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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偵探查案錄

“妳的心是完整的嗎?”當林奕華導演這樣問到我的時候,我頓時感到壹陣失落。這是演出後的講座上發生的事情,我因為聽不懂粵語而雲裏霧裏天馬行空的時候突然被他逮到問了這個問題,真的是猝不及防。雖然很想說自己的心是完整的,但又實在找不到什麽證據來說服自己,只好承認——“不完整。”

為什麽這個人好像壹眼就能看穿我?他是怎麽做到的?如果福爾摩斯是真實存在的話,會是他這樣的嗎?我禁不住暗想。

但其實不該這麽驚訝的,因為看他的戲就能看得出來他對人性與人心的了解,所以在他認識我之前,就已經了解我了,因為我正是千千萬萬普通人之中的壹個。

以下就是我的查案記錄——

[危險人物] 房東哈德森太太|我不是蕭芳芳

只身在家的哈德森太太對登門的陌生人滔滔不絕地講述貝克街221B的故事,為什麽人好像上了年紀就開始變得嘮嘮叨叨,可以完全自顧自地說話?是因為他們習慣了別人聽他們說話還是因為習慣了沒有人聽他們說話?

人們只知道福爾摩斯和華生住在貝克街221B,不知道還有壹位房東哈德森太太,這讓她深感不安。我猜在福爾摩斯與華生出門探案只留下哈德森太太獨自在家的夜裏,她壹定想過——“為什麽福爾摩斯會住進我家?他是不是隨時都有可能搬走?”,因為她對於福爾摩斯來說就好像是壹把雨傘,只有在雨天才會想起,有用但卻不唯壹,很容易被代替。為什麽她只能扮演這樣的角色呢?

可是,福爾摩斯說應該由蕭芳芳來扮演她,這讓哈德森太太很受用。蕭芳芳是誰?年少成名、獲獎無數、被CNN評為亞洲最偉大的演員之壹。哈德森太太應該是看到了蕭芳芳的明星光環,而福爾摩斯卻大概是看到蕭芳芳甘願做配角,即使在表演上獲得成功卻仍潛心學習,不斷顛覆自己的形象嘗試新的角色。福爾摩斯所看到蕭芳芳的氣質是瀟灑與自在,因為她自己本身就是壹個獨特的存在。哈德森太太原本也該活得那麽自在,只不過她太害怕被離開,她只覺得自己是個普通人,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

而那個在地鐵上遇害的滑手機少女,在將死之際不停地追問:“為什麽是我呢?”她不也是像被隨手拿走的雨傘壹樣被兇手隨機帶走生命的普通人嗎?每天過著單調重復的普通生活。所以在她的內心深處會不會有壹種渴望,想要證明自己的與眾不同?而被謀殺正是這樣壹個契機,使得她終於成為別人每天滑手機所看到的“新鮮事”。這樣的渴望實在是叫人絕望。

少年維金斯|我不要改變,我要選擇

用Google抄襲論文在今日中國的大學生中已經司空見慣,劇中維金斯不小心抄到了自己老師的文章並獲獎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雷斯垂德探長抓到了他卻找不到證據,但福爾摩斯不僅證明了他抄襲的事實,還發現了他的手表也是偷來的。偷,已經成為維金斯的習慣了。他那麽年輕,卻說自己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在自己寫論文這件事上面。他是在詭辯嗎?不,他說的是事實。對於現在的年輕人來說,時間永遠不夠用,而正因如此,每壹分每壹秒都要用得有價值。時間就是金錢,而還有什麽是比追求成功更讓人覺得劃算的呢?

可是為什麽福爾摩斯又說維金斯其實是受害者呢?他壹臉無辜地說“我哪有未來?我從出生下來就和別人壹樣沒有未來!”他可能永遠不知道,不是自己沒有時間沒有未來,而是自己的時間和未來是被偷走了,因為他們過的是別人的人生,他們追求的是別人要他們追求的東西。不是時間過得太快,而是我們不知道做什麽,正如歌詞所唱“Time

goes by so slowly, I don’t know what to do.”

