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獨身走在深秋傍晚，穿著海軍藍帽衫，刻著皺紋的臉半隱在帽子裏。走在孟菲斯聯邦快遞球館的球員停車場裏，他相信自己還有能力扭轉時間的鐘，重新飛翔在籃筐之上，哪怕只有壹場，只有壹刻。
在這場12月對馬刺的比賽開始前3個小時，這位6尺6寸，胡子已經發灰的得分後衛走進了球館。他向保安和引領員點頭微笑，依然魅力十足，然後走進了灰熊更衣室。跟以往壹樣，他是第壹個來的。
這位18年老將穿上了熱身服，拿起球走進球場。場邊座位都還是空的，而他就開始練習跳投，壹個接壹個，拍球的聲音回響在空蕩蕩的球館上空。他投了250次，命中率在75%左右。
文斯-卡特已經38歲了，但在場上獨自投籃的時候，他好像還是曾經的自己。他對著想象中的對手突破，滑翔至半空。在30英尺遠的距離還能輕松打進，他的節奏很美妙，好像在場上跳舞壹樣，節拍和旋律都是他打小就無比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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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個球童陪著卡特訓練，他們也見到了那個“半人半神”的風采。他曾經在奧運會上飛躍7尺2寸的長人，也曾在長達10個賽季的時間裏場均得分超過20分，8次進入全明星，2次入選了最佳陣容。
卡特近來狀態不錯，去年11月28日，他在對老鷹的比賽首節末，卡特打進了壹個61英尺遠投，是灰熊主場近6年來最遠距離的命中投籃。而在11月30日，他又飛扣76人的霍裏斯-湯普森，差點把籃筐也暴力扯下。當然，在那場比賽他僅有這2分進賬。
而今，在45分鐘的賽前訓練後，他回到更衣室開始準備對馬刺的比賽。他的更衣櫃在麥克-康利和傑邁克爾-格林之間。此時，其他球員也陸續進來了。
卡特如今經歷的，是他生涯最艱難的壹個賽季。在灰熊的前19場比賽裏，有11場他都沒得到出場機會。到12月，他場均僅得到4.6分，為生涯最低，助攻次數只有0.5次，投籃命中率為36.1%。
那他為什麽還要在開賽前兩個小時就開始訓練，在隊友進入更衣室時，還容光煥發地跟他們擊掌致意？這或許都是小事，但這是維持卡特的職業生涯，並讓他還想繼續打下去的重要原因。
“我尊重籃球，因此假如我態度不端正，我就會離開的。”卡特說，“我仍然能做貢獻，我知道自己可以。像科比，他知道該什麽時候離開，但我還沒有到那個時候。哪怕是教新秀適應NBA的生活，我也覺得自己能夠發揮作用。”
“打不上球是很難的，但我還沒打算離開。還沒到時候，在我心裏，自己還是能跳那麽高，頭遠遠超出籃筐。以往那個文斯還存在著。”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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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本賽季場均只能打13.7分鐘，在灰熊的前54場比賽裏，他只有6次得分上雙。很快就會有人發問：他應該入選名人堂嗎？
卡特生涯總得分為23734分，在歷史得分榜上排第25名，這其中的16位球員都入選了名人堂，6位現役球員——科比、諾維茨基、加內特、皮爾斯、鄧肯和雷-阿倫——未來入選都沒有懸念。另外還有兩位是奧尼爾和艾弗森，他們也即將入選。
“我相信文斯絕對是名人堂球星。”曾在猛龍執教過他的教練布奇-卡特說，“光看數據他都是應該入選的，何況他的成就絕不僅限於數據。他激勵了壹代年輕人，讓他們愛上了籃球。”
確實，當妳走進任何壹支球隊的更衣室，妳總會聽到很多關於卡特的軼事，了解他那對籃筐的無畏沖擊是如何傳染了很多還不到27歲的隊友。比如在勇士更衣室裏，卡特作為北卡學長，就是壹個神秘傳奇中的存在。
