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河前期的《農村夜曲》題材比較狹窄,思想和情感都相對膚淺。1956年以後,他除了繼續創作歌頌黨、歌頌“沸騰的建設事業”的詩外,《信》、《艾》、《病》、《雨中》、《火》、《謎》、《回信》、《雪夜》、《八月的夜霧》、《膽小的少女》、《少女的哀愁》等詩註重從較為寬廣的生活領域煥發詩的情思、捕捉詩的形象。在這些詩中,他擺脫了圖解生活的套式,真實而又靈妙地描繪了少男少女在情竇初開時心靈的軌跡和情感的波紋,有著豐富性靈和血肉身軀的人的形象在他的詩中出現了。
1956年的壹組散文詩《草木篇》是詠物言誌詩。詩人通過對五種植物白楊、仙人掌、梅、藤、毒菌進行描繪,以草木形象化和人格化的描寫,借以隱喻些人在現實生活中的立身處世之道。在藝術上,選擇草木的種類及部分特征給予誇張表現,使之具有詩的形象特征;采用白描手法以及漫畫式的簡筆勾勒形象,結合草木特點運用直白的感情表達方式,愛憎鮮明又符合詩的要求。正像組詩的題記中引用自居易詩“寄言立身者,勿學柔弱苗”所暗示的,這也是詩人對待世事的真誠告白。
回歸詩壇以後,詩人保持了厚實、質樸、真摯、內斂的抒情風格,而對時代、社會、人生的體驗和思考更是達到了壹個新的高度。復出後,最初的壹些作品帶有濃厚的“自敘傳”色彩,表達的多是擺脫不掉的對韶華已逝、青春不再的傷感和失落,如《重逢》、《歸來》、《故園別》等;也有記錄遭難時得到的情感慰藉的詩作,像《夢西安》、《情詩六首》等,讀來委婉而苦澀;同時,詩人也有如《太陽》、《老人與海》、《理想》等重大政治題材的抒情詩誕生,表現出壹定的思辯色彩和樂觀豪情。
流沙河回歸詩壇以後的詩作結集有《故園別》、《遊蹤》、《流沙河詩集》等,另有詩論集《臺灣詩人十二家》、《隔海談詩》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