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昭君出塞》中看到昭君的笑容,本來就傾國傾城的容顏更是美的令人窒息,好似壹朵嬌艷欲滴的玫瑰在開放;曾在《大唐風雲》裏看到楊貴妃的笑容,嫵媚而華麗,像是壹朵雍容華貴的牡丹花開了。然而,誰知道昭君的笑中沒有離家遠行的憂愁和悲哀,貴妃的笑裏沒有對“壹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的自嘲。比花還美的笑只不過是曇花壹現,過眼雲煙。曾幾何時,我已經把壹些更美麗的花朵深深地刻在腦中,成了揮之不去的永久記憶。
記憶回到童年。我記得小時侯奶奶的老屋前有壹個水塘,塘邊養了壹些雞鴨。那時的天好藍好藍,夕陽灑在清澈的水塘上,水面上泛著金光,樹和房子倒映在水中,顯得那麽和諧。偶爾壹只鴨子遊過水面,水波蕩漾,顯得活潑可愛。我常偎依在奶奶的懷抱裏,看著那天,看著那水,看著那眼、看著那鴨子,聽奶奶講過去的傳奇故事,聽奶奶唱動聽的兒歌,總覺得無憂無慮。
在那開心的日子裏,我常常看到奶奶笑。幸福在臉上泛起,溝壑縱橫的臉,深邃明亮的眼,微微上揚的嘴角,構成了壹幅完美的畫……畫面在這壹刻定格。那時,我仿佛看到壹朵美麗的花在奶奶臉上開放,淡雅而不單調。我聞到了花的芳香,那是幸福的味道;我觸到了花的溫度,那是溫馨的感覺……那時,花開……不比嬌艷的玫瑰、雍容的牡丹更讓人回味無窮?那壹刻,花開——是愛。此刻,愛讓這枝花長存,長存在我的腦海中,將伴我壹生!
小時的歲月已經流過,後來總為學習而忙碌,便再也沒有看到像花壹樣的笑容了,直到——
很久以後,有壹天與妹妹出去玩,回家途中遇到壹位盲人在車站等車。她手拿著壹跟棍子,在地上摸索著什麽,並問路人有沒有到鐘家村的車。路人都向她投來疑惑的眼光並紛紛走開。當她問到妹妹時,我的壹句“不知道”還沒說出口,妹妹就搶先說“有啊……”我只好答應著:“還有……”話壹出口我就後悔了,萬壹她真的裝瞎子心懷不軌怎麽辦……
這時車來了,我們將她送上車,妹妹還跟司機說:“那個姐姐是個盲人……”那人摸索著回頭對我們報以壹個微笑,妹妹也笑了。那時,我看到妹妹臉上泛著紅光,很美,像壹朵剛剛開放的花朵,似曾相識。
那時,花開,花兒顯得十分燦爛而不妖艷。它散發的芬芳有壹種愛的味道,陌生而熟悉。我仿佛聽到花兒在笑吟,聲音動聽而不膩耳,那是施與愛的快樂。那時我對這枝花的壹切感知停留在腦海中,成了最燦爛的壹顆明珠,長久的刻在心中。
突然想到奶奶的笑靨,此時感到這花兒竟如此相似!對,是愛,愛讓她們如此耀眼,如此燦爛,如此甜蜜,是愛讓她們擁有如此無與倫比的幸福快樂……
那時,花開;時間,定格。於是,我悲傷時,就讓花朵溢出幸福;失落時,就讓明珠灑下快樂。花開那時,我看到了愛的顏色,豐富而協調;那時花開,我嘗到了愛的味道,甜蜜而不膩……那時花開,常開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