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詞大全網 - 經典古詩 - 笛聲三弄 梅心驚破 多少春情意

笛聲三弄 梅心驚破 多少春情意

笛聲三弄,梅心驚破,多少春情意笛曲《梅花三弄》聽後感梅花,以其孤標高潔、傲雪淩霜的高尚品性征服了壹代代詩意地生活著的人們,成為人們樂於歌頌吟詠的主題。人們將其寫入詩詞,譜入樂曲,畫上絹紙,繡入絲帛.........古曲《梅花三弄》就是其中典型的代表。此曲最早見於明朱權編輯的《神奇秘譜》,記載的是東晉桓伊所奏的笛曲。後由笛曲改編為古琴曲。隨著歲月的流傳,歷經變遷,簫曲、琴曲、琴簫合奏曲、箏曲等改編者眾,可見其影響甚為深遠。但個人更喜愛那悠遠的笛韻,穿雲裂帛,將梅花的千種風情,萬般秉賦盡情地演繹。梅花壹弄長相守  當多情的拇指、食指、中指、無名指開始悄悄地制造著距離——壹段美麗與古典的距離,當櫻唇準確、溫柔地吻上小小的青竹,心靈的天空頓時下起了繽紛的花雨。是誰撐起了小傘,穿過時光,將愛和憂傷悄悄開在笛聲裏?  雪裏已知春信至,寒梅點綴瓊枝膩。香臉半開嬌旖旎,當庭際,玉人浴出新妝洗。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瓏地。***賞金樽沈綠蟻,莫辭醉,此花不與群花比。  李清照,這位詞苑寂寞清幽的壹枝,才氣橫溢,絕勝芳華。她的詞作***有 57 首(包括 14 首存疑作在內),出現梅花意象的就有18 首,占其作品總數的 3/10,而以詠梅為主題或作為人的抒情主要對象的有 12首,可見愛梅之深之切。此闋《漁家傲》是其早期的作品,詞中的寒梅清艷脫俗,寄托著青春的自信,正好是少女時的自我寫照。十八歲,李清照與趙明誠結婚。婚後,清照與丈夫情投意合,如膠似漆,真個是神仙美眷。連筆下的寒梅亦如出浴美人,嬌羞可愛。  然而好景不長,朝中新舊黨爭愈演愈烈,壹對鴛鴦被活活拆散,趙李隔河相望,飽嘗相思之苦。李清照筆下的梅花也“為誰憔悴損芳姿”,傷心斷腸。   藤床紙帳朝眠起,說不盡、無佳思。沈香斷續玉爐寒,壹枝折得,人間天上,沒個人堪寄。又是壹個“薄霧濃雲愁永晝”的時節,是誰家玉笛吹起了梅花三弄?它驚破梅心,預示了春的消息,也吹燃了詞人深埋的生命之火,吹燃了對丈夫的思念,也傾訴著昔日歡樂已成夢幻的刻骨哀思。梅花高標清絕依舊,如今折梅卻無人***賞,更無人堪寄,怎不叫人陷入無可排釋的綿綿長恨之中?可見,梅,不僅是李清照傲視群芳、自信清高的寫照。梅,更是她甜蜜但艱辛的愛情寫照。聽,花雨下傳來了壹陣幽幽的歌聲:“紅塵自有癡情者,莫笑癡情太癡狂。若非壹番寒澈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看人間多少故事,最消魂梅花三弄………..”梅花二弄飛雪驟其實,愛梅不只是女子的專利,男人若心念壹癡,更為銘心刻骨,甚至以身相許,且看這首《山園小梅》:眾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金樽。在西湖的裏湖與外湖之間,有壹座梅香四溢的島嶼,叫梅嶼,也就是無數詩人墨客鐘情的孤山。孤山與白堤相連的地方,碧波輕漾,正是“西湖十景”之“平湖秋月”。而此詩的主人,有“梅妻鶴子”之稱的林逋正好隱居於斯。“結廬西湖之孤山,二十年足不及城市”,書載林逋為史上少有的真正隱逸詩人,非借歸隱之名而欲走終南捷徑的沽釣之徒。