,“有老母。”孟嘗君使人給其食用,無使乏。於是馮諼不復歌。

後孟嘗君出記,問門下諸客:“誰習計會,能為文收責於薛者乎?”馮諼署曰:“能。”孟嘗君怪之,曰:“此誰也?”左右曰:“乃歌夫長鋏歸來者也。”孟嘗君笑曰:“客果有能也,吾負之,未嘗見也。”請而見之,謝曰:“文倦於事,憒於憂,而性懧愚,沈於國家之事,開罪於先生。先生不羞,乃有意欲為收責於薛乎?”馮諼曰:“願之。”於是約車治裝,載券契而行,辭曰:“責畢收,以何市而反?”孟嘗君曰:“視吾家所寡有者。”

驅而之薛,使吏召諸民當償者,悉來合券。券遍合,起矯命以責賜諸民,因燒其券,民稱萬歲。

長驅到齊,晨而求見。孟嘗君怪其疾也,衣冠而見之,曰:“責畢收乎?來何疾也!”曰:“收畢矣。”“以何市而反?”馮諼曰;“君之‘視吾家所寡有者’。臣竊計,君宮中積珍寶,狗馬實外廄,美人充下陳。君家所寡有者,以義耳!竊以為君市義。”孟嘗君曰:“市義奈何?”曰:“今君有區區之薛,不拊愛子其民,因而賈利之。臣竊矯君命,以責賜諸民,因燒其券,民稱萬歲。乃臣所以為君市義也。”孟嘗君不悅,曰:“諾,先生休矣!”

後期年,齊王謂孟嘗君曰:“寡人不敢以先王之臣為臣。”孟嘗君就國於薛,未至百裏,民扶老攜幼,迎君道中。孟嘗君顧謂馮諼:“先生所為文市義者,乃今日見之。”

馮諼曰:“狡兔有三窟,僅得免其死耳;今君有壹窟,未得高枕而臥也。請為君復鑿二窟。”孟嘗君予車五十乘,金五百斤,西遊於梁,謂惠王曰:“齊放其大臣孟嘗君於諸侯,諸侯先迎之者,富而兵強。”於是梁王虛上位,以故相為上將軍,遣使者黃金千斤,車百乘,往聘孟嘗君。馮諼先驅,誡孟嘗君曰:“千金,重幣也;百乘,顯使也。齊其聞之矣。”梁使三反,孟嘗君固辭不往也。

齊王聞之,君臣恐懼,遣太傅賫黃金千斤、文車二駟,服劍壹,封書,謝孟嘗君曰:“寡人不祥,被於宗廟之祟,沈於諂諛之臣,開罪於君。寡人不足為也;願君顧先王之宗廟,姑反國統萬人乎!”馮諼誡孟嘗君曰:“願請先王之祭器,立宗廟於薛。”廟成,還報孟嘗君曰:“三窟已就,君姑高枕為樂矣。”

孟嘗君為相數十年,無纖介之禍者,馮諼之計也。

毛遂“毛遂自薦” “楚廷約縱”

正值此際,毛遂於下座挺身而起,道:“毛遂不才願往。”平原君見毛遂面生,又不曾聽左右提起過毛遂,便有意試探:“先生居勝之門下幾時了?”毛遂答道:“已有三年”,平原君遂生輕視之意:“賢主處於世間,恰似尖錐處於囊中,其鋒芒亦現,今先生居此已有三年,卻未曾聽左右提起過,可見先生文不成、武不就,且出使楚國乃關系趙國存亡之大計,先生恐怕不能勝任,還是留下吧。”

毛遂並無退怯之意,立刻答道:“君子言之有理。賢士處世當展其才德,然欲逞才能須有表現機會,君子以賢達仁義、禮賢下士聞名於世,然君子若無趙公子之名分,地位安能顯其賢達乎?毛遂之所以未能展露鋒芒是因無處於囊中的機會,否則,早已脫穎而出,不單單是只露鋒芒的問題了。”平原君對毛遂之對答深感奇異,且事緊急,便同意毛遂同行。其余十九人雖聽了毛遂適才的壹番言論,仍不以為意,皆以為毛遂只不過徒逞口舌罷了,彼此目視而笑。 十九人皆自以為學富五車,壹路之上常是高談闊論,毛遂不言則已,言必驚人,總能壹語中的。到了楚國時,十九人皆已折服。