這是壹個信息爆炸的時代,有了搜索引擎,好像每個人都能擁有世間所有的知識。可是它們看似無所不能,但其實能做的非常有限——那就是搜索已知的、已經存在的東西,而無法探索未知的、還沒有出現的東西。所以如果妳想知道自己的命運是怎麽樣,Google是無法告訴妳答案的,它也無法指引妳如何去走人生的道路。維金斯希望改變自己的命運就像切歌壹樣容易,但換來換去改變的都是外在的環境,都是壹樣的傷心,因為他還是壹樣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所以只能說:“我不要改變,我要選擇。”

探長雷斯垂德|我就是懷疑

什麽樣的人會壹個人去唱K呢?

在《心之偵探》中,福爾摩斯收到壹份委托,壹個人唱K的這位死者在臨死前請他調查兇手,卻又希望他破不了案。就連雷斯垂德探長也會懷疑福爾摩斯是否只是幸運而並非超出常人,是不是所有普通人都想看到像福爾摩斯這樣不普通的人也有破解不了的謎題、也有普通人的壹面?可問題就在於這些普通人是想要通過證明福爾摩斯的普通來證明自己的不普通,也就是不甘平凡,但恰恰就是這顆不甘平凡的心讓人碌碌終生,因為它讓人看到的都是別人所擁有的東西,而看不到自己所獨有的東西。

K歌為什麽會成為兇手?不是說壹個人唱了這首歌就會死,而是說K歌的流行性與普遍性是致命的。現代社會的均質化發展讓那些本屬於個人的情感與記憶變成了模式化的東西,K歌正是這樣的例證。人在遭遇失戀(也就是被拒絕)之後,極度渴望被接受,而K歌對於失戀的人來說就是最好的安慰與發泄,因為K歌似乎能讓人獲得***鳴,所有的煩惱與苦悶都可以交給壹首歌來釋放。但是,壹首歌短短的幾分鐘又如何能夠跟自己戀情的朝夕與***相比擬呢?在壹首歌單曲循環壹遍又壹遍的同時,我們陷入了“為什麽我不被接受”的執念當中,也失去了反思“什麽是接受”的機會。K歌殺死的,是屬於自己的問題與情感,而每個人的問題與情感的根源——就是人的個性。

懷疑這個詞本身就充滿吊詭,既可以是問題,也可以是否定性的答案。與福爾摩斯不同,雷斯垂德探長的懷疑是來自於對自己的不相信,因為覺得自己永遠不可能做得到,所以懷疑福爾摩斯也不可能做到。可是在他的內心深處,不也渴望著能像福爾摩斯壹樣嗎?就如同那些說著“不相信愛情的人”其實心底裏還是期待愛情在自己身上發生吧。

“那個女人”艾琳·艾徳勒|我有另外壹個名字叫“遺恨”

在原著中,艾琳·艾徳勒是唯壹打敗過福爾摩斯的女性,也是福爾摩斯壹直念念不忘的“那個女人”。

而在林奕華的《心之偵探》裏卻顛倒了過來,福爾摩斯成了唯壹打敗過艾琳·艾徳勒的男性,也因此讓她遺恨終生。

這位艾琳·艾徳勒是當紅新聞節目的性感女主播,這樣的設定非常有趣——“媒介即為隱喻”,原本是屬於他們兩人的交鋒,因為大量的隱喻而變成了福爾摩斯壹個人與整個社會的抗爭。雖然身為女主播,可是她的“性感”卻以專橫暴力的男性形象表演出來,反而是福爾摩斯好似柔弱的小女生。從形象上就已說明,即使是訪問節目,話語權始終掌握在媒體手中,而訪談則如強奸,受訪者根本無力反抗。但聰明的福爾摩斯將計就計,假裝自己被引誘,實則將艾琳的圈套壹壹破解,反倒是艾琳深陷其中,最後被徹底激怒。激怒她的是福爾摩斯的觀點“新聞是事實而不是真相”,她當然知道福爾摩斯是對的,可是新聞不是做給他看的,不該由他來定義。

