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遭到了放逐,在沅江邊上遊蕩。他沿著江邊走邊唱,面容憔悴,模樣枯瘦。漁父見了向他問道:“您不是三閭大夫麽,為什麽落到這步田地?”屈原說:“天下都是渾濁不堪只有我清澈透明,不同流合汙,世人都迷醉了唯獨我清醒,因此被放逐。”
漁父曰:“聖人不凝滯於物,而能與世推移。世人皆濁,何不淈其泥而揚其波?眾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舉,自令放為?”
漁父說:"聖人不死板地對待事物,而能隨著世道壹起變化。世上的人都骯臟,何不攪渾泥水揚起濁波,大家都迷醉了,何不既吃酒糟又大喝其酒?為什麽想得過深又自命清高,以至讓自己落了個放逐的下場?”
屈原被流放之後的壹篇,有人認為不是屈原所作,也許吧,如果是屈原所作,漁父也是他自己分裂出來的壹個人與自己對話,此處漁父的觀點與離騷中的屈原的態度大相徑庭。漁父的處世態度在於能與世移,隨波逐流。如果真是他內心另壹個自己,那屈原還會投江嗎?
漁父勸他走壹條與世浮沈、明哲保身的自我保護的道路。他認為屈原不必要“深思高舉”,從思想到行為無不高標獨立,以致為自己招來流放之禍。
屈原曰:“吾聞之,新沐者必彈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寧赴湘流,葬於江魚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塵埃乎?”
屈原說:“我聽說:剛洗過頭壹定要彈彈帽子,剛洗過澡壹定要抖抖衣服。怎能讓清白的身體去接觸世俗塵埃的汙染呢?我寧願跳到湘江裏,葬身在江魚腹中。怎麽能讓晶瑩剔透的純潔,蒙上世俗的塵埃呢?”
讀完離騷,看這壹段,確實是屈原能說出的話。也看出漁父和屈原根本就是對立的觀點,所以說不是屈原所作,我信。
漁父莞爾而笑,鼓枻而去,乃歌曰:“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復與言。
漁父聽了,微微壹笑,搖起船槳動身離去。唱道:“滄浪之水清又清啊,可以用來洗我的帽纓;滄浪之水濁又濁啊,可以用來洗我的腳。”便遠去了,不再同屈原說話。
漁父是壹位隱者,是道家思想的忠實信徒。老子說:“和其光,同其塵。”莊子說:“虛而委蛇。”漁父所取的人生哲學、處世態度,正是從老莊那裏繼承過來的。
最後壹句不復與言,也能看出漁父的通透,屈原的答話,讓他明了自己勸不了屈原,大有道不同,雞同鴨講的感覺,作為老莊派才不會繼續勸說,逍遙離去。
人到中年,越來越感覺到,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思想的,壹個人面對事情做出的行為,都是受他的思想指引的。以前學這思想那思想總覺得不能理解,現今覺得,真的是有這麽回事。
感覺現今儒家思想真的是極盛時期,因為整個社會都在名利場中。從小到大接受的唯壹教育就是儒家思想,而其他道家、法家,墨家,至今也只知道中心思想,幾乎沒有人實踐,因為大環境不允許,如果這麽做了,妳就是格格不入的那個。壹己之見,不喜勿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