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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七賢的嵇康壹生是怎樣的?

嵇康,“竹林七賢”之壹,字叔夜,譙郡铚人[1]。三國時魏末著名的文學家、思想家、音樂家,是魏晉玄學的代表人物之壹。 嵇康幼年喪父,成年後娶長樂公主(壹說為曹操孫女,沛王曹林之女;壹說為曹操曾孫女,曹林之孫女)為妻,任郎中,中散大夫,並有壹子嵇紹。嵇紹被其父於獄中交付與山濤撫養,並且被山濤推薦為官,但他的為官之道與其父親截然不同,他成為了壹個為皇帝忠誠保駕的馴臣。有壹次,晉惠帝兵敗被困,文武百官紛紛逃散,唯有嵇紹衣冠端正的以自己的身軀保護了皇帝,死的忠心耿耿。 嵇康不喜為官,平時以打鐵為樂(壹說以此謀生)。大將軍司馬昭曾想聘他為自己的掾吏,嵇康堅守誌向不願出仕,離家躲避到河東。 晉墓壁畫中的嵇康

司隸校尉鐘會想結交嵇康,輕衣肥乘,率眾而往。嵇康與向秀在樹蔭下鍛鐵,對於鐘會不予理睬。等候很久也沒有回音後,鐘會準備離開。嵇康開口問“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鐘會回答:“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從此結下仇隙。 景元二年,同為竹林七賢的山濤由大將軍從事中郎遷任吏部侍郎,舉薦嵇康代替自己的位置。嵇康因此寫下了著名的《與山巨源絕交書》以明自己的心誌。 嵇康原本與東平呂巽呂安兄弟為友。呂安的妻子被其兄呂巽奸汙,呂安原本準備休妻並起訴呂巽。呂巽請嵇康從中勸解,並發誓不會惡人先告狀,於是嵇康勸說了呂安將這件事平息下來。但是之後呂巽害怕呂安反悔,於是搶先告呂安不孝。嵇康義不負心,寫信與呂巽絕交,並出面為呂安作證,因此也被收押。鐘會勸司馬昭乘此機會除掉嵇康。 嵇康入獄後,立刻激起輿論的不滿,許多豪傑紛紛要求與嵇康壹同入獄。經有司勸諭後,眾人壹時遣散,然而最後嵇康和呂安卻被判處了死刑。行刑當日,三千名太學生集體請願,請求赦免嵇康,並要求讓嵇康來太學做老師。但最終司馬昭還是判決其死刑。 臨刑前,嵇康神色不變,如同平常壹般。他顧看了日影,離行刑尚有壹段時間,便向兄長要來平時愛用的琴,在刑場上撫了壹曲《廣陵散》。曲畢,嵇康把琴放下,嘆息道:“昔袁孝尼嘗從吾學《廣陵散》,吾每靳固之,《廣陵散》於今絕矣!”說完後,嵇康從容地就戮,於公元262年,時年三十九歲。

編輯本段史料記載

《晉書·嵇康傳》  嵇康字叔夜,譙國铚人也。其先姓奚,會稽上虞人,以避怨,徙焉。铚有嵇山,家於其側,因則命氏。兄喜,有當世才,歷太仆、宗正。 康早孤,有奇才,遠邁不群。身長七尺八寸,美詞氣,有風儀,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飾,人以為龍章鳳姿,天質自然。恬靜寡欲,含垢匿瑕,寬簡有大量。學不師受,博覽無不該通,長好《老》《莊》。與魏宗室婚,拜中散大夫。常修養性服食之事,彈琴詠詩,自足於懷。以為神仙稟之自然,非積學所得,至於導養得理,則安期、彭祖之倫可及,乃著《養生論》。又以為君子無私,其論曰:“夫稱君子者,心不措乎是非,而行不違乎道者也。何以言之?夫氣靜神虛者,心不存於矜尚;體亮心達者,情不系於所欲。矜尚不存乎心,故能越名教而任自然;情不系於所欲,故能審貴賤而通物情。物情順通,故大道無違;越名任心,故是非無措也。是故言君子則以無措為主,以通物為美;言小人則以匿情為非,以違道 嵇康像

