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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和馬克斯的主題是什麽?

《瑪麗與麥克斯》根據真實故事改編,影片畫面怪誕卻純粹。這是壹部關於筆友20多年友情的電影,也是導演執導的壹部半自傳體電影。故事取材於導演自己的生活,其中他也有壹個交往了20多年的筆友。我們跟隨壹封又壹封的信,進入了友誼、自我和自我分析的旅程:

1976,八歲的瑪麗?黛西。丁格爾是澳大利亞墨爾本的壹個小女孩,扁平的臉,蒜頭鼻子,臉上有雀斑,額頭上還有壹個像膠帶壹樣難看的胎記。我喜歡卡通《諾布利特》,甜煉乳和巧克力。瑪麗的母親是個酒鬼,而在茶葉包裝廠工作的父親平日裏只喜歡做鳥類標本。孤獨的瑪麗沒有朋友,有壹天她突發奇想,來到美國紐約市,她患有阿斯伯格綜合癥,自閉,焦慮,無法識別人的表情,無法通過面部表達情感,沒有朋友?傑瑞。霍洛維茨寫了壹封信,問美國孩子從哪裏來,還附上了壹根櫻桃巧克力棒。44歲的馬克思患有自閉癥,肥胖。他還碰巧喜歡看“Noblitt”動畫片,喜歡吃巧克力。

他們的筆友關系從1976壹直持續到1994,其間經歷了許多風風雨雨,直到瑪麗成年後終於來到紐約拜訪馬克思...這期間,瑪麗和馬克思各有沈浮,馬克思的焦慮幾次達到崩潰的邊緣,瑪麗也幾乎告別了慘淡的人生。故事充滿了壹種黑色怪誕的幽默感,很有英國喜劇的味道。

8歲的瑪麗和44歲的馬克思同樣孤獨。不同的是,瑪麗是用壹顆沒有經歷過世界的童心期待著打破這種孤獨,而馬克思是用壹顆經歷過風雨的頹廢的心在刻意回避這個世界。瑪麗有壹只從不下蛋的雞“伊西”。

而馬克思則有壹系列養不活的金魚“亨利”。在沒有朋友的日子裏,唯壹能和他們交流的就是這些不會說話的動物。瑪麗向往愛情,對愛情充滿幻想,但她得不到,即使偶然得到,最終也會失去。然而,馬克思天生自閉,對愛情麻木不仁。有時候,碰巧有壹個失明的女人能夠識別人類的表情。需要看“表情指南”來區分什麽是快樂,什麽是憤怒,但這位肥胖的中年猶太大叔卻有壹顆童心。

他盡力真誠地回答瑪麗所有奇怪的問題,盡管很多時候答案比問題更瘋狂,甚至完全不恰當。我特別喜歡他在信裏講自己無聊生活中的瑣事,比如他每周的晚餐食譜(都是別扭的希伯來猶太名字),隔壁老太太聞起來像咳嗽糖漿混著尿的味道。

還有他因為不信上帝而堅持戴的那個溫暖的小猶太帽。而那些對普通人來說改變命運的驚天動地的大事,包括生大病、中獎、死亡,都被他拿走了,羽毛仿佛沒有了重量。看,這是多麽反常的事啊!這個戲劇性的人生故事,既愉悅了靈魂,也拷問了人類的精神。瑪麗可以得到壹些東西,比如愛情,但她最終把握不住;馬克思對什麽都不感興趣,但有時他會有壹些好運氣,比如壹個女人的吻和中彩票。

但是這些都不能讓他開心。那不是他需要的。妳得不到妳需要的,妳得到的也不是妳最需要的。這就是生活的無奈。但正如馬克思在信中所說,他與瑪麗的友誼是建立在壹種“不完美”的畸形基礎上的,這種畸形最終使他超越了“傷害、困惑、背叛、不適、苦惱和哮喘”,給了壹個朋友壹生中最真誠的精神擁抱。

《瑪麗與麥克斯》的故事很簡單,簡單到臺詞不多。用樸實無華甚至看似“笨拙”的形象來表達,卻能給人深刻的印象。當今世界,生活物質越來越豐富,但奇怪的是我們的生存越來越艱難,難以實現自我,難以創造價值,社會信任的缺失,人際關系的冷漠,有時候真的讓我們無所適從。在處理馬克思的故事段落時,導演傾向於用更多的借口來調侃,大量的敘述貫穿始終,將悲劇觸及的對象擴展到整個美國社會階層。