楚廷約縱

楚國已至。平原君不敢怠慢,第二日壹早,太陽剛剛升起,便上朝與楚考烈王商議合縱之事。楚王道:“合縱之事,當初先由趙國發起,後張儀遊說各國,聯盟未能牢固。當年先是(楚)懷王為縱約長,率諸侯伐秦而不克;後又由齊緡王為縱約長,而列國皆背信棄義,合縱又敗。時至今日,各國皆以約縱為諱,六國合縱聯盟只不過壹盤散沙,無濟於事。況且秦國今日之強六國皆不能敵,唯有諸國各自安保方為上策。再者,秦楚新近通好。楚若與趙合縱,豈不是背信棄義,自惹刀兵之苦,代趙受怨嗎?合縱之事還是算了吧!”平原君從容對答,陳說利害,但楚王終因懼怕強秦,猶豫不決。

毛遂等二十人於朝下等候,眼見日上中天,約縱仍未成功。十九人便對毛遂道。“先生上。”

毛遂亦不答話,按劍拾階而上,昂首走上朝來。對平原君說:“合縱之事,只要言明利害,三言五語便可解決,卻為何自日出談至日中,仍未商定?”

楚王見有人竟敢按劍直闖朝堂,且出言不訓,不覺怒起心頭,但又不明此人底細,且懾於毛遂之威嚴,便轉身先問平原君道:“此是何人?”平原君道:“此乃勝之門客毛遂。”

楚王便高聲叱喝道:“大膽狂徒,本王與妳家主人談話會縱之事,豈有妳說話之地,還不退下?”

毛遂毫無懼色,按劍直前,說道:“合縱乃天下之事,天下人皆可議之,況在我家主人面前,妳叱者何來?仗妳人多勢重罷了。然如今妳我相距僅十步之遙,妳的性命便握於毛遂手中,還逞得什麽威風!當年商湯憑借七十裏之地而王天下,周文王僅憑百裏地,卻使天下諸侯臣服,又有哪壹個憑借了勢眾人多呢?”楚王臉色稍和,問道:“先生有何話說?”

毛遂道:“先前,楚西有黔中、巫郡,東有夏州、海陽,南有洞庭、蒼梧、北有陘塞、郇陽,地方五千裏,帶甲百萬,車千乘,騎萬匹,此乃霸王之資,天下諸侯哪個能當?然壹泱泱大國竟為壹乳臭未幹之豎子白起率區區之數萬人連連挫敗,壹戰丟鄢、鄧等五城,郢都劃為秦郡,再戰而燒夷陵,三戰則為秦兵毀先王之宗廟,辱沒先人,此乃百世之仇怨,趙國都為之羞愧,可大王卻偏安於壹隅,但求茍安,不求報仇復地,怎對得起列祖列宗在天之靈呢?合縱之事,對楚實是有百益而無壹害。想那秦國久存虎狼之心,並吞天下之意早已昭然若揭,趙亡,楚亦不會長久。想當年,蘇秦首倡合縱,六國結為兄弟,致秦十五年不敢東進壹步。今秦雖圍邯鄲年余,二十萬精兵日夜進攻,卻未能損邯鄲毫厘。且魏素交好與趙,必遣救兵,若楚趙合縱成功,聯合魏、韓,滅秦精銳於邯鄲城下,乘勢西進,則楚可報先仇,收復失地,重振楚威,如此百利而無壹害之事卻猶猶豫豫不能定奪,到底為了何故?”言罷,毛遂雙手按定佩劍,怒目而視楚王。

楚王立刻連連稱是,道:“就依先生,就依先生。”毛遂問:“主意拿定了嗎?”楚王道:“定矣!定矣!”毛遂便呼楚王左右:“取雞狗馬血來!”左右取銅盤至。毛遂雙手托住銅盤,跪獻楚王道:“大王當獻血為盟,正式合縱之約,大王先飲,我家主人次之,毛遂再次。”於是於朝堂之上歃血定盟,合縱事成。

毛遂左手托定銅盤,右手招呼朝下十九人道:“諸位就於朝下***同歃血吧!妳們這些庸碌之輩,所謂‘因人成事’者,不就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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