“我從小就看著爸爸在猛龍跟文斯單挑，文斯教給我太多職業的東西。”27歲的庫裏說。他的父親德爾-庫裏在1999年到2002年間曾在猛龍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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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斯總願意花時間陪我，他也從來不讓我贏下任何單挑，但我現在記得的都是他告訴我NBA是什麽樣子，NBA球員該付出多少努力，每天都要鞭策自己，職業球員應如何為球迷騰出時間。他給了我很大影響，而他的每場比賽都有無數精華片段，他就是半人半神，讓籃球在加拿大成了不可錯過的運動。”庫裏說。
23歲的哈裏森-巴恩斯表示：“文斯是我加盟北卡的重要原因之壹，他真的太全能了，我從小就特別喜歡他。他的強壯和沖擊是我要學習的地方，他能做壹般人都不敢想的事情，在大個子面前隨意風車扣籃。妳看他每場比賽，都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麽，現在聯盟已經沒有這樣的人了。”
在勇士當了半個賽季代理主帥的盧克-沃頓也說：“文斯是我們那個時代最厲害的扣將，他的運動能力太強了，我還記得他在北卡效力時，扣過我的哥哥（內特-沃頓，就讀於普林斯頓大學）當文斯飛起來空接的時候，他比我那6尺7寸的哥哥還要高差不多1尺半。”
“在比賽結束後，哥哥就給我打電話，叫我去看《體育中心》，因為他知道這個扣籃肯定會在集錦裏。當時文斯可是每晚都能上這個節目的，真的是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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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系緊了16碼高幫鞋的紅色鞋帶，對馬刺的比賽還有壹個小時就將開始。他坐在更衣室裏註視著前方，褐色的眼睛檢視著整個屋子。他看隊友的神情就像醫生看病人壹樣，他在問自己：誰今晚需要被激勵？誰應該聽個笑話？誰應該知道馬刺的弱點是什麽？
“作為球員，我能說壹些教練不能說的話，因為我能感受到球員的感受。教練組也給了我很多自由，讓我表達，所以我可以做這些。”他說。
卡特壹直在幫助新秀前鋒賈雷爾-馬丁，他在這場比賽沒有上激活名單。但在更衣室裏，卡特還是叮囑這位21歲的年輕人，要註意觀察鄧肯的全面，想象自己在場上跟他對位的感覺。
“文斯壹直在指引我，我很感激他。”馬丁說，“他會帶我壹起吃晚餐，告訴我NBA的生活是什麽樣子。我跟我的朋友從小都很崇拜他，我還記得在家裏看奧運會的時候，見證他飛躍法國的中鋒。我從小也希望成為文斯，所以當他講話，我就會認真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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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壹次扣籃是在家鄉佛羅裏達的代托納海灘，12歲的他才讀六年級，身高5尺5寸。他是代托納南部小學的學生巡邏隊長，也經常跟高年級的同學壹起打籃球。同學們經常挑釁他，要他證明自己可以扣籃。
“沒人覺得我能做到，所以我漸漸就不再害怕會發生什麽，但也壹定要把球在他們面前扣進去。那種無畏此後也壹直沒有消失。”卡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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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扣籃的故事很快就傳遍了代托納，然後是整個佛羅裏達。等到卡特進入高中時，他是最能激發觀眾好奇心的人，每場賽前黃牛賣票的價格都能達到100美元壹張，很多學生買不起票，就花3美元坐在學校餐廳裏看電視直播。
“文斯飛向籃筐的時候，感覺他好像在壹部上升的電梯上，壹直升到沒有人能觸碰到的地方。”在高中執教過卡特的查爾斯-布林克霍夫教練說，“他臉上總是掛著大大的笑容，因為他知道自己可以做到別人都做不到的事。成為這裏的明星對他來說太自然了。”
