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良吏——張何丹、閭丘
提起宿松人物,第壹個當屬宿松首任縣長張何丹。史書上關於張氏的記載非常少,只知道他是西漢時期(公元初)四川人,曾做過“中散大夫”。這本是壹個專門侍候皇帝、顧問應對的閑職,但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禍從天降。張何丹就是“以忤莽摘松茲令”,翻譯成現代言語,就是“因為敢講真話,觸怒皇上,被貶到宿松做縣長。”從這裏不難看出,我們的首任父母官是壹位剛正不阿、為民請命的錚錚漢子!他上任後,將縣治從涼亭河旁的仙田鋪遷至水量更為豐沛的二郎河邊的鯉魚山南麓,壹舉奠定了我宿松2000多年基業。更讓我們宿松子民千百年來壹直緬懷的是,這位異鄉漢子最後竟死在為民求雨的求雨壇上,葬於現新興徐嶺村廟壟屋旁。
宿松歷史上最有名的縣官,當屬閭丘縣長了。他因收容落難中的詩仙李白而名傳千古。天寶十四年(公元755年),“安史之亂”爆發,唐玄宗倉皇逃往成都。七月,太子李亨即皇帝位,是為肅宗,遙尊玄宗為上皇天帝,改元至德,上演了壹出搶班奪權的鬧劇。玄宗第十六子永王見狀也按捺不住,以抗敵為號召,在江陵起兵,引水師東進,沿長江直奔金陵,想控制長江中下壹帶的富庶地區,伺機與肅宗壹爭高下。當時李白正在廬山隱居,永王途經九江時,看重李白的才氣和名聲,壹再邀他下山。李白不知真相,欣然接受邀請,加入了永王幕府。永王的舉動遭到肅宗的猜忌,被重兵剿殺,至德二年(公元757年)二月,兵敗身死。李白逃往彭澤,後被捕,押解九江監獄。時年李白56歲,其子在山東,其妻在南昌,孤苦伶丁之身,病魔纏身之體,身陷囹圄之災,其情其景,極為淒慘。幸得宣慰大使崔渙和禦史中丞宋若思清明,認為李白“罪薄宜赦”,最終得以釋放。出獄之後,李白四顧茫茫,無處安身。就在此時,閭丘縣長代表宿松人民向詩仙伸出了熱情之手,將其迎至宿松避難。為了盛情款待這位詩壇才子,閭丘縣長還專門在縣城南門外三裏許的南臺山南臺寺裏築了壹個“讀書臺”,供其居住和呤詩。此處依山傍水,桃柳夾岸,風景絕佳,給苦難中的詩仙極大安慰。為表示感謝,他專門寫了《贈閭丘宿松》、《贈閭丘處士》等詩句,更留下了《山中與幽人對酌》等傳誦至今的名篇:“兩人對酌山花開,壹杯壹杯復壹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落難異鄉,依然保持著那份瀟灑和率真,真無愧於“詩仙”之美譽!不久後,李白被判流放夜郎(今貴州桐梓壹帶),途中遇赦。此後三年,李白顛沛流離,於62歲時長眠采石磯。歲月流逝,鬥轉星移,南臺寺早就化為壹堆黃土,但太白書臺留存至今,成為我宿松名勝,更成為千古相傳的佳話。
傑出英豪——周本、石良
俗話說:“亂世出英雄。”在群雄割據、烽煙四起的戰爭年代,我宿松湧現出許多英雄豪傑,其中最傑出的軍事家當屬五代十國時期的周本,最著名的將軍當屬元末明初的石良。
