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說了兩段話,壹段是論述周王不應該將趙、魏、韓三家封為諸侯,認為這個使得“君臣之禮既壞矣”,讀得讓人好像覺得這個就是周王朝徹底衰弱的開端。阿光的論據是說不分三家為諸侯的話,那麽還有壹個君臣的名分在,有了名分在,那麽禮也就還在,如是則諸侯也不敢妄動,簡而言之就是會名不正言不順。現在三家分晉,周王不指責,反而還封這些人為諸侯,從道理上來說,周王有點像是承認既成事實的味道。於是阿光又說“故三晉列於諸侯,非三晉之壞禮,乃天子自壞也。”讀到這裏的時候,不知怎麽就想到了如今臺灣問題,阿扁現在著實是囂張得很,有很強的“壞禮”傾向。如果按照阿光的說法,那麽臺灣要是搞分離,本質上是壞禮,但是只要大陸足夠強硬,那麽臺灣就出於道德的劣勢,關鍵在於大陸方面不能縱容,否則如果將來產生惡劣的情況,那麽問題是源於大陸的。
阿光說的第二段話是分析智伯的,說他是“智伯之亡也,才勝德也。”緊接著的分析中說“才德全盡謂之聖人,才德兼亡謂之愚人,德勝才謂之君子,才勝德謂之小人。”有關德與才的關系,從小到大也聽到了不少,阿光的看法其實與我之前所接受的教育是差不多的,無非就是君子勝愚人,愚人勝小人。惡人過於有才對於社會來說是種威脅,而愚人即使想做惡也沒有這個能力,容易被人識破和制止。
在這卷的故事裏,有不少故事我認為都是想說要辯證的看問題。比如任座說魏文侯壹件事情做的不妥,不是仁君所為,魏文侯很生氣,翟璜卻告訴他正是因為“君仁”才會有這樣敢於直諫的大臣。同樣,另壹則關於吳起的故事也有類似的含義,說是有壹個士兵“有病疽”,吳起“為吮之”,士兵的母親聽說之後就哭了,這可不是感動得哭,而是擔心自己的兒子會死。因為士兵的父親也被吳起這樣對待過,結果打仗的時候義無反顧,最終戰死了,現在輪到她的兒子了。後面壹個故事倒是可以運用到現在的人才管理中來,調動支援的積極性。
魏武侯說“美哉山河之固,此為國之寶也”,吳起說“在德不在險”,然後就舉了壹大堆諸如桀紂的例子。作為獻給皇上“資政”的書來看,這個故事可能更多地是想讓皇帝行仁政。倒是自古以來有“得民心者得天下”之說。
從文中所寫的故事看來,齊威王應該也能算是壹個明君:他不輕信左右對於即墨的“毀言”,而是派人前往暗訪以調查實情,只是不知道他怎麽判斷這個派出去的人就是說真話的。想像現在的地方官員的種種作為,的確有必要建立壹套值得信賴的檢查制度,可惜像這種遺留上千年的問題又豈是這麽容易解決的。
這卷的最後引用了司馬遷的話“君終,無嫡子,其過可破也。”我覺得在封建制度下,儲君的選擇與設定的確是壹個大難題,完全嫡長繼承的話,遇到像李世民這樣的小弟可能只剩下鏟除這個唯壹的選擇了。同樣,儲君的選擇從壹定層面上說,多多少少會影響皇室內部的團結,尤其是最具有皇位競爭力的幾個人,而這些人往往是需要團結才能保障國泰民安的,在這個角度看,似乎嫡長制又有其合理性,至少不會讓大家為了王位的繼承而產生過多的勾心鬥角。壹不留神想到了最近的烏克蘭大選,對於現在的社會而言,政權的平穩過渡可能更多的依賴於交接的制度保障,從這點上來說,中國的現行制度還是有益的。而烏克蘭的問題,個人覺得就在於這個權力的交接存在漏洞,沒有嚴格設定規範。
第壹次寫這樣的讀書筆記,覺得有些像隨筆,也許寫著寫著也就會像合適的方向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