[2]為闕。何者?匿情矜吝,小人之至惡;虛心無措,君子之篤行也。是以大道言‘及吾無身,吾又何患’。無以生為貴者,是賢於貴生也。由斯而言,夫至人之用心,固不存有措矣。故曰‘君子行道,忘其為身’,斯言是矣。君子之行賢也,不察於有度而後行也;任心無邪,不議於善而後正也;顯情無措,不論於是而後為也。是故傲然忘賢,而賢與度會;忽然任心,則心與善遇;儻然無措,而事與是俱也。”其略如此。蓋其胸懷所寄,以高契難期,每思郢質。所與神交者惟陳留阮籍、河內山濤,豫其流者河內向秀、沛國劉伶、籍兄子鹹、瑯邪王戎,遂為竹林之遊,世所謂‘竹林七賢’也。戎自言與康居山陽二十年,未嘗見其喜慍之色。 康嘗采藥遊山澤,會其得意,忽焉忘反。時有樵蘇者遇之,鹹謂為神。至汲郡山中見孫登,康遂從之遊。登沈默自守,無所言說。康臨去,登曰:“君性烈而才雋,其能免乎!”康又遇王烈,***入山,烈嘗得石髓如飴,即自服半,余半與康,皆凝而為石。又於石室中見壹卷素書,遽呼康往取,輒不復見。烈乃嘆曰:“叔夜誌趣非常而輒不遇,命也!”其神心所感,每遇幽逸如此。 山濤將去選官,舉康自代。康乃與濤書告絕,曰: 聞足下欲以吾自代,雖事不行,知足下故不知之也。恐足下羞庖之人獨割,引屍祝以自助,故為足下陳其可否。 老子、莊周,吾之師也,親居賤職;柳下惠、東方朔,達人也,安乎卑位。吾豈敢短之哉!又仲尼兼愛,不羞執鞭;子文無欲卿相,而三為令尹,是乃君子思濟物之意也。所謂達能兼善而不渝,窮則自得而無悶。以此觀之,故知堯舜之居世,許由之巖棲,子房之佐漢,接輿之行歌,其揆壹也。仰瞻數君,可謂能遂其誌者也。故君子百行,殊塗同致,循性而動,各附所安。故有“處朝廷而不出,入山林而不返”之論。且延陵高子臧之風,長卿慕相如之節,意氣所托,亦不可奪也。 吾每讀《尚子平》、《臺孝威傳》,慨然慕之,想其為人。加少孤露,母兄驕恣,不涉經學,又讀《老》《莊》,重增其放,故使榮進之心日頹,任逸之情轉篤。阮嗣宗口不論人過,吾每師之,而未能及。至性過人,與物無傷,惟飲酒過差耳,至為禮法之士所繩,疾之如仇仇,幸賴大將軍保持之耳。吾以不如嗣宗之資,而有慢弛之缺;又不識物情,暗於機宜;無萬石之慎,而有好盡之累;久與事接,疵釁日興,雖欲無患,其可得乎! 又聞道士遺言,餌術黃精,令人久壽,意甚信之。遊山澤,觀魚烏,心甚樂之。壹行作吏,此事便廢,安能舍其所樂,而從其所懼哉! 夫人 嵇康半身像

