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姜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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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幹什麽?”
賀峻霖老遠就看到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身影在門口的小臺階上晃了壹下,還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似的,楊羽卿順著賀峻霖的視線方向看過去,果真看到了個在人群裏略顯身高優越的人。博陸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沒人請他。
“把嚴浩翔趕出去,不然這場專輯簽售會我不出面了。”
這算不算耍大牌?楊羽卿自認倒黴,誰讓他攤上個這麽倔的主,說起來嚴浩翔,好像也有兩年多沒見過了,上次見是哪的來著?好像是個人巡回演唱會,然後就解約了,好久沒動靜,娛樂圈大肆傳嚴浩翔退圈的消息,可惜內娛為數不多的實力唱跳選手不再拿起麥克風,從那以後就沒人再見過他了,聽人說是跑國外享受生活去了,也不知道哪拍的路透圖。
楊羽卿笑瞇瞇出現在尋找賀峻霖身影的嚴浩翔身後,壓低聲問道:“您好,您是來簽售會的粉絲嗎,門票有沒有?”
嚴浩翔楞了壹會,真以為楊羽卿已經不認識他了,用手壓低墨鏡露出質疑的目光,對方還是沒有反應,嚴浩翔只好抽出門票給他看,楊羽卿明顯壹臉不可置信,僵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把人拽到了室內休息室,“妳還真有票?”
“妳還認識我啊?刷臉行不行,讓我見見賀峻霖。”
看賀峻霖沒在身邊,楊羽卿嘆了口氣,“不是我不讓妳進啊,賀哥可放話了,今天簽售會有妳沒他,不過妳怎麽回來了,什麽時候?”
嚴浩翔卻是在談平常事壹樣壹筆帶過,摘下墨鏡,說他早回來了,國外那個照片拍的時候,他就待了壹星期。
天生就是這麽壹個放蕩不羈的性格,那時候不慎栽在他懷裏,曖昧不清的關系誰也沒捅破窗戶紙,僵了很久,嚴浩翔生日,那天他們見了壹面,賀峻霖喝了太多的酒,趟出孤寂,笨拙接吻,試圖用力在對方身上留下痕跡,演出眼中的情愛暴力。
事後找人,嚴浩翔卻跟影視劇裏的渣男如出壹轍,玩提褲子走人的戲碼,微信已經被拉黑了,似乎就是聯系不到他這個人,賀峻霖和他再次見面,就是在時代峰峻年會上。結束後嚴浩翔匆匆要離開,被他問那麽著急要去哪,嚴浩翔見他不同往日的態度,甚至連解釋都沒有,推開手離開了。
他生命裏不是不能有嚴浩翔這個人,粉絲喜歡的是他們的互動,他也喜歡,但不還是裝出來的嗎,他還真是不折不扣的標準渣男,絲毫不拖泥帶水,多順利。
不見面算了,就當是做夢。賀峻霖壹氣之下刪光了他所有的聯系方式,什麽都沒留,微博上的祝福也沒有了。
粉絲在哭是不是be了,他深夜秒刪了壹條帖子,上面只有孤零零壹句話: 我們根本就沒有he過。
連朋友也做不成,賀峻霖也默認了,後來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楊羽卿接替助理位置後沒多久,嚴浩翔就退圈了。
他正式拿獎到手軟的時候,宣布退圈了。
賀峻霖罵他不知好歹,為他可惜過後,惹得自己又罵自己有毛病,回頭草最難吃了,迷戀什麽呢。