壹個不知道什麽是愛,缺乏足夠認知能力的人,很可能會被歧視,被邊緣化。而且,馬克思在離開家庭後,主動放棄了自己的宗教精神追求,否認上帝的存在。在外人看來,這個古怪的中年男人只能是壹具遊屍。他沒有精神支柱,不在乎生活的得失。他成了“隱形人”,失去了社會價值。。他們是世俗眼中最卑微的小人物和失敗者,但他們有自己的愛,有自己的堅持,有自己的渴望,哪怕只有彼此認識。都說孤獨的人是可恥的,其實他們的可愛從來沒有被人關註過。在科技的幫助下,我們的活動空間越來越大的同時,心靈的空間卻越來越窄,窄到我們有時不得不蜷縮在網絡中,用瑪麗那樣天真無邪的眼睛盯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在壹定程度上,瑪麗和麥克斯的故事是我們現實世界的壹個縮影,雖然是在上個世紀。不同的是,我們通過寫信相互交流,而現在我們通過互聯網編織神話。尤其是當每個人都被濃縮成壹個手機號或者QQ號的時候,心與心的距離實際上被放大了,我們甚至失去了瑪麗和馬克思之間的書信所保持的期待和專註。當我們不斷地更換個人簽名來表明我們網絡的存在時,瑪麗在紙上的眼淚就像鉆石壹樣稀有珍貴。

《瑪麗與麥克斯》有很多蒂姆·波頓的形象風格,荒誕誇張,陰郁的基調中帶著淡淡的人文關懷。影片把瑪麗和澳大利亞刻畫成灰褐色,轉到馬克思所在的紐約,就變成了陰郁的深黑色,就像馬克思陰郁的心情壹樣。除了這兩種顏色,整部電影就是壹點點可憐的紅色,女人的嘴唇和壹些飾品,馬克思帽子上的紅色流蘇,自由女神像手中的火把(自由女神像也有壹張像馬克思壹樣醜陋的臉)。

就連瑪麗額頭上的胎記也只是壹種討厭的“黃屎”色。這幾抹紅色點綴著影片單調的畫面,也是影片令人不快的氛圍中留給我們的壹絲溫暖。在這個陣營鮮明的色彩下,造就了兩個同樣孤獨陰郁的世界。當兩個世界開始接觸時,自由女神像上鮮紅的火炬似乎預示著壹個溫暖的開始和壹個無奈的結局。

影片中有很多死亡故事,這些死亡都是非正常死亡。瑪麗的祖父死於喝氨水,她的父親被海水沖走,她的母親死於誤喝防腐劑,馬克思的母親開槍自殺,甚至他的鄰居艾薇也以壹種非常沒有意義的方式掛了電話。這種死亡延續到了兩位主角身上。瑪麗曾經在愛情和友誼的折磨和打擊下被絞死。所有這些死亡似乎都是對生命和世界的極端嘲諷,每壹個單獨看都是天才的爆笑景象,但放在全片中,在敘述者冷靜而深沈的敘述下,又是那麽的悲傷和無奈。

像所有自閉癥患者壹樣,馬克思在某些方面是白癡,但在其他方面卻是天才。他擁有超強的計算能力和嚴謹的邏輯思維能力,卻總是對人的行為感到不解,就像他看不懂女人印在臉上的唇印壹樣。這壹切讓他瘋狂。外界的任何微小變化都會刺激他的精神世界。他的思想從來不像他的外表那樣平靜。他帽子上的紅色流蘇很漂亮。半天才半傻子的馬克思,在醜陋的外表和怪異的行為下,有壹顆無私寬廣的心。他成了小瑪麗唯壹的精神寄托,壹直陪伴著她成長。

馬克思讓我想起了《飛屋環遊記》裏的老卡爾,彌漫在我生活中的悲劇宿命論讓我感到心悸。在美劇《外科醫生格雷》中,壹位患病的老人這樣描述他的倒計時生活:“所有的裏程碑都過去了,畢業典禮,結婚生子,退休...余生沒有新的裏程碑,只有壹步步逼近死亡。”總有壹天,大家會意識到,自己沒有機會,也沒有必要去改善自己的未來,人生沒有懸念。只有這樣,人才能真正明白自己揮霍了什麽,錯過了什麽。?

只有當兩個人的人生軌跡最終交接,銀幕上兩個不同世界的色彩最終調和,電影留給我們的才是另壹種安詳的死亡。幸運的是,忘了交朋友的兩位主角頭上的紅纓絲和發簪,在這種殘酷無助的情況下,依然閃耀著璀璨的光芒,或許預示著生命的希望和意義。在影片經典的敘述下,生命的殘酷與無奈在黑白畫面中被戲弄後,變得如涓涓細流般意味深長,發人深省。

最感人的是馬克思的回復,永遠是他的回復:“我原諒妳,因為妳不完美,妳有缺點,我也有…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缺點,它們也是我們的壹部分,我們只能適應;然而,我們可以選擇我們的朋友。我很高興我選擇了妳。.....妳是我最好的朋友。妳是我唯壹的朋友。“這樣的包容和原諒,我想,才是‘愛’的核心。

我們總是很容易欣賞壹個人的優點:漂亮的外表、強健的體魄、強大的經濟實力、聰慧的頭腦、令人羨慕的背景……這壹切總是被用來提升自己的價值;但是,寬容的缺點,比如馬克思身體肥胖,接觸頻率不夠,瑪麗把馬克思當成個案對待的人格侵犯,需要最真誠的理解和關懷。這種理解不能是輕浮的口頭敷衍,也不能是有目的的姿態。是瑪麗送的半瓶眼淚,是馬克思全套的“諾布利特娃娃”。?

