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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的摘要筆記

從反面說“永劫回歸”的幻念表明,曾經壹次性消失了的生活,象影子壹樣沒有分量,也就永遠消失不復回歸了。無論它是否恐依,是否美麗,是否崇高,它的恐怖、崇高以及美麗都預先已經死去,沒有任何意義。

於是,讓我們承認吧,這種永劫回歸觀隱含有壹種視角,它使我們所知的事物看起來是另壹回事,看起來失去了事物瞬時性所帶來的緩解環境,而這種緩解環境能使我們難於定論。我們怎麽能去譴責那些轉瞬即逝的事物呢?昭示洞察它們的太陽沈落了,人們只能憑借回想的依稀微光來辯釋壹切,包括斷頭臺。

在那永劫回歸的世界裏,無法承受的責任重荷,沈沈壓著我們的每壹個行動,這就是尼采說永劫回歸觀是最沈重的負擔的原因吧。

如果永劫回歸是最沈重的負擔,那麽我們的生活就能以其全部輝煌的輕松,來與之抗衡。

可是,沈重便真的悲慘,而輕松便真的輝煌嗎?

最沈重的負擔壓得我們崩塌了,沈沒了,將我們釘在地上。

相反,完全沒有負擔,人變得比大氣還輕,會高高地飛起,離別大地亦即離別真實的生活。他將變得似真非真,運動自由而毫無意義。

巴門尼德回答:輕為積極,重為消極。

沒有比較的基點,因此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檢驗何種選擇更好。我們經歷著生活中突然臨頭的壹切,毫無防備,就象演員進入初排。如果生活的第壹排練便是生活本身,那生活有什麽價值呢?這就是為什麽生活總象壹張草圖的原因。不,“草圖”還不是最確切的詞,因為草圖是某件事物的輪廓,是壹幅圖畫的基礎,而我們所說的生活是壹張沒有什麽目的的草圖,最終也不會成為壹幅圖畫。

如果法老的女兒沒有抓任那只載有小摩西逃離波浪的筐子,世上就不會有《舊約全書》,不會有我們今天所知的文明。多少古老的神話都始於營救壹個棄兒的故事!如果波裏布斯沒有收養小俄狄浦斯,索福克勒斯也就寫不出他最美的悲劇了。

所有從拉丁文派生出來的語言裏,“同情”壹詞,都是由壹個意為“***同”的前綴(Com)和壹個意為“苦難”的詞根(pasSio)結合組成(***——苦)。而在其它語言中,象捷文、波蘭文、德文與瑞典文中,這個詞是由壹個相類似的前綴和壹個意為“感情”的詞根組合而成(同——感)。比如捷文,son—cit;波蘭文,wSp'ox—Czucies德文,mit—gefUhI;瑞典文,med。

從拉丁文派生的“同情(***——苦)”壹詞的意思是,我們不能看到別人受難而無動於衷;或者我們要給那些受難的人以安慰。另壹個近似的詞是“可憐”(法文,pitiez意大利文,等等),意味著對受苦難者的壹種恩賜態度。“可憐壹個女人”,意味著我們比她優越,所以我們要降低自己的身分俯就於她。這就是為什麽“同情(***——苦)”這個詞總是引起懷疑,它表明其對象是低壹等的人,這是壹種與愛情不甚相幹的二流感情。出於這種同情去愛壹個人,意昧著不是真正的愛。

而在那些同詞根“感情”而非“苦難”組成“同情”壹詞的語言中,這個詞也有近似的用法,但很難說這詞表明壹種壞或低壹級的感情。詞源學給這個詞暗示了另壹種解釋,給了它更廣泛的含義:有同情心(同——感),意思就是不僅僅能與苦難的人生活在壹起,還要去體會他的任何情感——歡樂,焦急,幸福,痛楚。於是乎這種同情表明了壹種最強烈的感情想象力和心靈感應力,在感情的等級上,它至高無上。

星期六和星期天,他感到甜美的生命之輕托他浮出了未來的深處。到星期壹,他卻被從未體驗過的重負所擊倒,連俄國坦克數噸鋼鐵也無法與之相比。沒有什麽比同情更為沈重了。壹個人的痛苦遠不及對痛苦的同情那樣沈重,而且對某些人來說,他們的想象會強化痛苦,他們百次重復回蕩的想象更使痛苦無邊無涯。