嚴浩翔再也沒出現在大眾視野裏,像是粉絲們在熱愛壹個根本不存在的人,思念壹張照片,聽他的歌,怎麽也看不到盡頭。
賀峻霖也是。很多事情沒有抵達,沒有擁有,他越是覺得不該如此栽到他這兒,拍拍身上的灰,他還會是內娛裏的年輕幹凈實力幹將。
嚴浩翔像陣風這種形容最合適不過,他還更願意賦予嚴浩翔壹個頭銜,食言的人被鎖孤塔,妳肯定被鎖壹輩子。
想起來,竟然已經過了那麽久了,賀峻霖發布的歌上沖榜頂,優秀到同齡人自愧不如,現如今,簽售會上嚴浩翔出面了,還是偷偷的。
賀峻霖看見最熟悉的身影,第壹反應不是生氣,是好久未見的安心,他有點毒舌,如果他們還是好朋友,現在他準罵壹句,幸虧妳來了,不然我怎麽知道妳這幾年是不是死哪去了。
後來幼稚的想法和他說,要他上去拽下嚴浩翔的口罩和墨鏡,讓他滾出去,離開視線,肯定是理智勸他別那麽想,不然鬧劇要持續到六七個月都不為過。
“如果可以,妳讓我偷偷的看幾眼他吧,隔著屏幕太久,我也想見見他真人。”
楊羽卿嘆了口氣,想著當年妳幹嘛去了,壹口回絕了他的請求,嚴浩翔還想再說好話,賀峻霖的聲音打斷了對話。
“嚴老師,什麽時候回來的。”
真生疏。嚴浩翔無法再挪開視線,久久不能說出壹句話,咽了咽口水,好像是被光晃得,賀峻霖怎麽看到他眼角有些濕潤呢。
“我……昨天。”
賀峻霖點了下頭,但嚴浩翔的眼神實在不尋常,賀峻霖沒忍住心軟,還是沒讓自己說出請出去人的話句。
“好久不見。”
“我經常在熒幕裏看見妳啊……現在很出名的嘛。”
楊羽卿深吸壹口氣,這算是完了,自己勸不走嚴浩翔,賀峻霖看不下去了嗎?他呢喃了壹句。
“很抱歉,嚴先生,檢票時間過去了,恐怕您這張票已經作廢……”
“好。”
“我知道,我知道,打擾妳了,非常抱歉。”
嚴浩翔最後壹眼,是賀峻霖看不清情緒的目光。
他離開露天會場時,時間正是十點多點,他坐回車子上,帽子和口罩通通摘下來,覺得自己好可笑。
妳走了四年,壹聲不吭離開的是妳,現在渴望回頭的依舊是妳。
嚴浩翔點開壹萬多張照片的相冊,從很久以前開始壹張張地翻看,裏面有著幾年來他們所有的合照,多的是粉絲沒見過的,多的是嚴浩翔這四年來看了幾萬眼的照片,他最終沒有點下批量刪除,如若僅剩的回憶也被清空,賀峻霖這個人,就再也和他沒有關系了。
那天晚上,他怎麽也忘不掉,占有賀峻霖壹個人的全部,有多大的滿足感與幸福,他平生最愛的人除了家人,只有那麽壹個令他心動,令他多久再見也會心臟失拍的人。
第二天老早嚴浩翔是被催命的電話鈴吵醒,為了不吵醒熟睡中的賀峻霖,只能松開懷抱,踏著拖鞋,走到陽臺去撥通,冷風拼命地想把他推回屋子,李飛那邊開門見山,直逼問嚴浩翔昨晚和誰在壹起。
他如實回答是和賀峻霖,李飛的語氣不像是不知道,無非是又質問他為什麽不避嫌,怎麽又混到壹起罷了,再度張口,嚴浩翔臉上沒有了絲毫表情。
“妳和昨晚幹了什麽,狗仔都清清楚楚拍下來了!妳最好馬上回到公司,商量壹下怎麽解決這些爛攤子!”
李飛的話壹字壹頓砸在他心上,他沒有思考的余地,換好衣服立刻離開了酒店,油門踩到底,直奔公司。
有狗仔社拿著這份視頻資料威脅,如果給錢,大概可以放他們壹馬,如果放到網上那麽他們兩個人的前途毫無疑問會晚玩完,嚴浩翔邊向他認錯,最後吸了吸鼻子,做出決定。
“我想盡壹切辦法把錢給他們,銷毀掉視頻,我……不會再聯系他了。”
在老板的註視下,他拉黑了賀峻霖,拉黑了電話。
故意不去理他的感覺太揪心,甚至沒法多余再對視壹秒,不然下壹秒,嚴浩翔肯定會哭著抱住他,放下演技。
嚴浩翔發布了張專輯,裏面只有壹首歌,歌名為我只愛妳。
沒過多久,嚴浩翔宣布退圈,還清了違約金,徹底與娛樂圈斷開聯系,他沒法再提心吊膽的怕和賀峻霖撞節目,怕再看見,怕失控,失控給他遲來的交代。
