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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的評價?拜托了!!!

壹個幸福的人,結交了壹幫講義氣的兄弟;

壹個弱智的人,不會給兄弟找壹個好的歸宿;

壹個高明的人,在水泊成就了壹番事業;

壹個可悲的人,不知廟堂的殘酷;

總之是壹個開始轟轟烈烈的讓人佩服,最後窩窩囊囊讓人憋氣的人!

宋江的評價1

宋江身上有很多的特點,比如說臉色黝黑,身材矮短,再比如說喜歡功名追求富貴,但是給他帶來最大好處的只有其中的壹個特點,那就是他的外號。他不像武松和史進他們那麽累,在江湖上的名頭都得靠自己壹拳壹拳地打出來,宋江之所以能夠足不出戶就揚名天下,全是因為自己的老爹給他起了壹個響當當的名字:“及時雨”。

從字面上理解,這個外號起得也相當有水平,不象只能說明對文身有研究的“九紋龍”,也不象光能暴露性格缺陷的“霹靂火”,比讓天下人都知道發育不良的“鼓上蚤”更是不知道高明了多少,所以這樣看來,古代關於姓名學的研究還是頗有意義的。

當然,他也有和大部分梁山強盜相同的地方,比如說出場方式,同樣也是很微不足道的。宋江的出場時間確切的說應該在楊誌之後,這是因為只有楊某人才能被晁蓋等人搶了生辰綱,只有晁蓋們的搶劫才能引出宋江。

這個鏈子式的故事是這樣的:先是以晁蓋為首,包括阮小二五七和劉唐、吳用、公孫勝在內的七、八個人不但把楊誌逼上了絕路差點自殺,自身也扯上了官司,之後他們便不得不跑到了梁山避難,接著又順便殺了壹夥兒官兵。他們幹下的這些性質極其惡劣的案件被迅速地上報給了東京,然後又以相當快的速度轉發下達到了各省各縣,各鄉各鎮,限期是短暫的,命令是嚴肅的,宋朝下屬的各個辦事處都在同時收到了壹份傳真,上面寫著:遇晁蓋諸人,抓無赦;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宋江作為鄆城縣令的秘書,自然也清楚這句話的意思,那就是說不管是誰,只要能逮著姓晁的,就立刻壹刀哢嚓掉,連喊口號的時間都不留給他。宋江看了這個文件之後,說思想不鬥爭那絕對是假的,但他倒不是考慮應不應該出賣這些粗人,叫他失眠的是如果將來那票人在鄆城出現,那可怎麽辦,這關系到飯碗問題,可不能含糊。

好在上帝對他還是比較公平,只叫晁蓋派劉唐給了他壹封招募信而沒有讓這些燙手的山芋們喝醉了來這裏找他打牌,所以宋江也得以繼續留在這裏,直到壹個女人的出現。這個女人就是閻婆媳。

那是壹個極其普通的中午,宋江剛剛吃完鹵煮火燒和燉牛頭,順便還喝了幾兩黃酒,正面皮潮紅地在街上走著,忽然聽見有人叫他,回頭壹看卻是王婆。當然,這個王婆既不是在火車站賣瓜的,也不是被武松拿煙頭和鑷子虐待的那個,這老娘們兒原是鄆城縣裏有名的媒婆,她帶著壹大壹小兩個婦人來到宋江面前,把雙方介紹了,問宋江是什麽意思。

插壹句嘴,這壹大壹小是親媽和閨女,閨女就是閻婆媳,她的出現是因為死了老爹,連棺材錢都沒有,正好遇到王婆子,聽說宋江是個傻蛋,經常吃飽了沒事幹就亂給別人錢,就過來撞撞運氣,沒想到宋江真的掏出十兩銀子來奉獻了出去,母女兩個人樂的鼻涕泡都冒出來了,順勢又提出要把閨女嫁給宋江,後者心想這也不錯,十兩銀子娶個老婆還帶個洗衣服的丈母娘,於是就爽快地答應了。

就這樣,宋江便娶了壹生中的第壹個,同時也是最後壹個老婆。但就在他結婚之後不到三個月,卻發生了壹件耐人尋味的事情,那就是他的新婚妻子閻婆媳在很短時間內就不由分說地給他戴了壹頂綠帽子。這件事情的大致經過是這樣的:要論放蕩程度,這閻婆媳本來並不比潘金蓮差,就是因為武松寫了壹部《金瓶梅》,這才把自己的嫂嫂搞得路人皆知,成了天下第壹。倘若要是公平競爭,姓閻的也不見得就比姓潘的差。