與巴門尼德不壹樣,貝多芬顯然視沈重為壹種積極的東西。既然德語中sChwer的意思既是“困難”,又是“沈重”,貝多芬“難下的決心”也可以解釋為“沈重的”或“有分量的決心”。這種有分量的決心與他的“命運”交響樂曲主題是壹致的(“非如此不可!”);必然,沈重,價值,這三個概念連接在壹起。只有必然,才能沈重;所以沈重,便有價值。

這是貝多芬的音樂所孕育出來的壹種信念。盡管我們不能忽略這種可能(甚至是很可能),探索這種信念應更多地歸功於貝多芬作品的註釋者們,而不是貝多芬本人。我們也或多或少地贊同:我們相信正是人能象阿特拉斯頂天壹樣地承受著命運,才會有人的偉大。貝多芬的英雄,就是能頂起形而上重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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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絕難接受這種觀點:我們生活中的愛情是壹種輕飄失重的東西,假定我們的愛情只能如此,那麽沒有它的話我們的生活也將不復如此。我們感到貝多芬,那陰郁和令人敬畏的音樂家在向我們偉大的愛情演奏著:“非如此不可!”

他回布拉格是因為她。如此事關命運的重大決定僅僅系於如此偶然的愛情,而這壹愛情如果不是七年前主治大夫坐骨神經痛的話,也就不存在。那個女人,那個絕對偶然性的化身又躺在他身邊了,深深地呼吸著。

於是,產生特麗莎的情境殘酷地揭露出人類的壹個基本經驗,即心靈與肉體不可調和的兩重性。

二、靈與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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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性不是神奇的公式——它們都寓含在機遇之中。如果愛情是不能忘懷的,機緣壹定會立即展翅向它飛落,象鳥兒飛向方濟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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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生活就象作曲。各人為美感所導引,把壹件件偶發事件(貝多芬的音樂,火車下的死亡)轉換為音樂動機,然後,這個動機在各人生活的樂曲中取得壹個永恒的位置。安娜可以選擇另壹種方式自殺,但死和火車站的動機,與愛的誕生有著不可忘懷的聯系,並且在她絕望的時刻,以黑色的美誘惑著她。人們沒有認識到這壹點,即使在最痛苦的時候,各人總是根據美的法則來編織生活。

指責小說中用神秘的巧合來迷惑人,是錯誤的(象安娜與沃倫斯基相遇,火車站,死,或者貝多芬,托馬斯,特麗莎以及那白蘭地)。指責人們對日常生活中的巧合視而不見,倒是正確的。他們這樣做,把美在生活中應占的地位給剝奪得幹幹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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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誰,如果目標是“上進”,那麽某壹天他壹定會暈眩。怎麽暈法?是害怕掉下去嗎?當了望臺有了防暈的扶欄之後,我們為什麽害怕掉下去呢?不,這種暈眩是另壹種東西,它是來自我們身下空洞世界的聲音,引誘著我們,逗弄著我們;它是壹種要倒下去的欲望。抗拒這種可怕的欲望,我們保護著自己,

表面的東西是明白無誤的謊言,下面卻是神秘莫測的真理

三、誤解的詞

壹個姑娘渴望結婚渴望別的什麽但對這壹切毫無所知,壹個小夥子追求名譽卻不懂得名譽為何物。推動我們壹切行動的東西卻總是根本不讓我們明了其意義何在。

她整整壹天都想那石頭。為什麽石頭能把她嚇成這個樣?

她回答自己:墳墓上蓋著那些石頭,死人便永遠不得翻身了。

死人無論如何是不能翻身走出的!那麽往他們身上蓋泥土或是石頭又有什麽不壹樣呢?

不同之處在於:如果攻上蓋著石頭,則意昧著我們不要死人回來了,沈重的石頭告訴死者:“呆在妳那兒吧!”

人們通常從災難中逃向未來,用壹條擬想的線截斷時間的軌道,眼下的災難在線的那壹邊將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