卡特最殘暴的扣籃都在訓練裏。曾與卡特在高中做隊友的控衛喬-吉登斯至今仍是卡特的好友，吉登斯也說：“他扣壞過籃筐，有時候起跳之後他的手肘甚至都超過了籃筐。”
“上帝給了他這樣的彈跳，文斯自己也知道，而他每次提到這點似乎都很害羞，我覺得他都無法真正理解這壹點。他訓練很努力，為了提升彈跳也不斷加強腿部力量，但他飛翔的能力真的是天生的。”
在2000年夏天，吉登斯正在老家陪母親，卡特從悉尼打電話給他，“妳要去看看《體育中心》。”卡特這樣說。
“為什麽？”吉登斯問道。
“妳看了就知道了。”卡特說。
吉登斯於是才看了ESPN的節目，而後他看到了卡特像升空的火箭壹樣飛越了7尺2寸的法國中鋒弗雷德裏克-韋斯，所有人都震驚了，連法國隊員都在為他鼓掌。
“我當時的尖叫可能傳遍了整個街區。”吉登斯回憶道，“那真是籃球有史以來最牛X的壹個扣籃。”
16年後的今天，卡特幾乎每周也都要回答壹次關於那次扣籃的問題，而他的回復都是壹樣的。他會微笑壹下，聳聳肩，壹副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的樣子，隨後他會告訴妳飛翔的感覺真好。
“那是個特殊的時刻，我再也沒有重現過。”卡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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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馬刺的比賽馬上就要開始，卡特是唯壹壹位去跟裁判羅恩-加列斯頓握手的球員。他又看到了鄧肯，隨後兩人向壹對老友壹樣擁抱在壹起。
在賽前球員出場儀式上，卡特跟其他灰熊替補壹起站在場內，每當壹位首發的名字被念出，卡特就會上前跟他擊掌，在整個儀式中，卡特都跳上跳下，他感受到了觀眾們的能量，希望聽到內心的籃球旋律。
跳球前，替補們都要回到板凳席坐下，但卡特沒坐。他跟著首發控衛康利走上場，對他耳邊低語幾句，直到壹位裁判示意他下場。
“我在聯盟裏打了9年，但文斯仍然算我的導師。”康利說，“他觀察到大部分人無法察覺的東西，壹些小事，比如我們該如何面對某壹個對手打好進攻。我們隊裏大部分球員都是從小崇拜文斯的，因此現在大家都非常尊重他。他有巨星的實力，偶爾妳還能看到曾經的他靈光壹現，那種變態的天賦和彈跳能力真的非常特殊。”
問題就是：這壹晚曾經的文斯會出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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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早秋的壹個下午，卡特站在孟菲斯斯塔克斯音樂學院的大廳裏，身邊的11位高中生正在合唱艾靈頓公爵的“It doesn’t mean a thing (If you ain’t got that swing)”，卡特站在他們中間跟著節奏跳舞。
卡特是來參加這個課後音樂活動的，音樂停下後，壹位學生告訴了他正困擾自己的問題。卡特告訴他：“人生總會遇上困難，等到艱難時刻，妳總能在音樂裏放松自己，這也是我壹直所做的，音樂就是我的庇護所。”
卡特在5年級時就開始學習薩克斯，他以前的繼父哈裏-羅賓遜是高中的樂隊領班，羅賓遜的耳朵非常靈，可以在200人的樂團中發現某個走調的音，而他也培養出卡特對音樂的熱愛。以前他們倆經常壹起看高中橄欖球賽，並不是為了看比賽，而是觀看中場時樂隊的表演。而在暑假，卡特除了參加籃球訓練營，也要參加音樂夏令營。
高三時，卡特成了學校行進樂隊的鼓手，他需要協調好整個樂隊的動作。樂隊在表演時不用活頁樂譜，所有人都看著卡特的指揮。另外，卡特還為學校的歡迎歌曲作曲。
“看比賽的觀眾既喜歡看比賽，也喜歡看文斯表演，他真的知道如何表演。”吉登斯說。
“音樂對我的籃球生涯至關重要。”卡特說。他曾經收到過貝桑庫克曼大學的音樂獎學金。“我總想在場上找到最完美的旋律和節奏，在比賽裏，我也在演奏自己的音樂。”
“音樂跟打籃球之間的***同點就是節奏很重要。”布奇-卡特說，“很多愛聽音樂的人都能很擅長尋找節奏，但很少有人的感覺能像文斯那樣敏銳。厲害的舞者就可以感受音樂，文斯在籃球場上就是個厲害的舞者。”