真相是什麽?真相是觀眾想看到的東西,而不是事情本來的面目。媒體總是為賺取點擊率和閱讀量而曝光所謂的真相,卻忘了自己對於公眾的影響是能力也是責任。

艾琳也是如此,為了受歡迎、被別人喜歡,所以用“性感”來武裝自己。可是哪裏會想到,世界上會有個人,壹眼就看穿了她:看到了她只不過是活在別人的欲望裏。讓她想起,自己的心裏原來還有壹片幹凈的土地。艾琳·艾徳勒因他而改變,不再做那個性感女主播,而是出家做了尼姑。但她還是心有不甘,因為福爾摩斯戳破了那個真相——誰讓她是壹個女人。

犯罪顧問莫瑞亞提|我就是妳的莫瑞亞提

為什麽他會對犯罪如此癡迷呢?別忘了他本來有壹個極其普通的身份,壹位數學系教授。可是直到有壹天,他的醫生告訴他患了絕癥,他的選擇可以是多活幾個月或者壹年。他不甘心自己無論怎麽選都只有絕望,於是他決定要犯罪,他要讓其他人也感受到同樣甚至加倍的絕望,還要讓福爾摩斯做自己的陪葬。

因為恐懼,所以他選擇成為別人的恐懼。這樣就算他死了,也永遠活在人們的心裏。

[危險關系] 華生與福爾摩斯|華生有多想成為福爾摩斯?

為什麽福爾摩斯不壹定想成為華生,但華生壹定想成為福爾摩斯?

是不是因為人們每每提到他的時候,都只是以“福爾摩斯的助手”的身份出現?他的價值似乎也就只是用來襯托福爾摩斯的天才。可是既然人們習慣性地忽視華生,卻又為什麽更希望看到福爾摩斯與華生是壹對組合而不是看到福爾摩斯壹個人?當福爾摩斯與華生這對好搭檔出現在綜藝節目上的時候,我們看出了端倪。原來觀眾比福爾摩斯更需要華生——在福爾摩斯這樣的天才面前,我們需要壹個比自己還笨的人來做為擋箭牌,以顯得自己不是那麽無能。可是看到華生被主持人戲弄得惱羞成怒的時候,我們會不會發現為了緩解自己的壓力,我們對別人造成了多少傷害?

那是壹檔叫做“認真就輸了”的綜藝節目,人們看綜藝節目就是為了娛樂,娛樂就是為了放松,放松是為了應付我們內心讓人窒息的壓力。主持人用各種老梗開著各式沒有節制的玩笑,慫恿福爾摩斯與華生在壹起,可是為什麽當華生突然開始較真,我們真的看到我們“想看”的那壹幕的時候,卻又是那麽的悵然若失呢?如果說主持人是兇手,他們殺死了福爾摩斯與華生之間純粹的關系與感情,那麽觀眾就是幫兇,因為是觀眾的期待將主持人拿刀的手推了壹把,實在是太殘忍。

可是口口聲聲喊著“認真就輸了”的主持人與觀眾們,他們不也是害怕自己的感情不被認真對待因而以開玩笑來自我防衛的受害者嗎?那麽真正的兇手到底是誰?

為什麽福爾摩斯不會夢見華生,但華生就會夢見福爾摩斯?

華生夢見福爾摩斯對自己說“等我回來”,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這讓他感到不安,可是更讓他不安的是——他對福爾摩斯竟然是如此地依賴。因為福爾摩斯總是不停地問他問題:妳看到了什麽?妳想到了什麽?