瑪麗終於找到了馬克思。這是多麽幸運的事情啊!壹個是沐浴著澳洲陽光的女孩,壹個是住在紐約冰冷公寓裏的宅男。原本兩人的生活沒有交集的可能,但當他們意外成為筆友時,彼此的每壹次傾訴和傾聽,都成了他們生命之河的燈塔。這份簡單的依戀溫暖了瑪麗的前半生,也溫暖了馬克思的後半生。

所以,當壹大壹小兩只手最後握在壹起的時候,掛在馬克思胸前的小冊子,天花板上每壹封熨好的聽話的信,都還在動,我忍不住在屏幕前哭了。不是愛情,不是親情,但遠遠超越了友情。很難用語言描述,也超出邏輯,無法重復。兩顆心在拋棄了所有的年齡、外貌、身份、種族、性別、信仰、國籍、文化之後,終於坦誠地燃燒了壹秒,這才是最耀眼的光。

如果沒有馬克思,瑪麗不那麽坎坷的壹生可能不會為人所知,反之亦然。因為和馬克思的年齡差距,瑪麗的世界觀和好巫師都能暴露出來,但她從來不認為馬克思是壹個人格和知識結構不完整的怪胎。只有這樣,兩個人才能成為二十年的筆友,在人生的關鍵時刻期待對方的支持。如果在現實生活中都是壹帆風順,那就沒必要找隱形朋友了。

壹個本該轟動壹時的筆友故事,被個人的不幸化解。導演埃利奧特始終保持著壹種“失意者的樂觀主義”,將自己對友誼的感情滲透到泥人身上。打字機鍵盤上的“M”是導演在影片中設置的壹個巧妙的“鍵”。他們姓氏的首字母成了壹條紐帶,馬克思壹時無法原諒瑪麗,就自己把它割斷了。

好瑪麗心裏太依賴馬克思了。沒有這把鑰匙,生活就會失去光彩,甚至丈夫也會離開他。兩人突然斷交,影片出現轉折,暴露了每個人心中的依戀和脆弱,比如馬克思和瑪麗,觀眾也是。除了瑪麗和馬科斯,影片中還有很多性格鮮明的配角。他們的外形和愛好被刻意的誇大和放大,實際上是生活中的普通人。乞丐、房東、父母、鄰居...被漫畫家辛辣的筆觸捕捉到,捏成反派搬上銀幕,點燃觀眾的似曾相識感。

埃利奧特總是對生活充滿感情。《赤裸的哈維》的前生更類似於傳統的默片,主角最後出走,有點卓別林“流浪漢夏爾洛”的味道。瑪麗和馬克思加入了大量的內心獨白和自我剖析,用內外場景的對比塑造了馬克思的異化感。在分層的紐約模式下,封閉而孤獨,符合都市人的切身體驗。即使馬克思的命運是壹種誇張而敏感的極端狀態,但他自身樸實的品質和對友誼的珍惜,依然閃耀著普通人的原始光芒。

每個人壹生都會有寶貴的朋友,不管是壹個還是兩個,他們都是妳壹生的財富。就像馬克思,臨死的時候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壹擡頭就能看到整個天花板上的字母。沒有什麽比這種愛更令人欣慰的了。

瑪麗在經歷了人生的風風雨雨後,終於握住了馬克思的手。雖然此時馬克思已經上天守護他的巧克力,但他們的心壹直比握在壹起的手更近。人生有那麽多遺憾,也許是半瓶眼淚的寄托,也許是壹塊巧克力的分享。這壹點點純真就夠了。足以打破矯情世界的藩籬,成為我們所有人心中的最後壹代女光,壹點溫暖...

丹麥電影節導演傑弗裏?蓋爾莫說:“這是壹部關於兩種生活、兩種人生的電影。兩位主角都是身體殘疾。艾略特用粘土為我們畫了兩幅肖像。這部電影充滿了意想不到的觸動,笑話和迫使我們思考的情節。配樂也是壹個亮點——馬克思第壹次寫給瑪麗的交響曲伴隨著打字機快速的節奏,瑪麗在半意識狀態中被悲傷的黑暗包圍,希區柯克的老電影《知道太多的人》中經典的Que Sera Sera被悲傷包圍,結尾歌劇《蝴蝶夫人》中的低吟令人動容。

我相信觀眾在看過電影後會為埃利奧特的作品熱烈鼓掌,因為他制作了壹部耐人尋味又意味深長的電影。

記住,這個世界是怪異的,瘋狂的,混亂的,但幸運的是我們還有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