周本的祖先就是三國時期赫赫有名的東吳名將周瑜,他秉承祖先的軍事才能,年輕的時候就“勇冠軍中”,深得吳王楊行密的賞識。周的軍事才能主要體現在兩次戰役中。壹是象牙潭之戰。吳天佑六年(公元909年),撫州刺史危全諷反叛,自稱鎮南節度使,率軍十萬,進攻洪州(今南昌市)。時年48歲的周本臨危受命,率兵七千救援。經過洪州,守將想犒勞軍隊,周本不肯停留,說:“賊眾比我多十倍,我軍聽說這情況壹定畏懼,不如乘他們銳氣旺盛使用他們。”於是,急奔象牙潭。危全諷在象牙潭臨溪營建柵欄,連綿數十裏。周本隔溪水列陣,先派老弱士兵挑戰,以試探虛實;危全諷當即下令渡溪追趕,周本乘其半渡之際,發兵攻擊,危軍大敗而逃,自相踐踏,眾多士兵溺水而亡。周本又分兵截斷其歸路,危全諷及其將士五千人被俘,周本乘勝平定江西。這是歷史上著名的以少勝多戰役,被歷代軍事家奉為典範,周本也因此被現代日本人列為最受崇拜的軍事家之壹。二是信州保衛戰。象牙潭之戰後,周本升為信州(今江西上饒)剌史。公元918年,吳越將軍錢傳球率領二萬大軍圍攻信州,而信州駐軍只有數百人。周本打開城門,在城門裏面支起空帳篷,叫手下的官吏登上城樓,在音樂聲中擺開宴席作樂飲宴。吳越軍向城樓上射出的箭如雨壹般密集,但信州官吏們安坐不動。吳越人疑有伏兵,到了半夜,悄悄撤走了。這是歷史上又壹出著名的“空城計”,周本的膽識由此可見壹斑。後來,吳被後唐取代,周本被後唐皇帝李升封為西平王、德勝節度使兼中書令,可謂位高權重。李升顧慮周本威望太高,難以控制,想誅殺周。壹次,李倒了壹杯“鴆酒”賜給周本,企圖毒殺。周察覺後,用禦杯分出壹半酒說:奉給皇上,以表明君臣壹心。李升當即色變,不知如何是好。這時,為李演戲奏樂的優伶申漸高見此情景,邊舞戲邊走了上來,接過周本的酒說:請皇上把它賜給我吧。說畢,壹飲而盡。李升立即暗遣人帶著解藥去給申漸高,未等藥到,申漸高“腦裂”而死。公元937年,李升正式下令廢吳,周本專門到金陵勸阻未果。回來時,自嘆道:“我不能聲討逆臣,報楊氏德,老而無用,還有何顏事二姓呢?”不久,“愧恨而卒”,享年77歲。周本的事跡,多載於《資治通鑒》中。壹代英豪,最後魂歸故裏,葬於縣城西北的潘家沖鳳形山,俗稱王墳。可惜其墓毀於1958年那個瘋狂的年代。
石良,新安杜溪村人,“天資果勇,智略老成”。在元末明初動亂之時,他率眾組成壹支隊伍,制遏眾寇,保境安民。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七月,朱元璋和陳友諒為爭奪南部中國在鄱陽湖進行決戰,歷時37天,其時間之長、規模之大、投入兵力艦支之多、戰鬥之激烈都是空前的。此時,石良作出了壹生中非常正確的選擇,他率援軍攜糧草加入了朱元璋的部隊。此後,石良“通道於圻春,引兵於黃崗,直抵陽羅,夾攻湖廣”,為朱元璋平定南中國立下汗馬功勞,特別是石良取得同安、舒城大捷之後,朱元璋極為高興,據說曾許諾待平定天下之後封其為宰相。定都南京之後,朱元璋不僅沒有兌現諾言,僅封石良為武德將軍,而且濫殺功臣。石良“知天命而識時務”,毅然上表請求引退。這正合朱元璋的心意,他對石良說:妳回家做個田園宰相吧。石宰相屋的名稱也由此而來。比起那些最後被朱元璋壹壹誅殺滅族的功臣來說,盡享田園之樂的石良可謂幸運之極。他死後,朱元璋特賜了壹塊誥敕碑,記敘了石良壹生的功績。此外,石良還有壹大貢獻,正是他造就了宿松名產——馬陵打瓜子。石良當年率眾參加鄱陽湖水戰時,正值酷暑季節,據說石良所帶“打瓜”(即西瓜)深受將士歡迎,朱元璋之妻馬氏娘娘品之亦贊不絕口。南京建都後,馬氏親口將打瓜命名馬陵瓜,打瓜子定為貢品。此後,馬陵打瓜子名揚天下。時至今日,還是我們饋贈外地親友的宿松特產。
書香門第——石氏、賀氏
