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父》的價值在於相當準確地寫出了屈原的思想性格,而與此同時,還成功地塑造了壹位高蹈遁世的隱者形象。後世眾多詩賦詞曲作品中吟嘯煙霞的漁釣隱者形象,從文學上溯源,使我們聯想到楚辭中的這篇《漁父》。
《漁父》是壹篇可讀性很強的優美的散文。開頭寫屈原,結尾寫漁父,都著墨不多而十分傳神;中間采用對話體,多用比喻、反問,生動、形象而又富於哲理性。
從文體的角度看,在楚辭中,唯有此文、《蔔居》以及宋玉的部分作品采用問答體,與後來的漢賦的寫法已比較接近。前人說漢賦“受命於詩人,拓宇於楚辭”(劉勰《文心雕龍·詮賦》),在文體演變史上,《漁父》無疑是有著不可忽視的重要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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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全篇結構來說,這壹部分卻是不可或缺的:它進壹步渲染了漁父的形象;漁父無言而別、唱歌遠去的結尾,也使全文獲得了悠遠的情韻。不少研究者認為《漁父》這篇作品是歌頌屈原的。但從全文的描寫、尤其是從這壹結尾中,似乎很難看出作者有專門褒美屈原、貶抑漁父的意思。
屈原的《漁父》更具說理成分而大大減弱了藝術性。這與屈原表達的“寧赴湘流,葬於江魚腹”,也要保持自己清白節操的主旨密切相關。
但如果從思想內涵的角度而言,《漁父》對中國詩歌傳統與文學傳統的影響,就壹點也不能小視了。必須註意到《漁父》中有兩個文化原型或者說母題 ,貫穿了整部中國古代文學史。壹是清濁之辯既夢與覺,二是漁父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