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妳的臉,但我無論如何也忘不了。我只記得火焰燃燒妳殘缺不全的身體的那壹幕。妳身後的竹花像雪,妳的白襯衫像雪壹樣飛舞,像雪,像雪。現在,妳像雪壹樣冷,侵蝕著我的體溫。我被困在監獄裏很多年。我為妳走出,但走出的那壹天,我又掉進了另壹個監獄。我會用壹種看起來像妳眼睛的方式殺了那個人。現在,這雙手為妳學會了劍,卻要把妳連根拔起。
這個世界上有壹種獨特的美,只存在於兩眼之間。兩個人用眼神追逐眼神,吸引壹瞥光,鉤壹會,化為暗流,沖進壹個,看透又被看穿。
壹把劍,為殺而哀,壹個人,為壽而建墓。冰霧,壹座石亭,滿是空白,很少寫出壹首舍身渡劍的挽歌。
這把劍會讓生死變涼,喝了血之後會很悲傷很美好。我把它拋在腦後,緊緊攥在心裏,留在壹個飄雪的三月裏,用鮮血放牧我的劍,忘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