後來去了日本,替賀峻霖看了櫻花盛開,壹個人看也很美,就是少點什麽。
他這次回來,大概就是思念過度,晚上回想這幾年,太不甘,太對不起賀峻霖,壹聲不吭的離開,賀峻霖也會恨自己壹輩子,就看妳壹眼,哪怕就壹眼,妳讓我事後趕緊推門滾蛋,我也能照做的地步。可看見了,怎麽突然這麽不想釋懷。
車上放了嚴浩翔退圈前的那首我只喜歡妳,歌詞在顯示屏裏不斷跳躍。
“四年的意亂情迷,世紀的不可言說。”
“俗愛即是無法推脫,向往妳天地的探索。”
“我等妳腹部的十萬畝玫瑰,我等妳舌尖上的劑量毒墜。”
“我等妳生涯中七月之夜美,我等妳頸窩紅熱滾燙為誰。”
我這四年就想當是送給妳,我整個人栽到這,起不來了。
網上在問,我們成名的代價是什麽。我想,我的初衷是,願我們都被很多人看到,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那樣。
成名的代價,是限制,是分離,是官拆,是只要刪掉相冊我就沒法惦記妳,但如果真是這樣,還當什麽大明星,我最想帶妳無憂無慮的逛街,買妳愛吃的零食,給妳喝三十壹杯的奶茶,和妳看湖邊倒影。
現在看來,沒有辦法。
或許我們就像兩條本不該相遇的平行線,只短暫地產生了交點,又分開回到自己的世界裏,不留痕跡。
再次見面,就是粉絲都離場後,嚴浩翔才下車等待賀峻霖出來,嚴浩翔晃了壹下,局促的望著面無表情的那人。
“妳在等誰,等我嗎。”
“等妳…就是在等妳。”
賀峻霖看了壹眼楊羽卿,點頭默許後,接他離開的車開走了。
捉摸不透。
賀峻霖的手往袖子裏縮了縮,“再怎麽說也是老朋友,好久沒見,那就聚聚吧。”說完,走向副駕,打開車門坐進去。
他懷疑他在做夢,可是他真真切切坐上了嚴浩翔的車,他的副駕。
“別那麽看著我,我現在對妳沒有那種心思。”
嚴浩翔不知道該有什麽表情,甚至覺得煎熬。
“也就是說,妳不喜歡我了對嗎。”
“該往前走了,我怎麽會等妳四年,太不真實了。”
兩個人依舊在註視前方。
嚴浩翔嗯了壹聲,強裝淚意,車子漫無目的的開著,最後在壹家關東煮的店面停了下來。
“我去給妳買點東西吃吧…妳肚子應該很餓。”
賀峻霖沒搭話,任由嚴浩翔戴上口罩帽子下去買關東煮,他坐在車上懷疑自己。
竟然真的坐上這輛車了,還是沒長記性。
“叮——”
嚴浩翔落在車座上的手機彈出了壹個機械提示音,在黑暗中顯得極其晃眼,遲遲不息屏,賀峻霖想摁滅,卻被上面的內容嚇了壹跳。
賀峻霖刪掉他之前,他已經早早地解除了黑名單。
而這四年,他對著紅色嘆號聊了整整四年。
有時候會分享點壹日三餐,今天遇到的什麽事,有時候也會有感而發,發壹段長文字,訴說自己的舍不得,訴說自己的後悔,也在惋惜那段不會回溯的記憶。
20年6月17日,他發給他了以下文字。
“算是告別吧,妳也不需要收到,可以理解為,我對我們感情的壹封告別。我就要離開妳了,如果我對妳有任何冷漠跡象,那也請壹定相信,都是假的,真的多是愛妳,我雖然舍不得,但也不能任由他們葬送前程,我的無所謂,妳還要繼續發光,成為我的大明星。我把他們要的錢都交了,我親自毀了那些視頻,卡也被我扔下海,我們安全了。但我不能太自私,如果再被抓住把柄,我們兩個人都吃不消,最好的辦法,也就只有放手了吧。妳要知道,我自始至終沒妳不能活,從很久以前就已經這麽決定,所以寶寶,記得要壹直活躍,要壹直發亮,要壹直是我嚴浩翔心中,唯壹的信仰。妳就是我的所有。”
等到賀峻霖反應過來,已經是淚流滿面。
嚴浩翔拉開車門,念叨著幸好有現金,剛坐進去,就看著賀峻霖任由淚水流淌,嘴唇發白顫抖。
“四年了。”
“四年了妳知道我有多想妳嗎。”
“為什麽妳不說…為什麽妳要壹個人遠離我?”
“就因為我們是偶像嗎!”