中舉人,考進士,點狀元,是千百年來讀書人的夢想。壹個讀書人要考取功名,必須經過鄉試、會試和殿試。所謂“連中三元”,指的就是在鄉試、會試、殿試中均取得第壹名。兒童開蒙讀書,熟讀四書五經,學習八股文,通過考試,成為縣學的生員,習稱秀才,經過歲試及格者,方可參加鄉試。鄉試的考試地點在省會,錄取者稱為舉人,第壹名稱為“解元”。取得舉人這壹“職稱”後,方可參加會試。會試的地點在京城,目的在於向朝廷進貢人才參加殿試,故合格者稱為貢士,貢士的第壹名稱為“會元”。殿試,亦稱廷試,由皇帝對會試錄取的貢士在殿廷上親自面試。殿試成績分為三甲,壹甲錄取3名,賜“進士及第”,即俗稱“狀元”、“榜眼”、“探花”;二甲若幹,賜“進士出身”;三甲若幹,賜“同進士出身”,三者均稱為“進士”。此可謂讀書人最高境界了。
自隋代開科舉考試的1500多年間,我宿松在史冊上有記載的進士***40名。這些人全都被朝廷重用為官,最小的是縣長,最大的是省長。他們大都在異鄉任職,絕大多數政績突出,清正廉潔,為宿松贏得了聲譽。如明代嘉靖年間進士楊春芳,九姑牌樓村人,曾任監察禦史和七省巡按(相當於現在的中央巡視組),壹生“治頑清腐”,清名長存;明末崇禎進士張鳳翥,歷任浙江嘉興縣令、四川仁壽縣令,“所官之處,人皆稱其德”,後在與李自成的戰鬥中戰死,為國盡忠;清代道光進士羅遵殿,二郎項家沖人,歷任直隸知州、浙江巡撫,當太平天國李秀成率軍攻破杭州時,羅及夫人、長女皆自盡殉國,忠義壯烈。
自古以來,我宿松講究的是詩書傳家,出過不少書香門弟,其中最著名的當屬毛壩萬元墩石氏“祖孫三進士”和趾鳳賀氏“兄弟兩大夫”了。在有記載的40名進士中,石姓的***有9人,獨占鰲頭,其中萬元墩石葆元壹家,可謂風光無限。石葆元本人是清代嘉慶進士,曾任翰林院編修;他的兒子石廣均是道光進士,曾任兵部主事;他的孫子石繩幹是舉人,曾任內閣候補中書;他的曾孫石長佑是光緒進士,曾任直隸知州。難能可貴的是,石繩幹的女兒、石長佑的妹妹石雲英因從小熏陶,能詩善文,是宿松有名的才女,著有《妙香閣遺草》;石長佑的夫人李宜人的文采不輸小姑,留有《菇香閣詩稿》。趾鳳賀頎、賀欣兄弟,光緒年間同榜得中進士,壹時傳為美談。後來兄弟二人,壹個任工部主事,壹個任吏部主事,被世人稱之為“兄弟兩大夫”。特別是賀欣,於光緒二十六年捐款重修和擴建了白崖寨,光緒三十三年,在聽雨門內的時嶺修建了九曲居。現保存完好的古城墻大都系賀欣所修,“聽雨門”等字還是賀欣所題。只可惜九曲居已毀,僅留下石基,依稀可辨當年的宏偉。現趾鳳鄉政府所在的辦公場所,即是賀氏後人留下的巨宅。就是拿現在的眼光來衡量,也夠得上壹個浩大的工程了。
清初才子——朱書
提起宿松的文人,名氣最響、影響最大的當屬朱書。朱書,字字綠,清代康熙年間宿松杜溪人。幼時家境貧寒,但他自學苦讀,聰明過人,在鄉試中取得第壹名的好成績,中了“解元”。小時候,從村裏大人們那裏聽說了不少朱解元的故事。朱家在村子裏最窮,常常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朱書小時候蓬頭垢面,破縷爛衫,簡直就是個窮叫花。當時,朱家所在的村子分為東西兩片,朱家正位於分界線上,所以,他能中“解(界)元”,全是命中註定。朱書後來在會試中又考取進士,並被取為“庶吉士”。清沿明制,凡進士再經朝考,可錄取為庶吉士,入庶常館學習,優秀者則選入翰林院任編修、檢討等官。朱書最後被授予翰林院編修之職,這對讀書人來說,是最高的榮耀了。朱書之所以在文學史上能占有壹席之地,其貢獻主要有三: 壹是“桐城派”的重要開創者之壹。