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年,羅馬帝國分為東羅馬帝國和西羅馬帝國兩部分。東羅馬帝國還是很強大的,壹直強到1453。東羅馬帝國的最高權力屬於皇帝,信奉基督教,是今天的東正教。到了後期,教會的權力有所增加,但並沒有淩駕於皇權之上。
西羅馬帝國更慘,476年滅亡。後來法蘭克、倫巴德、勃艮第等各個民族國家都出現了黑粉色,各個小國也是戰事不斷。這個時期持續了1000多年,是黑暗的中世紀。這麽多國家互相打,誰也打不過誰。人民苦不堪言,人民普遍不信任國家。這需要壹種精神寄托。此時基督教會已經成為普遍的信仰,教會越來越大,教權淩駕於王權之上。
東羅馬和西羅馬帝國同屬壹個氏族,都信仰基督教。壹個是集權統治,壹個是瓦解。要知道,當時歐洲的羅馬帝國是文明的,後來的法蘭克、德意誌、勃艮第等。都是正統羅馬文明眼中的野蠻人,就像野蠻人壹樣,但正是這些野蠻人徹底摧毀了羅馬文明。所以整個中世紀的歐洲可以說是沒有文明基礎的,壹直處於混亂和分裂的狀態。這個時候宗教最容易控制人的精神和行為,宗教勢力變大也就不足為奇了。可見,即使是在古代歐洲這樣的混亂地區,只有在正統文明極度衰落,各個政權分崩離析的情況下,神權才會高於王權。
那為什麽中國沒有神權呢?我覺得可以分為兩個部分,壹個是先秦時期,壹個是秦漢時期。
先秦時間很長,但是有西周和春秋戰國的詳細史書記載。商朝被推翻建立政權後,周天子特別重視禮法。雖然有祭祀占蔔等行為,但沒有過分的神道。周天子實行分封制,各諸侯國分封各地,定期納貢,但各諸侯國都享有相當的自治權。到了春秋戰國時期,諸侯國變大,周天子名存實亡,分封國四分五裂,戰亂四起。但是,與西羅馬帝國不同的是,西羅馬帝國是被蠻族入侵的,那些外族人大約等於沒有自己的文明,沒有足夠的力量建立統壹的蠻族。在春秋戰國時期,周本身就是壹個想要更大權力和利益的諸侯國。每個附庸國本身都有相當強大的文明。戰爭沒有禁錮人們的思想,但是因為沒有強迫統壹,大家的思想都很開放。道家、儒家、墨家、法家各種流派層出不窮,形成了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局面。相反,整個春秋戰國時期是中國古代思想最活躍、文明進步最大的時期。這種情況下不可能有統壹的神權。
秦朝統壹全國後,取消分封制,實行郡縣制。秦末戰爭後,建立了偉人。漢朝為了鞏固皇權,有壹個非常厲害的政策,就是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儒家思想的推行和深化,徹底切斷了中國神權政治的土壤。雖然後世也分崩離析,被外族侵略,但儒家的正統地位從未動搖。而且儒家思想雖然深入人心,但它既沒有自己固定的組織,也沒有什麽最高領袖。相反,它的實施必須依靠皇權和壹群相互鄙視的文人,它在皇權中只起輔助作用。
由於儒家思想深入人心,與各項政策融為壹體,即使在少數民族政權入侵統治時,也非常重視與儒家思想的互動,儒家思想的正統性即使在元朝也沒有動搖。而中國最受歡迎的兩大宗教呢?道教推崇老莊,註重無為的修養,所以對統治者的影響最多停留在煉丹和修仙上。比如漢武帝晚年追求長生不老,嘉靖皇帝壹生修行道教。但是他的治理手段和麾下大臣都是儒家的,道家從來成不了氣候。
佛教是從外地傳入的,所以會比較厲害,有些階段會盛行壹段時間,但是統治者會對太過流行的宗教小心翼翼,所以歷史上也有過大規模的滅佛運動,比如著名的三絕滅佛。也就是說,北魏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時期,佛教特別興盛,有點飄飄然,想染指朝綱。結果如何?幾個皇帝用鐵腕讓他們分分鐘知道自己姓什麽。皇帝的手段非常殘忍堅決:毀廟燒經,強行世俗化,不聽就殺。可見歷代統治者對神權都是慎之又慎的,每次滅佛運動都是儒家推動的。儒家的宗旨和口號是捍衛皇權,與統治者的步調壹致,所以宗教神權永遠起不起半點波瀾。
正是因為儒家思想已經滲透到古人各個階層的骨子裏,它與統治王權相輔相成,相互促進。大家會壹直保持壹種親宗教的態度,神權不會自下而上占據主動地位,更不會淩駕於王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