是不是沒有了他的提醒,自己就不會看,不會想了?華生感到驚恐不已,原來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從來沒有『活』過。

什麽是“活著”?人只要活著就會有呼吸和心跳,卻不壹定能感受得到。為什麽我們感覺到最多的是面部知覺:視覺、聽覺、味覺、嗅覺?而只有在遇到生理病痛或危急情況的時候,才會察覺體內的世界,比如在胃痛時才意識到這位不堪重負的朋友被自己虧待太久,又比如在窒息時才明白自己對於空氣是如此依賴。好像我們常常就是這樣,因為自己活著,而忘了自己活著。

我們的所見所聞,只是我們因為活著而接收到的訊息,而不是我們活著的原因,否則我們只能充當機器,甚至還比不上真正的機器。唯有思考才是我們作為壹個活著的人的能力與使命。

那又是為什麽,福爾摩斯提醒了他這麽重要的事情,他卻在夢中把福爾摩斯給殺了呢?

因為福爾摩斯只會提問題,不會給他答案。而他作為壹個普通人,只是想擁有福爾摩斯的名聲與身份,而不是想做他所做的事情。

華生與莫瑞亞提|誰是第三者?

莫瑞亞提跟華生都是壹樣崇拜福爾摩斯的“粉絲”,不同之處在於,華生做了追隨福爾摩斯的助手,而莫瑞亞提做了福爾摩斯追蹤的罪犯。因此在我看來,莫瑞亞提就是做不了福爾摩斯卻又不願淪為華生的那顆不甘心。可是莫瑞亞提盡管瞧不起華生,卻還是要費盡心機將他綁架,然後百般折磨,雖然他嘴上說著是要讓福爾摩斯感受到失去的痛苦,卻又忍不住好奇他跟福爾摩斯的關系,為什麽福爾摩斯會讓這樣壹個笨蛋做自己的搭檔。其實在莫瑞亞提的心裏,又何嘗不羨慕那兩人有而他沒有的關系?

但對華生而言,則恰好相反。他反倒覺得莫瑞亞提是福爾摩斯天造地設的對手,自己非但幫不上什麽忙,還常常陷入到危險之中,拖福爾摩斯的後腿。他跟莫瑞亞提壹樣,不明白福爾摩斯為什麽需要自己。

華生不明白的還有,同樣是孤獨的兩個人,為什麽壹個成為了福爾摩斯,壹個成為了莫瑞亞提?

華生與瑪麗|心為何逗留?

再刺激的生活也有厭倦的壹天,雖然世界上的罪惡永遠不會停止,可是華生想停下來。他是壹個普通人,需要壹段穩定的關系。

於是他遇見了瑪麗,瑪麗是天生的妻子,比誰都適合結婚。她會在半夜被丈夫的鼾聲吵醒,卻願意自己醒著讓丈夫睡得安心。她相信夫妻的關系就是權利和義務,而這樣的想法就是愛。如此聰明的妻子,如此完美的婚姻,可是為什麽還是無法取代華生與福爾摩斯的關系?她或許不明白,壹段關系原本就是無法用另壹段關系取代的,也正如華生跟她的關系,是福爾摩斯無法取代的。

那又是為什麽華生的這場婚禮還是需要福爾摩斯的簽名——認可?

或許華生的歌就是答案——“我很快樂,真的快樂,卻還是覺得依依不舍”。因為不希望跟福爾摩斯之間的關系就此結束。

華生與福爾摩斯的關系,是室友也是朋友,是同事也是搭檔,他雖然是壹個平凡的普通人,但自從認識了福爾摩斯之後,每壹天的生活都變得不平凡。他們查案更像是探險,因為充滿未知,所以充滿挑戰;工作更像是遊戲,因為全情投入,所以樂在其中。或許這才是最浪漫的事情。可是為了幸福,他們的故事就必須要劃上句號。

婚後華生胖了七磅,福爾摩斯壹眼就看了出來,而華生卻看不出福爾摩斯瘦了多少。福爾摩斯可以永遠都是福爾摩斯,可是結了婚,華生就不再是華生了。

華生拿起那件曾經陪伴自己多年,如今卻因發胖而穿不下的衣服,想起了福爾摩斯,然後又放回衣架。作為普通人,終究有壹天要回歸普通的生活。

福爾摩斯與福爾摩斯|Holmes與Homeless

夏洛克·福爾摩斯與麥考夫·福爾摩斯,壹個整天風裏來雨裏去,壹個整天穩坐辦公室;壹個不斷把麻煩和危險帶進家門,壹個把國旗掛在家裏。他們兩個人是兄弟,頭腦同樣聰明,性格卻迥然不同。