朱書與比他大壹歲的戴名世偶然相遇於繁昌縣江邊,壹番交談,高山流水,相見恨晚,遂成莫逆之交。至皖江鄉試,又與比他小14歲的方苞相識,二人情同手足。從此,三人妳唱我和,開桐城文派壹代新風,時人稱之為“清初三才子”。朱書的文章,名重壹時,有“脫稱鉛華始見真,蕭疏淡宕杜溪文”之譽。朱書出身貧苦,即使身登龍門之後,依然粗衣布履,甘於清貧,為人率真,深得同輩敬重,被稱之為“字綠之為人,天下無有出其側”。朱書卒於1707年,享年54歲,葬於碎石雞公咀,原墓毀於1958年,現重修。在他去世四年後,其好友戴名世因所刊行的《南山集》中有南明年號而遭劾下獄,兩年後以“大逆”罪被殺。這就是清初著名文字獄“南山冤案”。此案牽連數百人,朱書的另壹位好友方苞也牽連入獄,後經上書房大臣李光地營救,才得以保命。就是朱書也死後受累,其文集被禁。盡管如此,朱書所著《杜溪文集》、《遊歷記存》等仍傳之後世。
二是倡導皖江文化第壹人。朱書世居宿松,生於潛山,又隸屬桐城派,這些經歷使朱書的視野更容易遍布古皖大地,並逐漸形成強烈的皖江地域意識。在其倡導皖江文化的綱領性文章《告同郡征纂皖江文獻書》壹文中,朱書開篇即道:“吾安慶,古皖國也。其嶽曰皖山,其瀆曰大江,其川曰尋潛,其浸曰雷池,其鎮曰大龍。靈秀所鐘,扶輿郁積,神明之奧區,人物之淵藪也。”在朱書眼中,皖江文化的地理範圍即安慶府六邑,皖江文化即安慶文化。為此,朱書親撰對聯“懷寧猛虎銅城不入潛山去(壹作走),宿松白鶴太湖無魚望江飛”,將安慶府六邑巧妙嵌入對中。更難能可貴的是,早在300多年前,朱書以元末明初的洪武大移民為限,提出了“皖人”和“古皖人”的概念,區分了土著文化(古皖文化)和移民文化,認為正是它們之間的碰撞和融合才形成了皖江文化。這種從地理、人文、歷史等角度研究文化的方法,時至今日,依然具有先進性。
三是參加了《佩文韻府》、《淵鑒類涵》等工具書的編纂。朱書在任翰林院編修期間,被康熙詔入武英殿,參加了當時著名的兩部工具書的編纂工作。《佩文韻府》,是迄今為止我國規模最大的韻典,是研究古文時查找詞語和典故不可缺少的工具書。全書依韻分為106卷,收10252字,近50條詞匯。“佩文”為康熙帝的書齋名之壹,“韻府”有韻書之庫含義,故命名曰《佩文韻府》。參加編書的***70余人,都是當時優中選優的宿儒,歷時八年始成。《淵鑒類涵》是壹部類似今天的百科全書,它把散見於各種典籍中同壹種事物的資料,分門別類地集中在壹起,便於查找。此書由張廷玉父親張英任總裁,康熙在暢春園的書房有淵鑒齋,他便以此為書命名。這些書的編纂,雖非朱書壹人之功,但參予的本身,就是對其才華最好的褒獎。
平民英雄——汪革、吳仕傑
吳思先生在《潛規則》壹書中,引述了壹個清代道光年間發生在宿松的真實故事:晚清社會,壹旦出現盜案,警察便讓盜賊誣陷平民窩贓,借機敲詐,謂之“賊開花”,往往弄得平民傾家蕩產。為對付這種敲詐,宿松縣的壹些平民聯合起來,定期送警察壹筆“辛苦錢”,很好地達到了“破財消災”的目的。“我看到了安徽宿松縣民間用來對付這種敲詐的高招,不禁被人民群眾的創造力所折服。”吳先生如是說。吳先生的故事來自《鏡湖自撰年譜》,這是壹本我們宿松人寫的關於宿松故事的書籍,作者是清光緒年間宿松舉人段光清,官至浙江按察使。其實,史書中關於我宿松平民百姓的記載還有不少,最讓我感動的有兩個人,壹個是南宋乾道年間的汪革,壹個是元末明初的吳仕傑。 