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詩來自《詩經》中的《國風·周南·鳳凰有鳳》篇,表達了對鳳凰和梧桐的贊美和祝福。
詩中的第壹句:“鳳凰鳴矣,於彼高崗”,描述了鳳凰在高山上鳴叫。鳳凰是傳說中神奇的鳥,被認為象征著吉祥和幸福。它的鳴叫聲被視為吉兆,預示著好運的到來。
接下來的壹句:“梧桐生矣,於彼朝陽”,描繪了梧桐樹在朝陽下生長。梧桐是壹種高大的樹木,在中國文化中常常被用作吉祥的象征。梧桐的生長代表著希望、繁榮和新生。
整首詩表達了對美好事物的謳歌和期盼。鳳凰和梧桐都象征著吉祥和繁榮,它們的出現給人們帶來希望和好運。通過描述鳳凰鳴叫在高崗上、梧桐生長在朝陽下,詩人傳遞了對美好未來和幸福生活的祝願。
這首詩以簡練的語言和鮮明的形象展現了作者對美好事物的贊美和期待,同時也反映了中國古代文化中常見的喜慶、吉祥的意象。它傳遞出壹種祝福和希望的情感,給人以溫暖和鼓舞。
原文
卷阿
詩經·大雅·生民之什〔先秦〕
有卷者阿,飄風自南。豈弟君子,來遊來歌,以矢其音。
伴奐爾遊矣,優遊爾休矣。豈弟君子,俾爾彌爾性,似先公酋矣。
爾土宇昄章,亦孔之厚矣。豈弟君子,俾爾彌爾性,百神爾主矣。
爾受命長矣,茀祿爾康矣。豈弟君子,俾爾彌爾性,純嘏爾常矣。
有馮有翼,有孝有德,以引以翼。豈弟君子,四方為則。
颙颙卬卬,如圭如璋,令聞令望。豈弟君子,四方為綱。
鳳凰於飛,翙翙其羽,亦集爰止。藹藹王多吉士,維君子使,媚於天子。
鳳凰於飛,翙翙其羽,亦傅於天。藹藹王多吉人,維君子命,媚於庶人。
鳳凰鳴矣,於彼高岡。梧桐生矣,於彼朝陽。菶菶萋萋,雍雍喈喈。
君子之車,既庶且多。君子之馬,既閑且馳。矢詩不多,維以遂歌。
譯文
曲折丘陵風光好,旋風南來聲怒號。和氣近人的君子,到此遨遊歌載道,大家獻詩興致高。
江山如畫任妳遊,悠閑自得且暫休。和氣近人的君子,終生辛勞何所求,繼承祖業功千秋。
妳的版圖和封疆,壹望無際遍海內。和氣近人的君子,終生辛勞有作為,主祭百神最相配。
妳受天命長又久,福祿安康樣樣有。和氣近人的君子,終生辛勞百年壽,天賜洪福永享受。
賢才良士輔佐妳,品德崇高有權威,匡扶相濟功績偉。和氣近人的君子,垂範天下萬民隨。
賢臣肅敬誌高昂,品德純潔如圭璋,名聲威望傳四方。和氣近人的君子,天下諸侯好榜樣。
高高青天鳳凰飛,百鳥展翅緊相隨,鳳停樹上百鳥陪。周王身邊賢士萃,任您驅使獻智慧,愛戴天子不敢違。
青天高高鳳凰飛,百鳥紛紛緊相隨,直上晴空迎朝暉。周王身邊賢士萃,聽您命令不辭累,愛護人民行無虧。
鳳凰鳴叫示吉祥,停在那邊高山岡。高岡上面生梧桐,面向東方迎朝陽。枝葉茂盛郁蒼蒼,鳳凰和鳴聲悠揚。
迎送賢臣馬車備,車子既多又華美。迎送賢臣有好馬,奔騰熟練快如飛。賢臣獻詩真不少,為答周王唱歌會。
註釋
有卷(quán):卷卷。卷,卷曲。阿:大丘陵。
飄風:旋風。
豈弟(kǎitì):即“愷悌”,和樂平易。
矢:陳,此指發出。
伴奐:據鄭玄箋:“伴奐,自縱弛之意也。”則“伴奐”當即“泮渙”,無拘無束之貌。或謂讀為“盤桓”,非。
