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同伴的我不喜歡出門,因為外面只有壹些無法理解我的動物,我唯壹的樂趣就是閱讀,閱讀我的前輩們留下的思想的火花,對於‘人是群居動物’這句話我現在感悟深刻,好像有人陪我說話,陪我遊戲,哪怕是和我壹起吵架也行啊。
就在我有些煩躁的時候,我聽到了壹陣敲門聲。
壹種難以名狀的驚喜充滿了我的心臟,明明知道這個世界已經只剩下我自己,明明知道外面根本不可能是人,明明知道這很詭異,明明知道開門很可能意味著危險。可是我已經被這孤寂折磨瘋了,我迫切的想要交流,想要社交,不管外面是什麽,哪怕我將為此失去生命。
我忐忑的打開了房門,可惜,外面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生物。我的失望溢於言表。關上門,我靠著門,無力的滑到地上,雙手抱膝——書上說這是人在脆弱時的下意識動作。脆弱嗎?我不知道我現在是否是脆弱,我只知道我的胸口有點疼,眼睛裏也酸酸的,希望之後的失望果真如此的令人……不寒而栗。
我祈禱著,盡管知道神明不過是人類自我安慰的產物,我依然祈禱著,祈禱著夥伴的存在。
或許是聽到了我的祈禱,那敲門聲又出現了,我用我最快的速度打開房門,可是,外面依舊沒有壹絲生物存在的痕跡。這壹次,我沒有關門,就那麽呆呆的癱坐在門口。
我確定有什麽在敲門,人不可能多次出現同樣的幻覺。可是,為什麽不現身?為什麽要躲起來?難道他就不想和我交流?難道他就不覺得寂寞嗎?
我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要是不知道對方的存在還好,可是現在,我覺得我是那個被拋棄的可憐蟲!
為什麽不理我?為什麽要拋棄我?為什麽我的世界裏只有我壹個人?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淚水終於從眼中滑落,我孤獨了十幾年都沒有哭泣,卻被這敲門聲打破了我的保護層,我終究還是渴望著人群的動物啊。
拿出我打獵用的短刀,看著手腕上綻放的鮮紅色的花朵,我坦然了,既然無法再忍受,離去吧,沒必要留下了,反正這裏也只有我壹個人……
意識朦朧中,我看到了許多人,逆著燦爛的陽光向我走來,呵呵,真好,終於我不是壹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