然而壹向安分的哥哥麥考夫卻在有壹天失魂落魄地來到他弟弟住的地方,而弟弟夏洛克用壹向不以為然的態度招待了他哥哥以致於都沒有發現他哥哥平淡話語背後所發出的求救信號。

是的,即使是神通廣大的他的哥哥麥考夫也有無法解決的困擾,或許就在麥考夫吃著第149個紙杯蛋糕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他壹直追求壹模壹樣的味道,每天過著壹模壹樣的生活,是什麽讓他這麽害怕改變呢?

麥考夫壹把火燒掉自己的房子,到底是不小心還是潛意識裏渴望結束這壹切?他是否也想自由自在為自己而活,所以才讓自己無家可歸。

至於原本就無家可歸的夏洛克,他又是在逃避什麽,才會如此抗拒哥哥的到來呢?

是不是因為他的哥哥提醒了他所謂的責任這回事?而自己這麽多年的自以為是不務正業,是不是壹種自私呢?如果沒有其他人為他的任性買單,他又如何能肆無忌憚地做自己呢?

壹個人,是不可能脫離社會關系獨來獨往的。

所以麥考夫來找夏洛克,是為了讓他明白,他才是兇手。

可是兇手不總是會嫁禍給別人嗎?

福爾摩斯與莫瑞亞提|我們都是壹個人

原著原本的結局是福爾摩斯與莫瑞亞提壹起跳下瀑布,同歸於盡。這個結局對於這兩個人大概都是最好的吧,因為他們都是壹個人。他們就像是壹體兩面,相生相克。又或許,莫瑞亞提其實從來沒有真實存在過,他只是福爾摩斯心中的雜念,所有的臺詞,都是福爾摩斯在跟自己的心對話。

跟自己的心對話,大概就是哲學吧。不是教科書中的理論才是哲學,生活中的每壹件事物都可以是哲學,只要有壹顆愛智慧的心。哲學不能讓我們加薪升職,也不能幫助我們結婚生子,但是卻能讓我們更加了解自己。

哲學中有三大終極問題,而在《心之偵探》的最後也有三個問題:

妳是誰?

妳為什麽會在這裏?

妳為什麽要害怕?

也許,當有壹天我們不再害怕,也就不會再有莫瑞亞提。不管普通不普通,我們都是壹個人。

福爾摩斯與華生|我在等壹個人

在華生遇見福爾摩斯以前,每壹天是怎樣度過的?會不會他早就在等壹個福爾摩斯的出現,改變他的生活?

不知道有多少人也壹樣,壹直在等待。可是等的到底是什麽,我們真的有那麽確定嗎?

當他/它出現的時候,我們會不會認不出來?因為在漫長的等待與期盼中,已經平添了太多的想象。可是想象終究只是想象,不可能成為現實。所以我們並不是真的在等,而只是習慣了等待。

我們難道沒有選擇嗎?不,我們當然有。我們即使是普通人,也可以有所選擇。我們可以選擇不再等待,也可以選擇自己成為等待的那個人,或者讓等待的那件事情發生。

每個人都可以選擇過自己的人生。

[案後記]

林奕華導演曾說自己創作如同查案,其實對於觀眾來說,看劇又何嘗不是在查案?——在那些尋常和不尋常之間找到蛛絲馬跡,然後推理分析厘清案情,最後找到元兇。

《心之偵探》是壹部很特別的戲,或許第壹次看的人會摸不清頭腦。但其實正如福爾摩斯所說:“尋常又沒有特征的犯罪,才真正讓人迷惑,那些奇特的細節,不僅沒有讓案子更加困難,反而讓案情變得簡單。”探案的樂趣在於解謎,從已知發現未知,對我來說看戲也是壹樣。希望我的筆記能增加大家看這部戲的樂趣,“大家就跟著房東太太,壹起來找找看,答案在哪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