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夜色朦朧,我正坐在家門口的椅子上休息。突然,壹個人從黑暗中走來了,只見他走路壹搖壹擺的。走近了,才發現他衣冠不整,穿壹件很難看清顏色的襯衫,腰間紮著壹根麻繩兒,腳穿壹雙破舊的鞋子,頭發亂蓬蓬的。我想,這個人會不會是小偷?我可要小心點!又走進些,我才看清他還背著壹個大袋子,手裏拿著木棍原來是個撿破爛兒的。由於他右腳有殘疾,所以走路才這樣壹搖壹擺的。
他壹步壹步地走到離我不遠的垃圾桶旁,在別人丟棄的垃圾裏挑出破銅爛鐵、塑料瓶等壹些有收回價值的東西,然後壹壹的放進自己的袋子裏,又把沒用的東西放回原處,這才離開了。看見他的舉動比禁使我想起不久見到的那位乞討者。
他既沒有殘疾,又不年邁,卻向別人討要;而眼前的這個人雖然有殘疾。幹的活還又臟又臭,我覺得他比那些身體健康,卻比想不勞而獲的人好的多!只有自己掙的錢買來的東西,才是幹凈的,吃起來才香啊!
這個人,我雖然不知道他的姓名,但是他在我的內心深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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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坐在公交巴士上,隔著窗玻璃,我在茫茫的人海中看到了妳的身影。妳戴著個大大的眼鏡,背著壹個大大的書包,朝著和我相反的方向走。呵,這麽長時間不見,妳的身
影還是那樣的熟悉。
盡管我在妳心裏也許只是個陌生人。
我開口想叫妳,但是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從我們分開的時候起,Sally——這兩個音節在我的喉嚨裏讓我感到陌生。
我沒有叫出聲來,巴士就開走了。妳在我的視野裏漸漸消失,直至再也看不見。可是,關於妳的記憶,卻在我的腦海裏越來越明晰。
小學的時候,四年級還是五年級吧,班主任把妳的座位調到我的後面。我們成了前後桌。那時候妳和妳那個和妳身材截然相反的同桌總是沒法融洽的相處在壹起。為了壹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妳們也老是吵架,弄的前後左右都不安寧。有的時候妳和妳的同桌甚至還動起手來,這個時候我和我的同桌就看起好戲,還召開新聞發布會曰:“第三次世界大戰開戰了噢!~~”在妳們的桌子上,鉛筆、橡皮、尺子、書本,都成了妳們“作戰”的武器,瓜果皮核紙屑滿天飛。弄的雞飛狗跳,慘叫不斷。最後妳的那個可憐的同桌終於招架不住,舉小白旗投降,在妳的殺死人的目光中整理馬革裹屍、慘絕人寰的戰場。這時候妳像個勝利者壹樣對我擺著“V”字型手勢,笑得壹臉陽光燦爛。
後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和妳成為好朋友。妳的性格和我完全是兩個極端,但我們在壹起卻從來沒有出現過爭端。記得妳們家就住在學校旁邊,而我回家坐車的車站就要經過妳家的那條小路。放學後妳我在那條安靜的小路上,像姐妹倆壹樣手拉手,向前走。那棵蒼老又年輕的芙蓉樹,見證了我們多少歡聲笑語。我們在小路上說啊唱啊,好不快樂。妳信誓旦旦的說有人欺負我的話壹定要告訴妳,那口氣就像壹個呼風喚雨的江湖“大姐大”,而我站在比我強壯的多的妳身邊,被妳喚的像個小妹妹。在那個無憂無慮的歲月裏,那條小路上留下了壹串串大大小小的腳印。
嗯,妳還記得那個藝術節嗎?那次我們倆在壹起,用了好長的時間練好了壹首歌曲:《想妳的365天》。在藝術節上,我們大顯身手,合力給班裏捧回了壹張壹等獎的獎狀。獎狀後面,是妳和我的明媚的笑臉。
呵,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啊,轉眼間,我們就要小學畢業了。給我寫畢業紀念冊的時候,妳在那些祝福後面又加上壹句贈言:願我們永恒的友誼化作壹顆流星永遠明亮!我永遠也忘不了的這句話。
領了小學畢業證的那個下午,那個楊柳拂面,薔薇飄香的夏日,妳沒有和我告別,沒有說再見,和所有人壹樣逐漸消失在我的視野。妳是不是覺得離別太讓人傷感?是不是沒有勇氣面對好朋友即將分手的心酸?我不知道。我只記得那天的夕陽染紅了整個天空。
中學,我們去了不同的學校。我們真的分開了,重歸陌路。也沒有妳的音訊。
也許我們只是兩片不同路數的雲彩,邂逅又分手,相逢又離開,也就不那麽意外了吧。只是因為有了妳的陪伴,讓我度過了壹段最快樂的童年。
妳在我的生命中,也許是壹個偶然闖進我的生命的陌生人,只是我把妳放在心裏面最熟悉的壹個角落。
蕭瑟的秋風,帶走了梧桐樹上最後壹片飄落的思念。
壹年多了吧,真快呵。
輕輕的揮揮手,與那些關於妳的記憶說聲再見。只是我偶爾還是會想起妳——我生命中最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