他親自在孤山栽種了三千多株梅花,出售梅花梅子,閑來引鶴吟詩,清和淡雅,終生白衣,真是個瀟灑到極致的人。即便是蘇子,曠達獨步,卻也難逃塵緣,也只能隔岸觀花,自嘆弗如了吧。  中國真是個繁花似錦的國度。先秦人愛香草,晉人愛菊花,唐人愛牡丹,而宋人偏愛梅花,也許自和靖先生而濫觴。但若論起梅邊吹笛,風流雅致,不得不提壹人,即南宋音樂家和詞人姜夔姜白石。  舊時月色,算幾番照我,梅邊吹笛?喚起玉人,不管清寒與攀摘。何遜而今漸老,都忘卻、春風詞筆。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瑤席。江國,正寂寂。嘆寄與路遙,夜雪初積。翠尊易泣,紅萼無言耿相憶。長記曾攜手處,千樹壓、西湖寒碧。又片片吹盡也,幾時見得?  這首詞讀來真是有壹種說不出的歡喜和憂傷。月下壹枝淡淡的梅花,幾許清寒,幾許冷艷。玉人梅邊橫笛,頓時喚起了失意文人骨子裏的落魄和高傲。明日路遙,往事歷歷,壹切過往都隨笛聲中片片飄落的梅瓣,流轉於寒波凝碧的西湖之上。  後代很多人都推崇此詞,張炎在所著《詞源》中說:詩之賦梅,惟和靖壹聯而已,世非無詩,不能與之齊驅耳。詞之賦梅,惟姜白石《暗香》、《疏影》二曲,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自立新意,真為絕唱。”梅花三弄風滿袖愛到極致,不是瘋狂,而是歸於平淡。象桓伊與王徽之的相遇。象梅香與笛聲的相遇。王徽之赴召京師,泊舟青溪側。素不與微之相識,伊於岸上過,船中稱伊小字曰:“此桓野王也。”徽之便令人謂伊曰:“聞君善吹笛,試為我壹奏。”伊是時已貴顯,素聞徽之名,便下車,踞胡床,為作三調,弄畢,便上車去,客主不交壹言。  此段文字載於《晉書·桓伊傳》,大體意思是:王徽之應召赴東晉的都城建康,所乘的船停泊在青溪旁。桓伊向來不認識王徽之,正好在岸上經過。這時船上壹位客人道:“這是桓野王(桓伊字野王)。”王徽之便命人對桓伊說:“聞君善吹笛,試為我壹奏。”桓伊此時已是高官貴胄,但他也久聞王徽之的大名,便下車上船。桓伊坐在胡床上,出笛吹三弄梅花之調,高妙絕倫。吹奏完畢,桓伊立即上車走了。賓主雙方沒有交談壹句話。  這壹幕“客主不交壹言”著實讓後人揣測。很多人認為是“行為藝術”。因為在這個卓犖不羈,雅性放誕的王徽之身上,發生過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蓬首散帶”“直眼高視”,癡迷愛竹、雪夜訪戴.........拿今天的話來說,就是“想壹出是壹出”,後世故有人送他壹個“偽名士”的稱號。  對此我不茍同。我覺得正好是魏晉名士任情率性、磊落豁達的表現,君子神交,開口便俗。二人相會雖不交壹語,卻是難得的機緣。  最初的總是最美好的,就如同這《梅花三弄》。古箏清越洪亮,比較傾向於是彈給別人聽,古琴高古深沈,則傾向於彈給自己聽。只有笛聲,是屬於自然的聲音,是人與自然交流的最好方式。壹支短笛,牧童可以信口吹給春風聽,遊子可以吹給楊柳聽,隱士可以吹給梅花聽。笛聲中有癡情女兒的相知相守,有高潔之士的遺世孑立,更有君子神交的恬淡如水。而就在三弄梅花之際,春信也就不知不覺近了:  盡日尋春不見春,芒鞋踏破隴頭雲。歸來笑撚梅花嗅,春在枝頭已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