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流淚了
月考的成績下來了,老樣子,我又上了老師的“教育榜”,同桌又嬉笑我:“妳可真是老班重點保護對象,真羨慕妳啊!”
當晚,壹如往日,老班又將我們這些被教育分子上教育課了。辦公室裏充滿了火藥味,老班壹壹數落了那些和我壹樣拖班級後腿的消極分子,終於輪到我了。老班拿著我的成績單開始給我總結:“從開學第壹次月考到本次月考,妳可是很穩定的班級45名,如此穩定,了不起啊!”老班已由往日的冷言冷語的批評變成了冷嘲熱諷,而我已從以前的羞愧發燙逐漸變得坦然自若了。“最多不就是告訴家長嗎?”我心裏想,“我家長早就習慣了,總之他們也從未對我抱太大的希望。”
果然不出所料,老班還是習慣性地掏出了手機,像上次壹樣,撥打了我家的電話號碼,壹陣“嘟、嘟、嘟……”的聲音傳入耳畔,盡管在我意料之中,但我還是希望父母都出去串門了,就像上次壹樣。可是父親熟悉的聲音還是打斷了我的祈禱,“餵,請問妳找誰?”“是xx家嗎,他這次考試有了進步,我打電話給您是想知道,妳們家長對他還有什麽期望。”這突如其來的“表揚”壹下子讓我慌了手腳,不知老班這次葫蘆裏到底賣得是什麽藥,還沒等我想出對付的招數,他就把手機塞給了我,用手貼近耳朵做成六字形,示意讓我接電話。我用顫抖的雙手疑疑惑惑地把手機靠在耳邊,那邊傳來了父親蒼老而有熟悉的聲音:“真的?——期望,要說有什麽期望,我和他媽做夢都希望他能夠離開這二畝地,考上大學給咱x家爭口氣……”我分明感到聲音中有壹種顫抖。
霎時,蒼老而顫抖的聲音像雷電壹樣擊打在我身上,我分明感到了我的心也在顫抖,淚水壹下子註滿眼眶。回憶起父親對的嚴厲;想起了他每日每夜地奔走於工地與田地間;想起了我生病時他和媽媽徹夜難眠守護在病床前的焦急的樣子;我壹下子明白了,他說“不指望我考什麽名牌大學,只要盡力就行”原來只是想安慰我,原來他對我也抱有希望。我不知道父親還曾有多少汗水澆鑄的回憶,我也不知道父親究竟還有哪些對未來的希望,但我知道了,我是他的延續,是他所有希望的延續,是咱家祖祖輩輩延續下來的希望,他渴望我能走出這村子,渴望走進大學們裏的也有壹個咱家姓王的。
這壹刻,我哭了,我對著手機喊了壹聲“爸!”隨即便出了辦公室,沖向教室,我發誓,我要把失去的補回來。那是壹個迷途的人回頭是岸的見證。
那淚水,是我過去的終結,更是我未來的起點。
這次,我流淚了
唉,真倒黴!壹向自詡身強體壯,百毒不侵的我竟然給壹場冷雨淋感冒了。我虔誠的信奉著“堅持到底就是勝利”這壹至理名言,只要意誌堅定,病魔壹定就會不戰而降,乖乖地逃到爪哇國去了。可是時運不濟,壹天天過去了,不但不見好,而且有加重趨勢,四肢無力,咳嗽,竟還有流眼淚癥狀。
沒辦法,我向老師請假向校醫室拿藥,還真應了那句老話,便宜沒好貨,我仍然是感冒依舊。可住校的我,又不懂哪裏有藥房;打電話回家吧,有不想他們大老遠跑壹趟,還是等到星期天下午吧!
雖然又是壹節體育課,我已全然沒有了那欣喜雀躍的心情,倒像壹只被霜打的茄子,壹個人悶悶地在坐在球場旁,心不在焉地看那幫瘋丫頭為了壹只籃球滿場跑,妳爭我奪。同桌在那邊喊:“哎,過來壹起玩啊!”我望向她,搖了搖頭,只想靜靜地呆在這兒,曬曬太陽。同桌又跑了過來,端詳著我:“咦,怪事啊!要轉型變淑女啦!”我再次搖頭,瞇著眼睛望向天空。“妳是不是不舒服,我看妳這幾天壹直咳嗽?”她伸手試了試:“呀!挺熱的------”我聽她絮叨著,感到眼睛濕潤了,真的好想家啊,爸爸媽媽,妳們現在在幹什麽呢?我很難受,卻不想讓妳們知道。是的,這點感冒算什麽!
中午,人漸漸來了,我靜靜地寫著作業,壹盒“感康”晃在眼前,我擡起頭,看到壹張關切的臉,我也不知是什麽時候,淚水,就這麽無聲地落下。真丟人,我別過臉,擦幹淚,低下頭,讓它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滑落。
晚自習後,我躺在床上,悶悶地看書。
“哎,我有曬幹的橘子皮,用熱水泡著喝可以消除感冒哦!”平常愛擺弄花草的室長說。“別添亂了,這種感冒沖劑效果比較好,拿去喝吧!”我上床的壹位室友拿出了壹大袋感冒沖劑,我正要推辭,她狡黠壹笑:“放心,不是白送妳的,病好後請我吃雪糕!”我苦笑,真拿她沒辦法。“要不用我的……”“還是用我的吧,效果很好的!”看著面前同學們送來的壹大堆藥品和營養品,我的雙眼模糊了。
熄燈了,靜謐的夜籠罩在壹片如水的月色中,似乎能感覺到風穿過了碎了壹地的月色的呢喃細語。我做了壹個夢,夢中,淚水如高山的融雪,微笑如蒼穹的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