在孟菲斯的家裏，卡特自建了壹個音樂工作室。在去年秋冬，每當他在板凳席上坐完比賽的48分鐘，他就會沈浸在音樂室裏，創造新的旋律，忘記現實的苦惱。
“那個音樂室是文斯釋放自己的渠道。”吉登斯說，“在音樂裏，文斯的表現就跟在球場上壹樣自然，假如沒有音樂，他不會成為那樣的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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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馬刺的首節前8分鐘，卡特都坐在板凳席上。在還剩3分55秒的時候，比賽進入暫停，灰熊以15-10領先。卡特徑直走向馬克-加索爾，告訴他需要在禁區多卡位，多要球，多打鄧肯。“分數就放在那裏讓妳去取。”
這時候，卡特的工作就是球員兼教練了。比賽恢復後，加索爾真的跑到禁區，接球後面對鄧肯，轉身跳投命中。灰熊主帥戴夫-喬格爾隨後對著卡特微笑了壹下，他說：“妳就快搶走了我的工作了。”
卡特在上半場都沒得到出場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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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奇-卡特仍然記得那次扣籃，那壹刻他知道卡特會改變加拿大籃球的歷史。
“那是我們第壹次在多倫多加拿大航空中心打球，”他說，“文斯在與控衛擋拆之後沖向籃筐，控衛把球高高拋起，文斯的暴扣直接把布萊恩特-裏維斯給嚇尿了，在那之後，他可能都變了個人。”
在卡特的新秀賽季，每次在多倫多的主場比賽，只要猛龍球員壹到罰球線附近，看慣了冰球的球迷們就開始聒噪，因為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們只知道卡特的飛行軌跡。在這壹年時間裏，整座城市都開始熱衷打籃球，卡特也為自己樹立了目標。
“假如文斯沒有為猛龍效力，那NBA現在在加拿大可能已經沒有球隊了。”布奇-卡特說，“那時候，哪怕球迷不懂球，但他們都迫切想看到文斯接下來會做什麽。而文斯也對球迷敞開胸懷，他是第壹個在加拿大舉辦籃球訓練營的NBA球員，以前在溫哥華球隊難以紮根，主要也是因為沒有像文斯這樣的球星推廣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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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打了4年後，卡特的15號球衣已經是整個北美最暢銷之壹了，他在多倫多只要壹露面，就會像冰球傳奇韋恩-格雷茨基那樣受到瘋狂追捧。有壹天下午，卡特和吉登斯正在逛當地壹家超市，當有人認出卡特後，他身邊很快就聚集起超過100位粉絲，等著跟他合影和簽名。
“球迷們在停車場堵住了我們的車，我們必須報警才得以離開。”吉登斯說，“文斯在加拿大的人氣也是沒誰了。”
最崇拜卡特的球迷之壹就是12歲的特裏斯坦-湯普森，他是土生土長的多倫多人。湯普森參加過卡特的訓練營，在無數個周日下午，他都跟自己的父親買15美金的球票，去看半人半神的精彩表演。
湯普森不是唯壹壹個崇拜卡特的首輪秀。凱利-奧利尼克、安東尼-本內特、安德魯-威金斯都曾經在卡特統治加拿大時期為他所傾倒過。
“他在扣籃大賽裏，在猛龍比賽裏所做的那些……我從小看過無數這樣的經典。”威金斯說，“這些經典也激勵著我繼續進步，希望能擁有跟他壹樣成功的職業生涯。”