總之,從結婚那天開始算,宋江去到洞房的頻率和時間是越來越少了,不管是什麽原因,總是冷落了老婆,結果壹來二去被壹個叫張文遠的同事瞅準了空子,壹腳就插了進去,自此也給宋某人戴了壹頂綠油油的帽子。

大家都知道,無論在什麽時代,桃色新聞總是傳播最快的消息之首,宋江歲數倒是大點,但也不是聾子,所以時間長了,就難免聽說壹些流言蜚語,但令人納悶的是,他竟然當做不知道。另外讀過水滸的同學想必都非常清楚,宋江的壹生就娶過這麽壹個老婆,就算用雙方缺乏溝通,沒有***同語言來解釋這場婚姻危機,但上梁山之後他不結婚的原因就非常叫人費解了。

妳想想,梁山是幹什麽的,專門就是用來打家劫舍的犯罪團夥,既然山上有王英之流的家夥,那麽被擄上去的美女也壹定不少,出於排資論輩和江湖道義,肯定是先輪宋江第壹個挑的,但他卻沒有這麽做。網上有好事者曾專門對此進行做深入而廣泛地研究和探討,得出的結論只有壹個,那就是宋江是玻璃,括號,也就是同性戀患者。如果非要再找出壹個理由,那就是性無能。不管這是不是真的,總之很值得對其進行堅決的懷疑。

而閻婆媳的理由是,宋江太老了,又不懂得溫柔體貼。高尚是高尚者的通行證,卑鄙是卑鄙者的墓誌銘,從這個意義上來講,她的理由自然不可全信,但我們只要設身處地的想壹想,其中曲折是非倒也不全是小閻同學的不是。妳想想,用原著的話來講,壹個頗有姿色,年方十八,會彈琴通唱曲的俏麗小妹妹,本來的心思就算找不到文武雙全的少年英雄,起碼也不得是壹個花前月下的年輕公子?沒想到洞房花燭夜,為他掀開蓋頭的卻是壹個非洲人,把她嚇了壹跳才發現自己都能叫他叔叔了。閻妹妹的失望和打擊可想而知。

再加上老宋的公務實在太多,又因為自己的外號而不得不成天接待壹些雲遊江湖路過本地的綠林好漢,這時間壹長,小閻的寂寞和孤獨就是肯定的了,這時候突然有壹個嘴靈眼溜的英俊小生出現,不但有正式工作還寫得壹手朦朧詩,只要知道開放和風流這四個字怎麽寫,小閻姑娘在投懷送抱之余再給老公抹點綠油自然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2

總之,宋江知道這件事情以後並沒有怎麽生氣,而是繼續按照程序進行自己設計好的生活步驟。因為他沒有象武松那麽沖動的弟弟,只有壹哥哥還是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實疙瘩,所以他的日子也沒有因此而發生打架流血事件,照樣四平八穩地繼續著。

倘若就這樣壹直下去,照我的看法,最好的結果就是小閻改嫁,和那個風流公子再結姻緣,既成全了壹對鴛鴦,又不至於辱沒了江湖上“及時雨”這個響當當的名頭,那自然是最好的,只可惜小閻的老娘天資愚笨,沒有將這個圓滿的結局看出來,還巴巴地跑去把宋江從辦公室拉了回去,硬是要將壹只黑蛤蟆和壹只癩天鵝撮合到壹起,最終,悲劇發生了。

悲劇的誕生是這樣的:宋江因為好幾天不回家,被閻婆媳的老媽,也就是自己的丈母娘以為是打麻將上癮了,擔心他由壹名衙門押司變成壹個傾家蕩產的賭徒,到臨頭把自己的棺材錢都輸了,所以尋了個時間找著女婿,生拉死拽硬是給拉了回去,不但逼他在家吃飯喝酒,晚上還把門給從外插上,意思是說就算妳小子不想上床,我也得整壹回強扭的瓜。

不但這樣,自己還親自坐在門口守著,前來聽墻根兒的唐牛兒蹲下還沒三秒鐘,就被老太婆兜頭壹棒子打走了。但是,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因為宋江和她閨女盡管呆了整整壹晚上,但還是壹個臥室壹個客廳,至始至終連話都沒有超過三句。

