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中外描寫戰爭的詩詞,有關背景,分析詩歌表達了作者怎樣的思想感情
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忽如壹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散入珠簾濕羅幕,狐裘不暖錦衾薄。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瀚海闌幹百丈冰,愁雲慘淡萬裏凝。中軍置酒飲歸客,胡琴琵琶與羌笛。紛紛暮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凍不翻。輪臺東門送君去,去時雪滿天山路。山回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岑_,江陵(今湖北荊州)人,郡望南陽。玄宗天寶五載(746)登進士第,曾任嘉州(今四川樂山)刺史,後人稱為“岑嘉州”。岑參先後兩次出塞,第壹次在天寶八年(751)任安西鎮節度使高仙芝幕府書記;第二次在天寶十三年(754)為安西、北庭節度使封常清的下判官。《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就是岑參送同僚武判官回長安時寫的壹首歌行體贈別詩。贈別的時間在陰歷八月,公歷應該在八、九月間。依據竺可楨在《中國近五千年來氣候變化的初步研究》中指出的公元600年之後氣溫繼續上升直到唐中期(大約750年)溫度達到頂峰的研究成果,長安乃至中原地區,當時陰歷八月出現飛雪應該是不常見的現象;贈別的地點在北庭輪臺,唐代輪臺城大致方位基本明確在今烏魯木齊地區,這壹地區現存三處較大規模唐代古城遺址。[1] 在盛唐,除了岑參外,這裏應該是沒有哪位詩人能走到離長安這麽遠的西北邊塞地區;贈別的對象,據孫植考證就是中唐名相武元衡的父親武就。所以單從時間和地點上看,這次贈別在唐代詩壇上就很有檔次。敘事分兩條線,壹條是雪,由雪貌寫到雪氣再到暮雪最後到雪印;壹條是贈別,由環境到餞別到送別。兩線相互交織,同步推進。“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忽如壹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正面寫雪的面貌。虛字“即”“忽”寫雪來得早,來得突然,來得驚艷;“飛雪”以及將雪比作千萬樹梨花,說明這是漫天遍野的鵝毛大雪,下得猛、下得大,也為詩歌末尾“雪滿天山路”埋下伏筆;不先寫雪而寫卷地而起的風,先聲奪人,寫出雪大氣磅礴的氣勢。如此突如其來不可阻遏的大雪恰恰構成贈別的自然環境。“白草”,西北壹種幹枯後仍堅韌的白色草,無論是山嶺河谷還是原野戈壁,刮地而起的寒風將滿眼的白草吹折伏地甚至將地面上壹些枯枝敗葉砂礫卷地而起;雪,遠遠看去像千萬梨花,天上飄的、樹上留的、地上積的,莽莽蒼蒼讓人窒息。四句色調自始至終以白色為主,大場面,大空間,雄健蒼涼。“散入珠簾濕羅幕,狐裘不暖錦衾薄。將軍角弓不得控,都護鐵衣冷難著。瀚海闌幹百丈冰,愁雲慘淡萬裏凝”,寫飛雪帶來的寒氣,簡稱雪氣。這是側面寫雪以及軍中狀況,自然引出下邊的餞別。因為有風,所以雪花“散入珠簾”,絲羅做的帳幕濕透了,這是寫住的地方難以安身;狐皮做的皮衣精致的被子都冷颼颼的,這是寫穿的蓋的難以禦寒;角弓是用獸角作裝飾品的硬弓,因為寒冷手凍得僵硬故難以拉弓,因為寒冷鐵片等制成的戰衣溫度比平時更低讓人望而生畏故難以穿上,這是寫用得不能得心應手。“闌幹百丈冰”指隨地勢高低起伏而縱橫交錯的巨大冰塊,“瀚海”非指沙漠,這壹句寫目之所及的峭壁絕_坡谷戈壁合成的大原野,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的景象。“愁雲慘淡萬裏凝”寫空中萬裏陰雲黯淡無光,讓人頓生愁情。或曰:誰愁?詩人?行人?將士?都是。“愁雲”意象的模糊性帶來的是情思的多解、審美效果的多樣。這四句從生活、戰備、心理三個方面寫邊塞絕地苦寒。寫雪,寫出贈別時的自然環境、生活環境、戰備條件、復雜心境。如此環境、條件和心境怎配紅粉佳人?絕配熱血男兒偉岸英雄!“中軍置酒飲歸客,胡琴琵琶與羌笛。紛紛暮雪下轅門,風掣紅旗凍不翻”寫餞別,帶出暮雪。“中軍”不壹定指統帥處理公務的營帳,也可能是在統帥營中特地設立的祈求路神保佑行人平安的祖帳。這裏擺酒餞別武判官,可以說是壹方最高的規格,暗示武判官地位非同壹般,此去長安可以去完結壹個邊塞男兒人同此心的歸情,也可能去兌現壹個邊塞男兒升遷的夢想。“胡琴琵琶與羌笛”寫宴樂之盛。唐代軍中樂伎稱“營伎”。唐玄宗在天寶十年二月曾下詔書:“五品以上正員清官,諸節度使及太常等,並聽當家畜絲竹,以展歡娛 ,行樂盛時,覃及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