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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電影《望鄉》講述了主角三谷圭子的什麽人生經歷?

壹架巨型客機降落在馬來西亞亞庇機場,各種膚色的旅客走下舷梯。日本現代女性、亞洲婦女史研究專家三谷圭子也在其中。她大大的眼睛剛毅而堅定,在人群中顯得十分出色。來迎接她的是農業試驗所的山本,他們驅車來到山打根三馬路,在“山打根客家會”停了下來。山本告訴圭子這就是山打根八號妓院的舊址,不過由於戰時的毀壞,如今的樓房已是重建的了。圭子為了研究亞洲婦女史上關於賣身海外妓女的專題,特地來尋覓當年南洋姐的住地和她們的墓地。圭子望著大樓,感慨萬端,她想起三年前在九州的天草和阿崎婆相處的那段日子。

三年前,圭子為了得到日本婦女被賣身到海外的第壹手材料,她幾乎跑遍了島原和天草,因為那壹帶是當年出去當南洋姐最多的地方。由於當地人回避這件事,所以圭子壹無所獲。她正想返回東京時,意外地遇到了阿崎婆。起初阿崎婆給人的印象很古怪,她愛吸煙、愛聊天,但當有人談起南洋姐的事時,她便擡身就走。正在飯館裏吃飯的圭子,見她的煙袋忘在飯桌上,便順勢追出去。阿崎婆現出慈祥溫和的神情,圭子便有意和她攀談起來。她雖已年過七旬,但性格爽朗有說有笑,看到路邊的青蛙時自己也要跳上跳下,簡直是個樂天派的老太太。她家住在山下雜草叢生的壹所茅屋裏,她請圭子進屋做客,室內的席子破舊不堪,坍塌的屋頂透過蜘蛛網可以看見天空,原來阿崎婆孤身壹人,只有幾只貓和她相依為命。圭子說自己想在這裏住上幾日,阿崎婆當然高興。她那九州人的耿直和熱情,只要她高興,她會把心都掏給妳。她打心眼兒裏喜歡這位來自城市年輕漂亮的圭子,更主要的是她覺得圭子不嫌棄自己。圭子白天幫阿崎婆幹活,晚上壹起聊天,就像講故事壹樣,每晚講壹段,阿崎婆講述了她那飽經風霜的經歷。

北川崎出生在天草的壹個貧農家裏,她六歲喪父,母親帶著阿崎和她的哥哥矢須吉難以度日,只好嫁給比自己大21歲的阿崎的伯父當了續弦,可是伯父家還有六個孩子,生活仍舊是有上頓沒下頓。在阿崎13歲的時候,經壹個遠房的親戚太郎造介紹,19歲的矢須吉去三菱煤礦當了挖煤工。他說可以把阿崎帶去下南洋賺大錢,於是阿崎穿上有生以來母親做的第壹件新衣裳,抱著贖回押出的土地、蓋座大房子、再給哥哥娶個好媳婦的天真願望去了南洋。在革內之津海邊上船時,母親阿聰悲不自禁哭倒在地,矢須吉狂奔到海角喊著阿崎的名字。前來送行的其他母親們有的喃喃祈禱,有的悲慟呼天。

人販子太郎造把阿崎帶到婆羅洲,她被賣到八號館妓院當了妓女。14歲的阿崎臉上給濃妝艷抹,在壹間粗俗寒磣的房間裏,被迫開始了南洋姐的生涯。她曾反抗,但遭到的是毒打和威嚇,母親給做的新衣被扯碎了,她只好改做褥子,她壹邊往褥套裏塞著木棉,壹邊拂拭流下的淚水,她在心裏說著:哥哥,我壹定忍痛幹下去。

五年過去,阿崎接過黑人、白人,還有日本人。壹個叫竹內秀夫的橡膠工人和她產生了愛情,秀夫說等自己賺了錢壹定來娶阿崎。可是在妓院接過壹批日本軍艦上的下級軍官和水兵以後,竹內再也不來了。阿崎的心裏落了空,從此她不再那麽癡心,她開始麻木了,恨也好,愛也好,都隨著青春的逝去而消失。三十幾歲的阿崎裝扮起來雖然仍舊嬌艷嫵媚,但她的眉宇間已流露出淒涼孤寂的神情。當時,日本已在政治、經濟、軍事上和西歐國家並駕齊驅,靠南洋姐為他們賺取外匯的盛期已逐漸過去。妓院的老板幾經轉手,生意日趨衰落,後來妓院轉到壹個也是妓女出身的老板娘手裏,人稱她阿菊媽。阿菊媽心眼兒好,她臨死前把自己壹生的積蓄分給姐妹們作紀念,還囑咐大家不要回日本去,因為回去不會有什麽好處。她生前還為姐妹們在當地都修好了墓碑。

阿崎想家想得淒苦,她沒有聽阿菊媽的話,回到了日本。當船來到革丙之鎮口岸,阿崎聽到了她離家時的鐘聲,那是多麽親切的聲音啊!她四處張望,叫是沒有人來接她。阿崎興奮地走進家門,看到了新蓋的房子,哥嫂勉強地迎接了她。她聽見他們背地裏唧唧咕咕說什麽,原來他們唯恐阿崎向他們要這所由阿崎出錢蓋的房子。像晴天霹靂壹樣,做夢也想不到當年疼愛過自己的哥哥也變得這樣無情。所有的南洋姐都和阿崎壹樣的命運,她們為親人賺了錢,換來的卻是疏遠和冷漠。她們絕望了,自暴自棄,飲酒胡鬧,醉了就到海邊大喊大叫,向大海哭訴她們的委屈。後來,阿崎被移民去了中國東北,在那裏她和壹個叫北川良的皮匠成了親,婚後生下壹子取名勇治,日子也還過得去。不幸,在日本戰敗後遣返日本的途中丈夫死去……回國以後阿崎婆帶著兒子住在京都,可是兒子長大以後唯恐當過南洋姐的母親丟他的臉,便打發阿崎回了天草。九年過去了,阿崎至今還沒見過兒媳。

圭子被阿崎的故事感動著,她不由得喊了壹聲,“媽媽——”阿崎婆不要圭子留下的錢,她只想要圭子正在使用的毛巾,她將毛巾親切地在自己的臉上貼了兩下,大聲痛哭起來。她答應圭子的請求,允許她把當年南洋姐的遭遇寫成書發表。

在山本的陪同下,圭子來到山打根的原始森林,在古木參天蒼翠茂密的熱帶林中,他們找到了阿菊媽的墓碑,在藤草苔中還有許多墓碑立在那裏。它們都背向日本的方向而立,這是慘遭淩辱的南洋姐們的靈魂在向資本主義控訴她們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