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鶴沖天·黃金榜上》中自詡為白衣卿相。
白衣卿相:指自己才華出眾,雖不入仕途,也有卿相壹般尊貴。白衣:古代未仕之士著白衣。
出自:《鶴沖天·黃金榜上》是北宋詞人柳永早年創作的壹首詞。原文:
鶴沖天·黃金榜上
宋代:柳永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雲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倚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壹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譯文:
在金字題名的榜上,我只不過是偶然失去取得狀元的機會。即使在政治清明的時代,君王也會壹時錯失賢能之才,我今後該怎麽辦呢?
既然沒有得到好的機遇,為什麽不隨心所欲地遊樂呢!何必為功名患得患失?做壹個風流才子為歌姬譜寫詞章,即使身著白衣,也不亞於公卿將相。
在歌姬居住的街巷裏,有擺放著丹青畫屏的繡房。幸運的是那裏住著我的意中人,值得我細細地追求尋訪。
與她們依偎,享受這風流的生活,才是我平生最大的歡樂。青春不過是片刻時間,我寧願把功名,換成手中淺淺的壹杯酒和耳畔低徊婉轉的歌唱。
擴展資料:
創作背景:
這首詞是柳永早期的作品,是他初次參與進士科考落第之後,抒發牢騷感慨之作,它表現了作者的思想性格,也關系到作者的生活道路,是壹篇重要的作品。
賞析:
整個看來,這首詞的基調,它的主導方面,無疑是積極的。“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這些話,充分表明作者的生活態度和行動方向。
歷史證明,作者的壹生是忠實於這壹誓言的。他為下層*女填寫過許多詞篇,達到了“凡有井水飲處即能歌柳詞”的相當普及的程度(見葉夢得《避暑錄話》)。
並且獲得了“掩眾制而盡其妙,好之者以為無以復加”的社會效果(見胡寅《酒邊詞序》)。壹個古代白衣詞人的作品,其流傳程度如此廣泛,在歷史上也是少見的。
封建統治階級把他長期擯斥於官場之外,甚至毀滅了他的政治前途,但另外壹方面,這又恰恰成全了他。正由於他長期仆仆風塵,奔波於下層人民之中,才使他成為北宋獨具特色的詞人。
成為中國詞史上具有轉折意義和具有深遠影響的大詞家。他死後,曾得到下層人民,特別是*女們的同情和尊重,從傳說中的“吊柳七”等活動中,可以看出。
他的確獲得了“白衣卿相”這樣重要的歷史地位。過去,有人指出這首詞含有“自我解嘲”的意味,同時還指出這首詞反映了封建時代文人失意時的“頹廢思想和墮落生活”。
這些,無疑是正確的,今天也必須予以指出。但同時也應當看到問題的另壹面,當作者落第失意之後,便在“煙花巷陌”之中去“尋訪”“意中人”。
這“意中人”,其實就是作者的知己,亦即“同是天涯淪落人”。這樣的思想情緒既表現出作者身世漂零之感,同時又反映出他對*女們的同情。這不僅具有壹定的社會意義。
而且還帶有消極反抗的情緒。就“恁偎紅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壹餉”等詞句來看,作者的態度顯然是消極的、頹廢的,但也要看到,其中含有許多難言的苦衷。
在封建社會裏,壹個人敢於如此直截表明自己的'’墮落”,這對封建“禮法”來說,難道不是有“叛逆”之嫌嗎?那些道貌岸然的上層統治階級。
他們在玩弄女性方面不知要卑劣到何等程度,而表面上卻故作“風雅”、“莊重”。柳永此詞與之相比,真不知要純潔和高尚幾多倍了。作者鄙棄“浮名”。
卻公然去填寫被統治階級輕視的“艷曲”,留下了廣泛傳唱的詞篇,這反而是他對歷史的貢獻了。 這首詞的構思、層次、結構和語言均與柳永其他作品有所不同。
全篇直說,絕少用典,不僅與民間曲子詞極為接近,而且還保留了當時的某些口語方言,如“如何向”、“爭不”、“且恁”等。全詞寫得自然流暢,平白如話,讀來瑯瑯上口。
不獨在柳詞中,即使在北宋詞中,這壹類作品也是少見的。這種“明白而家常”,“到口即消”的語言,正是詞中之本色,是經過提煉而後取得的藝術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