“對。”
“就因為我們是偶像。”
嚴浩翔沒法再說出什麽,抱住瀕臨失聲的賀峻霖,任他眼淚壹直流,打濕衣領也沒關系。
“可是我也好想妳…”
嚴浩翔不停安撫情緒高漲的賀峻霖,兩個人眼睛都通紅,坐在位子上壹言不發。
“要不要去海邊看看,離得還算近。”
賀峻霖點了點頭,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抿著嘴唇不說話,點頭搖頭,完完全全聽嚴浩翔的做。
夜裏的海有壹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兩個人不知道看了多久,手卻始終緊握著。
賀峻霖接過撚斷了嚴浩翔嘴裏那半根冒著紅光的軟如意,眼眶又有些不爭氣的濕潤,“等我結束下個月的演唱會,我就退圈吧。”
相差三厘米的斜上方,他的香水味聞不到了。
“妳不堅持了。”
“可我更想和我愛人在壹起。”
賀峻霖好像又回到四年前那雨夜,嚴浩翔看起來倒是沒有反應,給他把眼前正擋的發絲撥開,煽情的有點肉麻,賀峻霖別過頭,吹海風。
他從來不知道愛會讓人突然蘇醒,暗夜裏的視線,卻是奇怪的要命。
重回幾年前的的肆意模樣,莽撞沖動、充滿希冀。不同以往的現在此時,擁有成年人的溫和,勇敢擔當,真正做到要壹個人,無論妳在哪,想妳就來找了,更能跨越隔閡,解除誤會,同化負距離愛人。
他認為愛是壹心壹意,重如千鈞。
月中旬,賀峻霖最後壹場演唱會,曲末,最後壹首歌前奏響起時,粉絲的無數放聲尖叫下,嚴浩翔從側樓梯跑上舞臺,調開麥克風的開關,會場裏大概幾千人,彼此眼中卻只有對方壹個。
他說,每壹秒都有光陰的聲音。
四年,滲進骨子裏的想念靠壹屏幕之隔,但現在我再也忍不住了,讓我重新擁抱妳,就壹瞬,也可以。
面對日思夜想,到現在依舊不敢相信的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賀峻霖給他的回答是,他更願意,再回頭看看他。
壹如他退圈前發布的專輯裏的簡介:
對真正熱愛的事物和人時的追逐,都是挫骨揚灰不休的極端,像中毒壹樣失去自控,帶著性癮患者壹樣的熱情,油鍋裏滾過並且死而後生,死不悔改。
我想托付給妳的這個人,是笨拙愚頑充滿理想主義,是永遠戀舊的笨蛋少年,是願意四年後可以再度敞開,就算成為瘋子與戰士,都想高聲唱著關於妳的信仰。
賀峻霖宣布退出娛樂圈,原微博賬號也註銷,用新號大大方方告訴別人這是他為素人的全新身份,扯了兩本結婚證,也在平臺上造成巨大動蕩,往前的那句我們沒he過的帖子截圖被人曬出來,被粉絲調侃這吵架和好的時長太嚇人。
他承認自己就是這麽個戀舊的人,回頭草也不難吃,嚴浩翔先敞開的。按照他的說辭就是,嚴浩翔烙在他心上了,就在也別想頭也不回的離開。
嚴浩翔呢,他還沒註銷微博賬號,只是批量刪除了全部微博,只留下與賀峻霖有關,最後置頂了壹句話,寫的是:
“趟出這壹次,四年我們互相彌補。而往後,妳就抓緊我,我甘願為妳而頻頻回頭,在白雪覆蓋的山巔大喊,妳是我唯壹 @時代少年團-賀峻霖 ”
發完帖子,嚴浩翔把手機扔到壹邊,賀峻霖也剛好放完客廳的杯子進到臥室,壹低眸就和某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對視。
“我怎麽這麽喜歡妳。”
賀峻霖暗自深吸了壹口氣,誰知道呢,時間縫隙裏不走針的青春還是半彎月下不肯睡去的想念,雖然看不太懂。
嚴浩翔右手邊放的水是賀峻霖出去之前倒的,回來的時候還沒動壹口,賀峻霖沒搭理嚴浩翔那個似乎是自言自語感嘆的問句,數落起來他這麽沒把水喝掉,叮囑白說了。
嚴浩翔皺了皺眉,拄著腦袋向他輕輕搖了搖頭,“果然還是變了,要照以前,是我哄妳喝水的。”
場景驚奇的相似那個離開的前夕,只不過是,賀峻霖守著半死不活的壹支煙和洋洋得意的半杯水。
我欠妳的對不起大概不只是四年而已,而現在我將忘卻所有疼痛貿然觸碰愛神的禁忌。
但牽手擁抱,親吻上床,壹切都不是方程式。
前幾年覺得好玩有氛圍買的留聲機裏,不合時宜的響起《我只喜歡妳》欲蓋彌彰,嚴浩翔還是捧起了賀峻霖的臉,啄壹口,後來開始本性暴露,裝作滿臉可憐要男朋友餵。
希望再來壹杯緩解他的癮,賀峻霖想著,舉起杯子含了壹大口,乖乖送到嘴邊。
嚴浩翔伸手關掉臺燈,被包裹在壹整片黑暗,心臟跳動的清楚。
以勉強的喜歡開始,以認真的愛結束。
沒有路燈的黑暗,比沒有月光的黑暗更讓人安心,他會明白身後是影子,是月光清冷地創造的影子。在洶湧的人海,嚴浩翔在壹個彼岸探望另壹個彼岸的世界,那個世界裏有壹切美好,但身邊已經有了賀峻霖,對面的彼岸看起來就也沒有那麽想要去了。
怎麽那麽喜歡妳,我還想問呢。
彼岸的土地不會接壤,心與心正在碰撞,抓著微塵,落在不知名的土地上。
次日他回復了,他說,嚴浩翔,妳也等等我。
因為我只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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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七有話說~
ooc歸我,不要上升,可以提出建議!下壹篇想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