第二天壹早,宋江趁著老閻不註意,天還沒亮就溜了出去。因為天色還早,他也沒地方可去,誰都知道這個時段兒敲別人家的門會被扔磚頭,所以他只好到壹個賣油條的小攤上坐下,壹邊喝豆腐腦壹邊等待著天亮,不料掏錢時才發現錢包沒拿,宋江頓時就嚇出了壹身冷汗。這倒不是說賣油條的老板會因為他賒帳就打他壹腦袋疙瘩,最關鍵的是錢包裏除了銀子還有晁蓋給他寫的壹封信。

我們應該理解那身冷汗的出現,正常人都能想到這種信箋壹旦被告了密捅給官府,就可以給他定壹個“造反”的罪。在那個時代,只要跟造反的人有哪怕是生意上的來往就得砍頭,還不說晁蓋的落款前面還加了壹個“想妳的”。要是真被官府拿了,這項罪名不但能要了宋江的腦袋,就連他爹的遠房叔叔的孫子的小姨子的朋友也得跟著遭殃,這叫誅九族。所以宋江跟油條老板連聲招呼都沒來得及打就壹口氣跑了回去。

宋江跑回去的時候,閻婆媳躺在床上假裝還沒睡醒,見他回來,以為這個豬頭終於開竅了打算要討自己歡喜,心裏正得意地唱歌兒呢。宋江滿頭大汗地匆忙跑進來壹看,沙發上果然錢包不見了,就黑著臉坐到床頭,推推老婆的腳,又比劃了壹下金條的形狀,意思是妳快把錢包給我。不知道是他啞劇表演的功夫太差還是屋裏的光線暗沒看清楚,小閻以為這老幫菜的意思是耍流氓,登時就拉下了臉,還不忘假裝嗔怒地捎帶著罵了壹聲“滾蛋”。

宋江大怒,壹句話也不說就從廚房裏提起菜刀出來亂砍,可憐閻婆媳連他的企圖都沒搞明白,就壹命嗚呼了。樓底下的老太婆聽見聲音不對,上來壹看,頓時暈了過去,醒了之後就揪著宋江前去告官,宋江著急著找錢包,也不和她理會,只管在小閻的身上到處亂找,翻了半天覺得腳下踩了個什麽東西,低頭壹看,正是自己的錢包,原來是早上走得時候匆忙,掉到沙發下面去了。宋江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壹頭栽倒在丈母娘的腳上。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被老閻拖到了縣衙門口。這時候從前面跑來壹個晨練的家夥,就是頭天晚上因為聽墻根兒被轟走的那位,老閻婆子正把女婿拉拉扯扯地進衙門,猛不防被準備報復的唐牛兒跑過來趁其不備照臉上就是壹掌,登時打了個滿天星。宋江眼看形勢有利,撒開腳丫子就跑,沒想到還沒跑出十步,就撲通壹聲栽倒了。在他身後不到壹米的地上,壹個下水道的蓋子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偷走了。

就這樣,宋江被告上了法庭。但因為法院院長,也就是縣太爺其實是他本家的壹個遠房大爺,所以用涼水把他潑醒之後就偷偷地放了他回去,只把唐牛兒和閻婆子抓了堂前審問,兩個人壹口咬定殺人者定是宋江,縣太爺壹怒之下,吩咐手下搬全套酷刑伺候,兩個人受不過,只好承認是自己幹的,縣太爺這才點點頭,正要簽字畫押,不料閻婆媳的情人張文遠卻跑了上來,壹把鼻涕壹把淚地要求政府給他做主。因為這廝也是公務員,所以縣太爺不好翻臉,只好點了兩個巡捕去宋家莊裝模作樣的搜查壹番。

這兩個巡捕壹個叫朱仝,壹個叫雷橫,當下點了數百兵馬浩浩蕩蕩,壹路敲鑼打鼓地來到了宋家莊。看到這裏有的同學就會明白了,這兩個人也是宋江的托兒,誰都知道但凡捉拿嫌疑犯,無不都是靜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如此這般興師動眾的大喊大叫,只要犯人不是傻子,壹準兒的都跑掉了——但奇怪的是,宋江卻沒有。

我不知道當時小說家在寫這段的時候為什麽沒有安排宋江溜掉,而是乖乖地藏在地窖裏面等著別人來抓他,單單為了成全長了壹臉胡子的朱仝,還是要證明宋江臨危不亂的英雄氣概?倘若是後者,那這英雄氣概裏,也多多少少會攙雜有智商問題的成分。

