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美派和白樺派的東西方結合,表現出日本文學的風格,到了新思潮派就更明顯了。作為日本現代文學的最後壹個流派,新思潮流派確實綜合了現代文學各個流派的長處。他們既不滿足於浪漫主義的熱情,也不認同自然主義的純粹客觀描述;它既不傾向於唯美主義的超驗之美,也不依附於白樺派的人道主義之善。新思潮主張直面現實,不避醜,但要有新的角度,理性地對社會做出新的解釋,在寫作技巧上追求完美和精致。所以對所有學校都是兼收並蓄,不輕易拒絕,不盲從。芥川龍之介的創作體現了這種精神。芥川自小受中國古典文化和傳統江戶文化的影響,在中學和大學時期就接觸了歐洲19世紀和20世紀初各流派的作品。芥川在消化吸收的基礎上,融合了中日古典文化、東西方文化傳統、現實主義和現代主義,形成了自己的風格。芥川的歷史小說既揭示了災難深重的社會及其弱肉強食(羅生門),又分析了人們脆弱的自我和人們看熱鬧(鼻子)的利己心理。既通過藝術與封建權力的矛盾否定了藝術的至高無上(地獄圖),又揭示了對人的信心喪失和對客觀事物的迷茫(竹林深處)。芥川的現實主義小說既有對軍國主義殘暴的揭露(將軍),也有對小人物的同情(阿福的貞操),更有對勞動者美好情操的歌頌(橘子)。他們還寫青年男女在戀愛和婚姻中的心理(秋天)和普通人家庭的復雜矛盾(阿津和孩子)。芥川龍之介的作品往往構思離奇,手段獨特,既有傳統小說中常見的故事情節、人物和沖突,也有現代小說中的獨白、交錯的時序和荒誕的象征。可以看出,芥川龍之介吸收了傳統小說和現代主義小說的長處,並使它們相互滲透和融合。面對多元的傳統文化和同樣多元的外來文化,他做出了符合自己風格的理性選擇和組合。
在整個日本文學中,大概沒有那個時代的文學比現代文學更西化,也沒有那個時代的文學比現代文學更東方。這種不和諧以協調的方式出現。日本現代文學是在日本文化與西方文化的碰撞中發展起來的,走過了壹條痛苦而曲折的道路。在這個過程中,日本文學西化,西方文學日本化。但由於專制政治的束縛,日本現代作家不能魯莽,積極入世,大大限制了他們的視野。他們往往壹開始積極開放自己,接納世界,滿懷豪情,但最後往往陷入自憐自艾,缺乏深刻的歷史眼光。但無論如何,日本現代文學在堅持民族傳統、追趕世界潮流方面取得了壹定的成績,也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