“在加拿大，只要跟懂籃球的人聊天，他們都會說多倫多之所以還有NBA球隊，就是因為文斯。”斯蒂芬-庫裏說，“他每場比賽的表現都讓人們明白籃球，他難以置信的表演征服了觀眾，在這點上，NBA真得好好感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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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節還剩3分30秒的時候，卡特從板凳上站起來，脫掉熱身服，跑到技術臺前。灰熊正以49-65落後。當前排球迷看到卡特準備上場後，他大喊道：“我們需要經典文斯的出現！文斯，加油！”
卡特替換下了紮克-蘭多夫，觀眾爆發了雷鳴般的歡呼，氣氛頓時熱烈起來。這也是為什麽卡特不退役的理由，他還想經歷這樣的時刻，現場17000名觀眾為他起立，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在他年輕的時候，卡特曾突破籃球的制空極限，而現在，他希望還能打出曾經的影子。
卡特在場上奔跑著，在進攻端只會年輕的隊友，在防守端則喊出擋拆指示。2分鐘後，他在弧頂接球，隨後站在距籃筐25英尺遠的地方出手，這是他的教科書式出手，但結果卻打鐵了。
他的魔法消失了，卡特打完了第三節，而在第四節，他對位鮑裏斯-迪奧，迪奧比卡特重30磅，兩次把卡特撞到在地。
等到比賽還有4分24秒結束，而灰熊已經落後19分的時候，主帥喬格爾把卡特換下了，讓拉斯-史密斯上場。卡特對著自己罵了壹句臟話，隨後坐回了板凳席，他的表演時刻結束了。
他把毛巾蓋在頭上，凝視球場幾分鐘。他的數據單是：出戰11分鐘，0分1籃板1助攻1搶斷。在這個晚上，他沒有聽到音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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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賽季開始前，喬格爾曾經與卡特在辦公室進行壹次談心。他告訴上賽季場均出戰16.5分鐘的卡特，在新賽季，他的表現機會將會進壹步減少，他強調卡特需要為季後賽儲存體力，到那時候，球隊會更倚仗他的經驗。
但卡特大受打擊，談完之後，他就去打保齡球了。
“這也是我的發泄渠道之壹，我的最高分紀錄是265分。”他說。
後來，在音樂室裏，卡特的心緒平靜了下來。不過在之後的幾天，他都去研究了吉諾比利和文尼-約翰遜的錄像，看看他們是如何作為替補仍保持高效，影響比賽勝負的。
“我在職業生涯中扮演過很多角色，我也全都接受了。”卡特說，“我能打這麽久的原因就是我願意聽從教練指揮，去做他認為最有益的事情。我願意這麽做，因為我仍然熱愛比賽。假如能在聯盟裏打20年，跟羅伯特-帕裏什、凱文-加內特、凱文-威利斯這些偉大球員並肩就好了。”
“但我們之間的不同，是我是翼位球員，在這樣的位置打20年難度要更大，但我願意去嘗試。”他說。
有多難？目前唯壹壹位做到這點的後衛就是科比。在打完第20個賽季後，科比也將退役。卡特要想打到20年，那接下來還得繼續打2年。在歷史上職業生涯超過19年的球員有14位，其中只有科比、斯托克頓和基德是後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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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輸給馬刺之後，卡特坐在更衣櫃前，看起來就要哭了。
“這就是NBA生活的煎熬和考驗。”他說，“這種感覺真難受，我覺得自己差點就找到節奏和舒適區了，但出手就是不進。我會吸取經驗，爭取打得更好，我已經等不及出戰明天的比賽了。像科比這樣的人知道什麽時候該退役，但我還沒覺得要退役，我還非常渴望出戰下壹場。”
卡特站了起來，穿上了海軍藍帽衫。他擁抱了壹位隊友，沒有說話，從冰箱裏拿了壹瓶飲料就走出了更衣室。他對著球員通道裏的保安揮手說再見，隨後往停車場走去。
他獨自壹人步出球館，隱進了南方寒冷的夜。
作者：kew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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