朱雷二人來到宋家莊,先是假裝詐詐唬唬地詢問了半天,又叫兵士們蜻蜓點水般地搜查了壹番,便壹股腦兒地跑到客廳喝酒去了,朱仝趁人不註意,偷偷跑到地窖裏找到宋江,告訴他現在風頭正緊如何如何,建議他盡快離開,還給他推薦了小旋風柴進的莊園,“聽說那裏人傻錢多,混個壹年半載也沒問題。”

宋江感動的痛哭流涕,正要磕頭感謝,被朱仝壹把攔住,“大家互相成全,沒有妳這個豬頭似的蠢蛋,也成全不了俺的義氣,”說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調頭而去,留下宋江呆呆地跪在地窖裏,氣得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3

後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那就是宋江使了個尿遁法術,撅著屁股壹溜煙跑到了通緝犯的天堂,柴家莊。不但心安理得地駐紮了下來,還在那裏遇到了受了施恩那個大忽悠攛掇,殺了蔣門神和張都監等壹票人躲來避難的武松,兩個人臭味相投,馬上又混到了壹起,每天晚上不睡早上不起,想什麽時候吃什麽時候吃,想什麽時候睡什麽時候睡,夥食不好了還到處嚷嚷,喝醉的時候把全莊的老母雞偷了個精光,這樣混了個把月,終於惹得柴進忍無可忍,每人賞了壹腳就把兩人踢了出去。

這時候我們需要註意壹個細節,那就是宋江在和武松分別的時候,說了這麽幾句話,用現代白話文翻譯過來就是“妳不管去哪兒,也不管妳去找誰,只要是占山為王的強盜,務必都要勸他們趁早主動地接受招安,爭取混個小官兒當當”,為了不引起武松的反感和對他動機的懷疑,宋江還笑嘻嘻地補充了壹句,“這樣我也好去投奔大家,謀個押司什麽的當當。”

武松當時沒多想,不耐煩地胡亂答應了幾句就跑了,只留下宋江站在當地,回憶著往日在衙門作威作福的快活,鼻子壹算,差點都掉下淚來。從這裏我們不難看出,宋黑臉兒受招安的心思早在這時候就有了,而不是將來去了梁山之後才誕生的。這廝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自己會在農民起義中扮演什麽重要的角色,按照他的想法,那不過是他通往榮華富貴和功名利祿的壹個中轉站罷了。

就這樣,武松和宋江氣急敗壞地從柴家莊被攆了出來,前者到二龍山找魯智深大和尚過快樂的玻璃生活去了,只剩下宋江壹個人到處騙吃騙喝,過上了真正亡命天涯的生活。他先是跑到孔家莊,也就是毛頭星孔明和獨火星孔亮家的村子,招搖撞騙了數十天,眼見孔家父子的臉色壹天天地朝茄子發展,只好背著小包袱兒來到了清風寨。

我們都知道,宋江壹生真正獲取了對他徹底忠心耿耿以及無比信任的人只有兩個,其中壹個是“黑旋風”李逵,另壹個就是“小李廣”花榮——老宋到清風寨就是找花榮去了。由此我們可以看出,西班牙那個叫塞萬提斯的故事大王曾說過的“重要的不是妳被誰生的,重要的是妳跟誰交朋友”這句話有多麽地千真萬確,倘若不幸交了老宋這樣的朋友,妳壹生的麻煩就會接踵而至,想甩都甩不掉了。

在從孔家莊到清風寨的路上還發生了壹件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宋江終於被壹夥強盜擄了去,從此也掀開了這個膿包山大王的曲折人生序幕。擄走宋江的是清風山的三個土匪,分別是燕順、鄭天壽和流氓王英。這三個家夥的嗜好大家都知道,就是吃人。

我不清楚宋朝的美食家們為什麽老對人肉情有獨鐘,不管是孫二娘還是這幾個江湖廚子,放著牛羊不吃,卻非要對同類下手,可見當時的營養觀念有多麽地荒謬。宋江被綁在柱子上露出胸脯的時候,也說了相同的話,意思是大家都不容易,幹脆整點別的肉吃吧。話還沒說完就被幾個小嘍羅吐了壹臉口水,仍然磨刀霍霍,只等著頭領們壹到,就要施展現場人體解剖的高超絕技。

