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鄖西趙川的壹個天然石洞內,有壹夥土匪據險固守,匪首名叫黨文彬。
此人橫行霸道,無惡不作,是這壹地區有錢有勢又有軍權的封建巨頭。
為了拔掉黨文彬這顆釘子,12旅命令36團團長符先輝(1955年大校,1961少將)率部將其消滅。
12月15日,36團指戰員頂著鵝毛大雪,踏著泥滑不堪的山路,經過2天的行軍,悄悄地來到大石洞下,隱蔽在離洞約200米的山林中。
符先輝用望遠鏡進行了詳細的觀察,只見土匪藏身的洞口在半山腰,從山頂到洞口是200多米的懸崖,從洞門到山腳則是100米多長的絕壁。
僅有壹條狹小的棧道可通山洞,但這條棧道非常出奇:它用木頭的壹端插進山壁石縫和鑿開的石眼裏,另壹端懸空,上面鋪放著橫三豎四的短木條、小木棍,看上去又好像是懸在半山中的壹架浮橋。
順著棧道下山,有壹條傾斜的羊腸小道,坡度很陡。
土匪為防解放軍攻山,已將小道破壞,並抽掉了棧道上的木條。
遙望洞口,洞中射擊孔依稀可見,每個洞口都架設了輕、重機槍和迫擊炮,看來確實險而堅固、易守難攻。
解放軍到達趙川後,匪徒們全都龜縮在洞中,把唯壹的通路——棧道上的板橋吊了起來。
12月16日,3營7連奉命打響了攻擊大石洞的戰鬥。
7連的戰士們首先圍困住山洞,根據地形特點,先派出1個班,接近浮橋前,這個班的特等射手兩槍就把扯住浮橋的兩根繩子打斷,想使橋落下來,以便沖過去。
不料浮橋下落的力量過猛,加之浮橋長年日曬雨淋,結果中間斷裂,掉落到巖下去了。這樣顯然是不可能沖過浮橋了。
這時,土匪竟派人送過壹封信來。
原來,7連戰士在頭天晚上摸到石洞下,把洞內的幾匹牲口牽了過來,土匪發覺後就寫來壹封信諷刺解放軍。
土匪裏面有個老先生,學識較高,他在信中寫道:“貴軍夜入山溪,牽走牲口,包圍我們小小的山洞,劃得來嗎?為什麽不去打西安、打武漢,只要把這些大城市打下來,願以此地為貴軍後方。”
面對土匪的挑釁,怎麽辦?全連指戰員都非常氣憤。
這時,有的戰士提出:來個將計就計,給土匪回信,用竹竿送過去,趁機量壹下斷道到洞口的距離。
連長說這個辦法好,就由戰士呂明浩起草了回信。
呂明浩在信中回擊道:“西安、武漢我們要去打,那是我們的事,妳這個小洞子如何能做解放軍後方?如今的形勢和過去不同,解放軍已轉入反攻,妳們還是識時務,盡早棄暗投明。”
壹位曾被迫給土匪當過馬夫的老鄉,自願去完成送信任務。他把信掛在壹根竹竿上,爬到吊橋前,把竹竿伸過去,將信交給土匪,同時也測出了斷道到洞口的距離,對攻克大石洞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但土匪接到此信後,並沒有投降,反而朝外打槍,看來他們囂張至極,以為過去壹些軍隊都打不下他們的洞子,解放軍也奈何不得,決心頑抗到底。
戰士們按測量出來的長度制作了梯子。由於地勢險要,只能用少量的兵力,強大的火力。
旅首長很關心這壹戰鬥的勝負,專門給攻趙川洞的部隊配備了1門山炮、1具火箭筒,團裏也抽調來2門改裝平射迫擊炮,並把2營、3營的機槍連調來,組成了強大的火力體系。
山炮大隊教導員呂祖躍為了把山炮運上山,想了很多辦法。
運1門山炮需要9匹騾子馱,戰士們就將山炮拆成小件,拆不了的,戰士們就壹齊擡著走,用人力把炮運到洞口對面山上再安裝好。
突擊隊的戰士們悄悄的隱蔽在浮橋前面10米處的山坳叢林處。幾十挺輕、重機槍都暗暗瞄準了土匪石洞的火力點,山炮配置在離土匪洞口最近處,壹切都按時準備齊全。
1月24日淩晨左右,團長符先輝、副團長董明端、參謀長陳如意都親臨陣地。
上午8時許,攻擊信號發出了。突擊排長高龍珠率領由2班組成的第壹梯隊在強大的火力掩護下,奮勇前進。
因硝煙彌漫,視線不清,接近浮橋處時無法架梯子,待霧消散後,第壹梯隊的戰士們又全部暴露在土匪火力之下,當即2班副班長和幾位戰士傷亡。
高排長臨危不懼,指揮剩下的戰士奮勇架梯。他扔出了幾顆手榴彈,都碰到石門上又滾下了龍潭,自己也英勇犧牲了。
土匪垂死掙紮,拼命頑抗,符先輝壹見,火冒三丈,他命令所有的火器向洞口齊射。
這時第二梯隊在連長馮作基的帶領下又沖孔上來,班長荀樹明帶領幾個戰上終於將梯子架起。
在我強大的火力猛烈掃射下,土匪的火器頓時變成了啞巴。
第二梯隊的戰士們順梯子沖到洞日前,對著槍眼扔了幾顆手榴彈,只聽洞中爆炸聲,哭喊聲響成壹片,勇士們捅開洞門,當場擊斃了幾個負隅頑抗的土匪,殘匪都做了俘虜。
壹個被彈皮炸破了肚子的肥胖家夥躺在地上呻吟著,已奄奄壹息。
從俘虜口中得知,此人就是作惡多端的匪首黨文彬。
至此,土匪宣稱“永攻不開”的石洞,被解放軍壹舉攻克了。
這次戰鬥繳獲了十幾挺輕、重機槍,100多支步槍和20多支手槍,彈藥、糧食、衣物都很多,部隊除留足需用之外,多余的糧食、衣物全分給了周圍沒吃沒穿的窮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