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天看著飛機窗外漸漸變白的天空,喝下了罐裏的最後壹口啤酒。他又不是沒錢買那些貴的好酒。相反,他有的是錢。這種銀啤酒絕不是啤酒的上品,但喝起來又辣又苦。但賀天喝了這麽多種酒,最後他最喜歡這壹種,這與上癮是分不開的。他在這象征青春的味道上流連忘返,在那幾乎苦到心口的酒裏想著那個他永遠也不會放下的人。他對那個占據了他整個青春最美好最痛苦回憶的男人又愛又恨。
讓他逃到國外的人。
飛機著陸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飛機降落在他三年前帶著所有噩夢離開的地方。現在我覺得喉嚨裏還有淡淡的血腥味。賀天捂住眼睛,終於忍不住輕輕念出了這個名字。
?“莫冠山...我回來了。”
賀天是壹位著名的國際明星,近年來贏得了所有重要的國際獎項。我想知道有多少青少年為他瘋狂。現在他終於回國了,機場早就圍滿了聞訊趕來接他的粉絲和媒體。賀天早已司空見慣,溫柔有禮地為粉絲簽名、拍照,壹切都處理得遊刃有余。
看到賀天身後的壹個經理模樣的人,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賀天表面上平靜無波,但他知道這個男人是多麽的心不在焉,墨鏡下的眼睛總是在不經意間搜尋著什麽。
幾年前的賀天也是如此,但那時候他總能毫不費力地看到遠處那個紅頭發的年輕人靠在墻上沖他微笑。但是現在,不會再有了。
?賀天顯然意識到了這壹點,他僵硬地垂下頭,不再尋找。他是壹個非常優秀的演員,所以那種沈重的孤獨感只在他深邃的眼睛裏閃過壹瞬間,然後就消失了。再擡頭看,他還是那個魅力四射、自信滿滿的明星賀天。
賀天走出機場後,原本擁擠嘈雜的候機大廳瞬間空無壹人。壹個年輕人從柱子後面慢慢走出來,摘下黑色的帽子,露出壹頭耀眼的紅發。他不是沒來。他只是不願意站在賀天容易找到他的地方。
他沒有立場。
賀天上了保姆車,壹言不發地看著窗外。他壹看,過不去,說:“賀天?”
“嗯?”
“現在先帶妳去看房子,然後妳好好休息。畢竟飛了這麽久。”
"我想要的房間被留出來了嗎?"
“呃...當然。”當時,賀天決定回到中國,但沒有辦法住在他以前住過的房子裏。當他看到壹群人在買房子時,賀天在裝修期間什麽也沒問。他只是簡單的看完裝修圖紙說:“給我留個空房間,不要裝什麽。就留著吧。”
我不想猜測賀天為什麽留下壹間空房間,或者事實上他已經知道答案了。他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賀天。那天晚上,田鶴的眼睛哭腫了,大雨的慘狀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田鶴徹底崩潰了,幾乎死去,他把和那個人的友誼變成了仇恨。
近年來,賀天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他們再也沒有提起過那個人的名字。然而,賀天是否真的忘記了莫冠山,是否真的告別了過去,他不敢問。就像輕雲留下的空屋,大家只是輕描淡寫的互相欺騙。
賀天的房子在壹棟別墅的第20層,擁有全城最好的河景。房子很大,家裏簡單卻很豪華,有壹個落地窗可以俯瞰江景。
但是賀天只是輕輕地掃了壹眼,讓其他人看。他獨自走進空房間,關上了門。
只見a盯著門看了壹會兒,就搖了搖頭。他沒有詢問賀天的狀態,因為他知道這個黑發男人的內心波動有多大,他需要有人來控制他的情緒。
恍惚中,突然想起曾經有壹個紅發少年,很喜歡江景。看到壹陣懊惱,他突然拉上了窗簾。
莫冠山到家時已經是半夜了。他在機場看著賀天被包圍的身影,真的感到非常欣慰和高興。但更深的空虛和酸澀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他開車時無法集中精神,鋼鐵包裹的狹小空間讓他喘不過氣來,於是幹脆把車停在路邊,獨自走回市區。幾個小時的吹風讓他清醒了很多。他不後悔自己做出的決定。對何天河來說是最好的結局,但他還是覺得難過。
畢竟,我舍不得它...
莫冠山把空啤酒罐扔進垃圾桶,坐在劇本前開始修改。他不再是演員,現在專心編劇,在編劇界積累了不少名氣。即將開拍的作品是壹部戰爭年代的言情片,由著名導演執導。而男主角恰好是賀天。
當導演向他推薦打招呼時,莫冠山本能地拒絕了。他不能恰當地應付這種近距離戰鬥。但導演卻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可是關山,妳不覺得妳的作品是寫給賀天看的嗎?”?這壹個,最後壹個,何甜甜可以算作最佳人選吧?"
是的,在他的每壹部作品中,主人公都或多或少地帶有賀天的影子。好像男人心裏所有的好都是他應得的。很難說是有意還是無意,但他自以為掩飾得很好的內心,已經壹點壹點地從筆下泄露了出來。
我忘不了,但脆弱的命運已經被他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