[3]之相知,貴識其天性,因而濟之。禹不逼伯成子高,全其長也;仲尼不假蓋於子夏,護其短也。近諸葛孔明不迫元直以入蜀,華子魚不強幼安以卿相,此可謂能相終始,真相知者也。自蔔已審,若道盡塗殫則已耳,足下無事冤之令轉於溝壑也。 吾新失母兄之歡,意常淒切。女年十三,男年八歲,未及成人,況復多疾,顧此恨恨,如何可言。今但欲守陋巷,教養子孫,時時與親舊敘離闊,陳說平生,濁酒壹杯,彈琴壹曲,誌意畢矣,豈可見黃門而稱貞哉!若趣欲***登王塗,期於相致,時為歡益,壹旦迫之,必發狂疾。自非重仇,不至此也。既以解足下,並以為別。 此書既行,知其不可羈屈也。 性絕巧而好鍛。宅中有壹柳樹甚茂,乃激水圜之,每夏月,居其下以鍛。東平呂安服康高致,每壹相思,輒千裏命駕,康友而善之。後安為兄所枉訴,以事系獄,辭相證引,遂復收康。康性慎言行,壹旦縲紲,乃作《幽憤詩》,曰: 嗟余薄枯,少遭不造,哀煢靡識,越在繈褓。母兄鞠育,有慈無威,恃受肆姐,不訓不師。愛及冠帶,憑寵自放,抗心希古,任其所尚。托好《莊》《老》,賤物貴身,誌在守樸,養素全真。 日予不敏,好善暗人,子玉之敗,屢增惟塵。大人含弘,藏垢懷恥。人之多僻,政不由己。惟此褊心,顯明臧否;感悟思愆,怛若創痏。欲寡其過,謗議沸騰,性不傷物,頻致怨憎。昔慚柳惠,今愧孫登,內負宿心,外恧良朋。仰慕嚴鄭,樂道閑居,與世無營,神氣晏如。 咨予不淑,嬰累多虞。匪降自天,實由頑疏,理弊患結,卒致囹圄。對答鄙訊,縶此幽阻,實恥訟冤,時不我與。雖曰義直,神辱誌沮,澡身滄浪,曷雲能補。雍雍鳴雁,厲翼北遊,順時而動,得意忘憂。嗟我憤嘆,曾莫能疇。事與願違,遘茲淹留,窮達有命,亦有何求? 古人有言,善莫近名。奉時恭默,咎悔不生。萬石周慎,安親保榮。世務紛紜,祗攪余情,安樂必誡,乃終利貞。煌煌靈苓,壹年三秀;予獨何為,有誌不就。懲難思復,心焉內疚,庶勖將來,無馨無臭。采薇山阿,散發巖岫,永嘯長吟,頤神養壽。 初,康居貧,嘗與向秀***鍛於大樹之下,以自贍給。潁川鐘會,貴公子也, 嵇康磚畫像

[4]精練有才辯,故往造焉。康不為之禮,而鍛不輟。良久會去,康謂曰:“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會曰:“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會以此憾之。及是,言於文帝曰:“嵇康,臥龍也,不可起。公無憂天下,顧以康為慮耳。”因譖“康欲助貫丘儉,賴山濤不聽。昔齊戮華士,魯誅少正卯,誠以害時亂教,故聖賢去之。康、安等言論放蕩,非毀典謨,帝王者所不宜容。宜因釁除之,以淳風俗。”帝既昵聽信會,遂並害之。 康將刑東市,太學生三千人請以為師,弗許。康顧視日影,索琴彈之,曰:“昔袁孝尼嘗從吾學《廣陵散》,吾每靳固之,《廣陵散》於今絕矣!”時年四十。海內之士,莫不痛之。帝尋悟而恨焉。初,康嘗遊於洛西,暮宿華陽亭,引琴而彈。夜分,忽有客詣之,稱是古人,與康***談音律,辭致清辯,因索琴彈之,而為《廣陵散》,聲調絕倫,遂以授康,仍誓不傳人,亦不言其姓字。 康善談理,又能屬文,其高情遠趣,率然玄遠。撰上古以來高士為之傳贊,欲友其人於千載也。又作《太師箴》,亦足以明帝王之道焉。復作《聲無哀樂論》,甚有條理。子紹,別有傳。

編輯本段主要成就

嵇康通曉音律,尤其喜愛彈琴,著有音樂理論著作《琴賦》《聲無哀樂論》。他主張聲音的本質是“和”,合於天地是音樂的最高境界,認為喜怒哀樂從本質上講並不是音樂的感情而是人的情感。嵇康作有《風入松》,相傳《孤館遇神》亦為嵇康所作。又作《長清》、《短清》、《長側》、《短側》四曲,被稱為“嵇氏四弄”,與蔡邕創作的“蔡氏五弄”合稱“九弄”,是我國古代壹組著名琴曲。隋煬帝曾把彈奏“九弄”作為科舉取士的條件之壹,並曾彈奏壹名曲《廣陵散》。 嵇康擅長書法,工於草書,唐張彥遠《法書要錄》品為草書第二。又善丹青,唐張彥遠《歷代名畫記》載其時有嵇康《巢由洗耳圖》《獅子擊象圖》傳世,可惜現在俱已失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