宋江壹生的危險有很多,這次肯定也不是最驚險的壹次,但和其余幾次壹樣,這回救他的又是自己的外號。我們不難看出壹個人要是有壹個好的名字對他來說會有多麽地重要,特別是在當時的那個年代,簡直要比國際CEO的銀行卡都作用廣泛,不但能提前消費還可以逢兇化吉,確實不簡單。

妳想想,如果宋江的外號不是“及時雨”而是“山裏紅”或者“萬年青”,那麽他的結局也是可想而知了,所以,在他哆嗦著雙腿大喊了壹聲自己的名字之後,王英等人馬上就從椅子上跳下來了,驗明正身之後,趕緊把已經嚇得癱軟在地的宋江扶到壹邊,吩咐嘍羅們煮姜湯熬紅棗,扳開嘴巴和胡子灌了下去之後,這才清醒過來。

壹個人對朋友的前途不操心,而是偏偏對人家的壹些雞毛蒜皮產生好奇並不難,難的是壹輩子都這麽做。宋江就是這樣,在他剛剛脫離了危險之後,他並沒有仔細地分析壹下自己和這幾個朋友未來的規劃和打算,而是對王英搶回來的壹個女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當他聽說這個女人是清風寨知寨劉高的老婆,馬上動了心思,當下就顫動三寸不爛之舌,對王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從亡國的紅顏禍水妲己說到武松的嫂嫂潘金蓮,大小道理壹起上,口水都濺了壹臉盆。王英是個粗人,聽了這麽多晦澀難懂的人生哲學,還沒等他忽悠完便提前暈菜了,於是稀裏糊塗地答應了宋江,把這個女人用花轎擡了,巴巴地又送到了清風寨。

這本來是宋江又壹次喜官靠府,暗送秋波的漢奸鐵證,但可惜的是王英這個豬頭並沒有觀察出來,還以為是對自己好,免得以後落入官府之手會遭受十大酷刑什麽的,把女人送走之後還大呼幸哉,又殺了不少肥碩的牛羊貢獻給了超級騙子宋江。這件事情到了這裏就算完了,可誰都沒想到有壹個人卻不樂意了,他就是劉高,花容的領導,清風寨的知寨,也就是那裏的最高行政長官。

自從劉高的老婆失而復得,他本來很是得意了幾天,心想劉某人的聲名之下,縱使老婆丟了都能自己送回來,但很快他就發現了壹件令他郁悶的事情:謠言。打他老婆回來的那壹天起,清風寨裏的閑言碎語就沒停過,不是見了他劉高指手劃腳,就是天天有人背著他嘀嘀咕咕,內容千篇壹律地無非只有壹個,那就是“搶走了又送回來,綠帽頭上不拜拜”。時間壹長,給了誰都受不了。所以劉高異常生氣,當天晚上就對燈發下了“宋江者,逮住了非揍不可也”的誓言。

這件事情的大致經過是這樣的:宋江滿以為自己救了劉高的老婆,就算得不上什麽賞賜也得混個案前文書幹幹,於是找了個時間沒通知王英他們就偷偷溜掉了,臨走時還捎了壹小包銀子。

親愛的朋友,就讓我們原諒老宋吧,他這壹路風餐露宿的流浪江湖實在是給窮怕了,走哪兒都得揣著銀子這才安心。壹路小跑就來到了清風寨,沒費什麽勁就找著了花榮,馬上兄弟倆抱頭痛哭,“哥哥/弟弟,想死我了,嗚嗚”。之後洗臉刷牙,喝了接風酒,花榮邀請挽留,宋江假裝推托,兩人互相客套壹番,老宋就順勢把面子給足了東道主,心滿意足地住了下來。

但是來了清風寨還不到壹個月,宋江就開始後悔了。我想大家都知道壹把手和二把手的區別吧——這花榮什麽都好,管吃管住還負責全程三陪,就連看花燈時宋江因為個頭矮瞅不見,花榮都能把他扛到肩膀上去,人品自然是沒話說,但他的問題就在於他是個副手,放到現在充其量也就相當於壹個副局級。要說宋江在這樣的關系下,混吃混喝當然是沒問題了,但誰都知道他天生就喜歡管閑事兒,看見衛生掃除搞得不好也想說幾句,清風山靠的是王英,這當然沒什麽問題,但是在清風寨,就由不得他了。每當老宋對人家的工作指指點點,換回來的無壹不是“有事找劉高”這麽壹句話。

