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壹個文科生,北大壹直是我心中最神聖的地方。讀研三年,我在北大缺的課可能比在自己學校還多。我很高興能和我在北京大學的朋友們在未名湖晨讀,我很高興地同意。
於是那壹年,每天早上五點,我從學校出發,從學校騎車到北大,十分鐘。從古色古香的北大西門進入,踩著晨光的薄霧,來到未名湖畔的銹跡斑斑,和朋友壹起讀《詩經》。
晨讀小組是北大國學院的學生自發組織的,除了大部分,還有其他理科的中文愛好者,中華書局的編輯,還有租住在北大宿舍的研究生。
清晨的未名湖,比我想象的還要迷人。
晨霧籠罩著湖面,鮑亞塔的倒影婀娜多姿,湖邊的柳枝隨風輕輕搖曳。三三兩兩的學生在湖邊坐著或袖手旁觀,手裏拿著書;這位頭發花白的老教授手裏抱著壹本書,匆匆忙忙。
壹切都是那麽安靜,那麽安全,那麽蓬勃,那麽美好。
我們的晨讀是從北大國學院博士學長的領讀開始的。每個人都坐在銹跡斑斑的柱子下,大聲朗讀。念叨了半個小時,就該自由討論讀書了。妳們有的人會圍著生銹繼續討論,有的人會站在湖邊的石頭上大聲朗讀後吹笛子,有的人會在湖中央的小島空地上練太極劍。
我喜歡繞著未名湖慢慢散步,看書,看人,看風景。
年輕的學生騎著自行車疾馳而過,肩上的單肩包顯得沈甸甸的,車把上掛著的塑料袋裏裝著熱氣騰騰的煎餅果子和豆漿,額頭上的頭發飄在空中。
這位頭發花白的老教授在湖邊蹣跚而行,雖然滿臉皺紋,背也微微駝著。雖然我不知道他或她的名字,但我仍然記得方遒在中國最高學府的講臺上興高采烈的樣子。
有同學問我,每天早上去北大晨讀有必要嗎?想學習有什麽不能做的?
的確,如果妳想學習,妳可以在任何地方學習。古人講讀書“三件事”:馬上,枕上,廁所裏。到處讀書。
但是,就像古人讀書是有儀式感的,要先洗手才能拿卷軸壹樣,讀書,尤其是像《詩經》這種優美的文字,我更喜歡在有意境的地方和有見地的人壹起讀。
或許,我讀的不僅僅是壹本書,更是壹種心境,壹種禪定。
從夏天到冬天,鮑亞塔是寂靜的,未名湖是寂靜的,壹本詩經是由厚到薄的。
每天早上,我都和未名湖有約。
作為“郭峰。汪鋒。蔡哥”說:
他挑的是葛Xi,他壹天不見妳,比如三月Xi。
他帶著小,但他壹天沒見他,就像的壹樣。
壹天不見,就三歲了。
壹日不見如三秋。
在晨讀的日子裏,除了被古人優美的詩句陶醉滋養。我也被人與人之間的溫暖所感動和感染。
北京初冬的第壹場雪突然襲來的時候,雪後的早晨特別冷。因為怕遲到,我沒有回去加衣服,而是冒著寒風趕到了北大。到了北大西門,壹個正在北大宿舍租考研的女生攔住我,盈盈壹笑,遞給我壹條圍巾,說我就知道妳肯定穿的少。
上午在北大讀書的時候,還在壹家中央媒體實習。因為沒有北大的飯卡,我壹般都是早上看完書在地鐵站7-11買面包和酸奶。壹起朗讀的博士兄弟知道後,經常在晨讀後帶我去食堂吃飯。我知道北大博士的津貼不高,但他從來不給他錢。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只好送他壹個小書簽,在心裏寫下這寒冬裏的壹份情懷,壹份溫暖。
未名湖晨讀團也引起了媒體的關註。有壹天,中國教育電視臺的記者來采訪,我們在未名湖的石頭工坊裏齊聲朗讀,笑得像早晨陽光下的花朵。後來我的壹個同學在電視上看到了這壹幕。她告訴我,我在中央媒體的演播室裏見過妳談論侃侃,妳在黨的最高學府的舞臺上從容主持。但是,妳似乎沒有那壹瞬間的美好,拿著壹本書坐在壹個不知名的湖邊,聚精會神的看書。那時,我看見妳在發光。
我覺得發光的不是我,而是詩歌、文化、青春的光芒。
未名湖晨讀,是壹種與我相遇並結緣的快樂。雖然畢業後考上了其他區的工作,距離太遠無法繼續晨讀。但是未名湖的讀者群體從未停止增長。
曾經讀書的博士學長畢業後去了壹家知名媒體,繼續做壹些推動國學的事情。吹笛子的男生,從北大工學院跨專業考試考上了國學院繼續深造。那個給我圍巾保暖的女孩,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沒有消息。真心希望她能考上北大,如願以償。
感謝那年的晨讀,我不僅看到了北京清晨五點的樣子,還在日復壹日的晨光中學會了堅持、自律和確定,讓我明白了生活除了現在還有詩和遠方。
川端康成說:淩晨四點,我看見海棠花開醒了。
而在我年輕的那壹年,每天清晨五點半,我看到未名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