優遊:從容自得之貌。
俾(bǐ):使。爾:指周天子。彌:終,盡。性:同“生”,生命。
似:同“嗣”,繼承。酋:同“猷”,謀劃。
昄(bǎn)章:版圖。
孔:很。
主:主祭。
茀(fú):通“福”。
純嘏(gǔ):大福。
馮(píng):輔。翼:助。
引:牽挽。
則:標準。
颙(yóng)颙:莊重恭敬。
昂(áng)昂:氣概軒昂。
圭:古代玉制禮器,長條形,上端尖。
璋:也是古代玉制禮器,長條形,上端作斜銳角。
令:美好。
聞:聲譽。
翙(huì)翙:鳥展翅振動之聲。
爰:而。
藹藹:眾多貌。
吉士:賢良之士。
媚:愛戴。
傅:至。
朝陽:指山的東面,因其早上為太陽所照,故稱。
菶(běng)菶:草木茂盛貌。
雝(yōng)雝喈(jiē)喈:鳥鳴聲。
庶:眾。
閑:嫻熟。
不多:很多。不,讀為“丕”,大。
遂:對。
鑒賞
第壹章發端總敘,以領起全詩。《汲冢紀年》:“成王三十三年,遊於卷阿,召康公從。”此詩所記,當即為此次出遊。“有卷者阿”言出遊之地,“飄風自南”言出遊之時,“豈弟君子”言出遊之人,“來遊來歌,以矢其音”二句則並遊、歌而敘之。這段記敘簡約而又全面,所以前人稱其“是壹段卷阿遊宴小記”(方玉潤《詩經原始》)。
第二、三、四章,稱頌周室版圖廣大,疆域遼闊,周王恩澤,遍於海內,周王膺受天命,既長且久,福祿安康,樣樣齊備,因而能夠盡情娛遊,閑暇自得。這些稱頌歸結到壹點,便是那重復了三次的“俾爾彌爾性”,即祝周王長命百歲,以便繼承祖宗功業,成為百神的祭主,永遠享受天賜洪福。
第五、六章,稱頌周王有賢才良士盡心輔佐,因而能夠威望卓著,聲名遠揚,成為天下四方的準則與楷模。這兩章是承第二、三、四章而來。第二、三、四章主要說的是周王德性的內在作用,五、六兩章主要說的是周王德性的外在影響,二者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第七、八、九章,以鳳凰比周王,以百鳥比賢臣。詩人以鳳凰展翅高飛,百鳥緊緊相隨,比喻賢臣對周王的擁戴,即所謂“媚於天子”。(所謂“媚於庶人”,不過是壹種陪襯。)然後又以高岡梧桐郁郁蒼蒼,朝陽鳴鳳宛轉悠揚,渲染出壹種君臣相得的和諧氣氛。
第十章回過頭來,描寫出遊時車馬,仍扣緊君臣相得之意。末二句寫群臣獻詩,盛況空前,與首章之“來遊來歌,以矢其音”呼應作結。
此篇是對周王歌功頌德的詩篇,思想上帶有局限性。但稱頌中帶有勸戒之意,所以仍有可取之處。從藝術上來說,全篇規模宏大,結構完整,賦筆之外,兼用比興,如以“如圭如璋”比賢臣之“顒顒昂昂”,以鳳凰百鳥比喻“王多吉士”、“王多吉人”,都很貼切自然,給讀者留下了鮮明的印象,同時也對後世產生了廣泛的影響。
創作背景
關於此詩的創作背景,尚有爭議。《毛詩序》認為是“召康公戒成王也”;宋代朱熹《詩集傳》認為是“(召康)公從成王遊歌於卷阿之上,因王之歌而作此以為戒”;而今人祝秀權認為《大雅.卷阿》作於西周穆王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