汪革的故事最早載於《全像古今小說》,後被馮夢龍整理為《汪信之壹死救全家》,收入他的不朽名著《三言兩拍》之中,得以廣為流傳。汪革,字信之,本是嚴州遂安人(今浙江淳安壹帶,古遂安縣城已被千島湖湮沒),因同哥哥酒後吵架,壹怒之下,只身來到宿松麻地坡(今許嶺壹帶),燒炭冶鐵,制酒開湖,白手起家,闖出壹片天地,竟成壹方事業。就在如日中天之際,不料橫遭小人程彪、程虎暗算,捏造“聚眾謀叛”罪名向官府告發。汪革在官府不問青紅皂白、舉兵圍捕之際,先是率眾直撲縣城,想當眾申辯明白;後見誤會越來越深,從容安排好後事,只身到臨安自首,承擔起壹起責任。汪革最後在獄中自殺身亡,以壹己之身,換得家人及眾人幸福平安。
汪革雖然不是地道的宿松人,但他身上充分體現出我宿松兒女自古相傳的三種精神:壹是敢試敢闖的開拓精神。汪革早年只身從家中出走,全部財產只有壹把雨傘,壹路靠表演武藝,收幾個唱彩錢,才來到有“耕冶可業”的宿松。他吃苦耐勞,在山上伐木,在廟中安身,糾合無業遊民,燒炭冶鐵,出市發賣。後來又開酒坊,辦漁場。他經營靈活,當打聽到望江有個天荒湖,即承包開墾,然後租給漁民。他管理有方,“使所用之人,各有職掌,恩威並著”,“以致湖內漁民、四方窮民,歸之如市,解衣推食,人人願出死力。”這些可貴的品質,使得汪革白手起家,成為壹方富豪。二是胸懷天下的全局精神。汪革雖然是壹介平民,但他始終心憂天下,懷抱報國之誌。發家致富後,他想得最多不是個人的茍且富安,而是如何收復江北的失地。為此,他專程去杭州投書皇帝,堅決反對同金議和,“國家雖安,忘戰必危。”“臣雖不才,願倡率兩淮忠勇,為國家前驅,恢復中原,以報積世之仇,方表微臣之誌。” 在民族矛盾危深的年代,這是多麽可貴的英雄氣概。三是仗義疏財的俠義精神。他對敵人無情打擊,為朋友兩肋插刀,可謂恩愛分明。他遭官兵圍困,並不是坐以待斃,而是發起驚天動地的暴動,在天荒湖巧設迷魂陣,儼然是壹個出色的軍事家,可謂有膽有識。在生死關頭,及時判明形勢,果斷作出決策,巧妙布置安排,最後犧牲自己,保全朋友和全家,可謂忠孝兩全。就是劉青、龔四八、董三、董四等人,身上無不體現出忠義俠骨。寫到這裏,突然想起金庸筆下那個有情有義、敢作敢為的蕭峰,汪革,不正是這麽壹個頂天立地的漢子麽?難怪馮夢龍先生對其贊賞有加,將其收入《喻世明言》,傳之後世。
提到吳仕傑,知道的人肯定少之又少,但說到白崖寨,在宿松恐怕無人不曉了。吳仕傑,就是白崖寨的創建人。元末之際,烽煙四起,賊寇橫行,民不聊生。吳本是趾鳳的壹介平民,但為了保境安民,他“率眾壘寨禦寇”。即使在今天,這也是壹個施工難度大和造價非常高的工程,但在700多年前,吳仕傑卻做到了。其中的艱辛,史書沒有記載,只有留待我們想象了。更讓我們感動的是,與吳仕傑同時聚眾結寨的石良、陳漢先後歸順朱元璋,換來功名利祿,只有吳仕傑不圖富貴,甘居山林,始終壹介布衣,但他留給後人的卻是最為豐厚的遺產——我宿松唯壹的國家級保護文物。吳仕傑死後,鄉民感其恩,將其葬於白崖寨東南山麓,讓其與青山為伴,飛瀑為鄰。吳仕傑這個名字,是我們宿松人不應該忘記的。
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今人勝古人。以上所述,都是歷史人物,限於才學和篇幅,只能掛壹漏萬。我宿松更為輝煌的歷史,留待我們及我們的後人去創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