讓他找劉高當然沒錯,劉某人畢竟是壹把手嘛,請示什麽申請什麽當然得人家批準。但誰也沒有叫他半夜三更去找啊,宋江就半夜去了。他去的原因只有壹個,那就是時間觀念問題。凡是經歷過朋友老婆不在家,壹堆人聚在壹起,抓著啤酒看過世界杯的同學們都知道,那種特殊的“寄人籬下”是何等的快活呀,每天時間自由,隨心所欲,被子不用疊碗也不用洗,宋江當時的情況也是如此,每天都是中午起床,淩晨才睡覺。

那壹天等宋江過完夜生活之後已經是快早上四點了,老宋紅著眼睛直以為別人的生活規律也是這樣,就拿著壹份《清風寨城市規劃建議書》興奮地去找劉高了。但是劉高得睡覺啊,所以當老宋砸開門之後進去,還沒等說出“劉總,我找妳有要事相商”的話來,就被劉某人將官靴飛到了臉上,旁邊老婆壹看,這不是擄我的強人嗎,趕緊告訴丈夫之後,劉高想起平時的謠言更是怒火沖天,拿起電話來就吩咐左右,“娘希匹,給我拿下!”

4

就這樣,宋江以私闖民宅、妨礙他人睡眠和畏罪潛逃等幾項罪名被臉上戳了金印兒,戴上枷鎖,打入了大牢之中。不但自己巴巴地送上門去讓劉高包了粽子,還連累地花榮也被株連了進去,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壹句話也說不出來。過了幾天,劉高命令壹下,就給他們造了幾輛囚車,親自帶了壹個叫鎮三山黃信的武將押運出去,只等到了東京,放下人之後再叫自己捎幾個獎金回來。

三天壹到,城門大開,宋江就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了這裏。他有些歉疚地望著花榮,羞答答地說兄弟妳跟著哥哥受苦了,花榮臉上看起來沒事人似的,心裏早就悔得腸子也青了,心想妳媽的,要麽不來找我,壹來就跟著妳倒黴。盯著宋江臊眉耷眼的德性越看越不順眼,恨不得撲上去就給他幾拳,可是考慮到自己還是戴罪之人,現在還手腳受縛動彈不得,只得作罷。

看到這裏妳壹定能猜出來,宋江這個蠢蛋肯定會有不開眼的人來救他。果然,在囚車剛剛駛出清風寨還不到十裏地,就被壹夥子強人圍了個嚴嚴實實。宋江仔細壹看,原來是王英和燕順。當下歡喜得大呼小叫起來,被前面的劉高拿了壹粒小石子回頭瞄準了壹扔,頓時被打落了兩顆門牙。

這邊兒王英壹看,老宋的門牙也光榮下崗了,這可了不得,於是趕緊發壹聲喊,帶著嘍羅就沖了過去,兩軍頓時戰在壹起。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強盜們獲得了勝利,不但將劉高的兵士全軍覆沒,還將黃信也綁了。宋江哭著被攙扶下車,撲到王英懷裏就哭,後者看著這個跟自己個頭兒差不多的漢子哭得如此傷心,憨厚地咧開嘴巴,笑了。

回到山寨之後,奪了清風的宋江抖擻精神,開始逐個地審訊俘虜,著實過了壹把說話算話的官兒癮。用威逼利誘的手段把鎮三山黃信收服之後,老宋心裏氣急,把劉高的那個小娘們兒也壹刀殺了,提著刀子的他騰出手來壹摸空蕩蕩的大嘴,心想媽個巴子,膽敢打掉老子的門牙,將來未免連瓜子都不能嗑了,越想越生氣,把桌子壹拍,左右頓時撲上來幾個如狼似虎的大漢,把被繩子勒得直翻白眼兒的劉高從後面帶了上來,不出壹分鐘,就把劉某人的壹嘴牙全都拔光了。

宋江在來到清風寨之前,從來沒有做老大的經驗,直到經了這次造反事件,他如願以償地殺死了劉高取而代之,才真正感到了做壹把手的不易。清風寨是壹個不大的小鎮子,方圓不到百裏,人口還不到三萬。但就是這區區的三萬多人,就足夠叫宋江頭疼了。

