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我將我的個性簽名改成了“易燃易爆炸”。
我覺得陳粒的這句歌詞,讓我明白,年輕,就是要愛憎分明,活著,就是要讓自己快樂,懟天懟地。
曾經,我特別喜歡“年輕”這個詞語,在很多人眼裏,年輕是個貶義詞,往往跟氣盛,浮躁,不靠譜聯系在壹起。但我覺得,年輕,卻總給人壹種向上的張力,處處充滿著驚喜,就算是即將面對詭譎多變的奇幻異景,也讓人覺得有著無限的可能性。
在很多人眼裏,“90後”依舊是壹個自帶貶義的詞匯,脾氣大過本事,“無毅力”“無方向”“無追求”,把所有不太光鮮的字眼用在我們身上好像都不為過。
我們成了“三無”的不靠譜青年,成日晃悠在父母給我們建構的三腳架裏,看似很牢固堅實,其實紙老虎得很,只要拔掉某壹個部位的螺絲釘,頃刻間,我們就會因找不到支點,而變得搖搖墜墜起來。
“不靠譜”“搖晃”這類詞語,在他們看來,永遠是避而遠之,不倫不類的,是弱者的通病。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年少時的不靠譜和搖搖晃晃才衍生了日後更多的可能性,可進可退,可攻也可守。
“年少就該輕狂、就該揮霍、就該不靠譜,就該每五年回頭想起來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就想抽自己。未來妳有很多年可以很成熟,年輕的時候就該讓自己年輕。”
高曉松說過這樣的話。其實意思就是,妳還年輕,不需要那麽成熟,不需要那麽靠譜。不靠譜,在這裏的意思不是鼓勵妳失信,欺騙別人,而是別太循規蹈矩。
02
這裏所說的不靠譜,並不是鼓勵妳胡作非為,墮落,消極,自我麻痹,我只是希望妳不要太過無趣,不要過分喧囂勢利,媚俗又低廉,對這個世界唯命是從。
沒有誰刻板地要求,年少時壹定要活成什麽樣子,壹定要扮演得成熟穩重,生硬的角色只會讓成長索然無味,相反,有時候恰恰是那份不安分才有可能氤氳出強大的後勁。
而人這壹生最大的潛力,來自於在年輕時的不斷闖蕩和積累,找到自己喜歡且擅長的事業,並通過不斷地嘗試和沈澱,從而實現老年時代休閑靜謐的過程。
妳大可不必活得像死海裏的壹潭水,了無波瀾,如果可以,我希望妳有自己鋒利的棱角,也有涇渭分明的曲線,急流勇進,沖刷著路途的坑坑窪窪。
那些曾經大人們嘴裏所謂的靠譜的年輕人,有的已經回到老家拿著固定的工資,開始組建家庭,開始了波瀾不驚的生活;有的在異鄉結婚生子,過著三點壹線的生活。
不靠譜的年輕人,也開始在大城市裏穩定工作,找尋屬於自己的壹片天地。
我也曾被父母說不靠譜。25,6歲的時候,自己壹個人生活在廣東,單身且自在,偶爾四處走走。父母覺得壹個人在外不好好的工作,耗費那麽多時間不務正業。還在家托熟人打聽起老家公務員的招生考試時間,甚至在網上淘寶了全套的公務員考試的書籍寄給我。然而,正是這段時間的“不靠譜”為我累積了豐富的 社會 經驗和人脈。
舅舅喜歡玩音樂,快60歲的人了壹聽到音樂,雙腳跟著打節拍根本停不下來,曾被家人集體吐槽不靠譜。後來舅舅幹脆開了個琴行,在滿足自己不靠譜的同時兼職招收學生,從業余音樂玩家,到專業音樂老師,還得了中國架子鼓認證,琴行也是越開越大,生意越來越紅火。
03
評判壹個人是否靠譜的第壹條件,人們往往會參考工作、收入。但是世界上有太多比工作與收入更重要的東西。
小A養了好多只貓,朋友們都說他工資那麽低還養那麽多小動物簡直不靠譜,卻不知道他是因為不忍心看小動物流浪,滿懷愛心的收養身邊的流浪貓。
小B單身,自由職業,住城中村,卡裏余額不到4位數,朋友們都說他在大城市混得那麽差,卻不知道他壹直在為研發出來的軟件程序拉投資,圖靈是他的精神偶像。
小C設計師壹枚,壹到下班時間準點下班,公司人都說作為設計師拒絕加班是個奇葩,卻不知道她媽媽常年生病在床,需要她每天回家做晚餐。設計工作小C都在家熬夜加班完成。
在我看來,“不靠譜”的階段實則是壹個趨向成熟的過渡。那些年少的輕狂、肆意、縱情,隨著體味世道的辛酸苦辣而收斂、溫潤、軟化。不是向生活的世俗諂媚阿諛,而是向靜好的歲月漸次收攏高調的心。
比如,多看壹些無用之書,走壹些無用之路。
比如,多見壹些有趣的人,為心中想要的無所顧忌壹次。
比如為了夢想不顧壹切,為了愛情撕心裂肺。
比如,坐車壹路向北,去遠方闖蕩壹次。
年輕時不敢做,老了就更不敢了。年輕時不做,老了連精彩壹點兒的回憶都沒有。妳希望到那個時候,想起生活,是這麽多年以來壹直平穩安全、波瀾不驚,如同直線,還是曾有過熱烈的片段,失落的片段,波瀾起伏,激情澎湃,就像凱魯亞克《在路上》的這句話
“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
事實是,大部分的人們不會永遠年輕,不會永遠熱淚盈眶。大多數都成為被生活狠狠打敗的中年、老年人。
那些轉瞬即逝的美好,妳如數家珍,那些暴烈的惡毒,妳隨風遺忘。與生活化幹戈為玉帛,望峰息心,無所謂好壞,糅雜著那麽壹點不安分,活得恣意又灑脫。
所謂的不靠譜,其實是自己深思熟慮過後的放手壹搏,不那麽敬謹如命,帶了那麽壹點點“狂”氣,可也有足夠的資本和底氣。
我希望我們的未來珍貴而溫柔,不靠譜但也足夠擲地有聲,在經歷過生活的磨練之後,可以驕傲地說壹聲:
沒關系,反正我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