在他統治這個獨立小城的時間裏,每天不但要按時地上下班,處理壹些經濟水利農田軍事各方面的雜事,斷案若幹,這還不說接受采訪,解決糾紛,征兵體檢,巡邏街道,開業剪彩,還得包括什麽定時定點去貧苦人家噓寒問暖,這還不算,偶爾當霹靂火秦明之類的官府追兵過來征討,他還得指揮作戰,前堵後擋,要是趕上運氣好,被王英花榮什麽的再抓著壹兩個有些本領的俘虜,老宋務必更得操勞,進行些必要的安慰和勸降。

我們都知道,在戰爭期間,最麻煩的壹件差事就莫過於勸降了。上陣殺敵,講究的是快速反應,就算是壹死也可以圖個痛快;刺探軍情,講究的是膽大心細,能探點什麽就探點什麽,什麽也探不到也不能算是失職;指揮進攻,講究的是摧城拔寨,說到底無非只是壹紙命令;火燒糧草,講究的是身法敏捷,點著了就跑,敵人顧著救火就顧不著抓他;縱使是幹臥底的,也頂多只是裝男扮女,退休了還能當演員,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惟獨勸人投降這事兒,既得苦口婆心又不能生氣發作,遇上個心理頑固的還得打持久戰,三天兩夜下來累都快累死了,像這樣的營生,“這他媽實在不是人幹的事兒。”宋江從秦明的房間裏出來,滿頭大汗地說道。

就這樣,宋江壹直幹了三個月,差點患上了神經衰弱,終於再也扛不住了,於是委派了花榮代替受罪,自己則每天帶著燕順下山喝酒打獵,什麽時候癢癢了再上去發布幾道命令,在廣播裏講講話什麽的,日子過得充實而滋潤。

這壹天,他和燕順到山下的壹個小酒館裏喝酒,遇到壹個大漢正喝多了酒撒潑滿地打滾兒,宋江上去壹打聽,原來這個人叫石勇,是受了宋清的托付來送信的。老宋壹想宋清不是俺哥哥嗎,趕緊拿出信來壹看,頓時壹頭栽倒在地下,半天才被救醒過來。燕順壹問,才知道是宋江的老爹去世了。宋江被救醒之後哭得昏天黑地,“嗚嗚,妳走了將來可誰給我養老啊,”哭了老半天鼻子,匆忙告別了石勇,又叫燕順回去通知大家都去投奔梁山,自己連吃飯的帳沒來不及結就趕緊穿了石勇的鞋子跑回家奔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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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不象當時別的很多人家那樣孩子多,動輒就是七個兒子八個閨女的,不知道是宋家村的計劃生育搞得好,還是別的什麽原因,總之,老宋家壹***只有兩個兒子。小兒子叫“及時雨”宋江,就是這篇文章的主人公,前面已經介紹了;大兒子可能大家不太熟,他叫“遲來風”宋清,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種得壹手好蔬菜,最擅長的是西紅柿嫁接技術,簡直是出神入化,是鄉裏數壹數二的技術員。他不像自己的弟弟那樣到處騙吃騙喝,是個老實巴交的泥腿子,平時就和老父親在家相依為命。老實巴交自然就有老實巴交的弱點,聽話就是其中之壹。

所以,當老宋頭告訴宋清說爸爸想妳兄弟了,趕緊叫他回來壹趟吧,宋清連壹句話都沒問就孝順的答應了。但是答應了之後他卻有點犯愁,怎麽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找自己的兄弟,最後實在沒轍,只好跑到鄉裏用高音喇叭喊了幾嗓子,說我老爹想兒子都想死了,阿江妳趕緊回來吧。這樣壹連喊了三天,人們都以為他爹真的去世了,便奔走相告起來,直到有壹天被柴進聽見了,就派了石勇去通知宋江。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就是這樣的。

等宋江壹溜小跑從清風寨奔回家中壹看,門口竟然還掛著兩只紅燈籠,再壹看老爹正穿著壹身大褂在院子裏打太極拳,當時就傻了。等宋清過來吭吭巴巴地解釋完,早被兄弟按到地下打得吃了好幾嘴土。

這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宋老頭壹趟拳還沒打完,就見壹大隊人馬包圍了自己的院子,領頭的壹個大喊,“別放走了殺人犯宋江!”被點了名的阿江聽見閻婆媳那件事情還沒完自己又成了嫌疑犯,馬上就癱到了地下,沒五分鐘就被幾個兵士沖進來拿繩子綁了,壹路押回了縣衙門等候發落。

等候發落的意思很明白,就是等候打點。當老宋頭把這壹生所有的私房錢都拿出來貢獻給了新上任的縣太爺,宋江的罪名也算是告壹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