蔔算子·詠梅
作者毛澤東 朝代近代
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
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
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擴展資料:
作品鑒賞
梅花生在世上,無意於炫耀自己的花容月貌,也不肯媚俗與招蜂引蝶,所以在時間上躲得遠遠的,既不與爭奇鬥妍的百花爭奪春色,也不與菊花分享秋光,而是孤獨地在冰天雪地裏開放。但是這樣仍擺脫不了百花的嫉妒,可能會被認為“自命清高”、“別有用心”,甚至是“出洋相”。
正像梅花“無意苦爭春”壹樣,對他物的侮辱、誤解也壹概不予理睬,而是“壹任群芳妒”,聽之任之。同時,不論外界輿論如何,梅花以不變應萬變,只求靈魂的升華與純潔,即使花落了,化成泥土了,軋成塵埃了,它的品格就像它的香氣壹樣永駐人間。這精神正是作者回首往事不知悔、奮勇向前不動搖的人格宣言。
這兩句表現出陸遊標格孤高,決不與爭寵邀媚、阿諛逢迎之徒為伍的品格和不畏讒毀、堅貞自守的崚嶒傲骨。最後幾句,把梅花的“獨標高格”,再推進壹層:“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前句承上片的寂寞無主、黃梅花昏日落、風雨交侵等淒慘境遇。
這句七個字四次頓挫:“零落”,不堪雨驟風狂的摧殘,梅花紛紛雕落了,這是壹層。落花委地,與泥水混雜,不辨何者是花,何者是泥了,這是第二層。從“碾”字,顯示出摧殘者的無情,被摧殘者承受的壓力之大,這是第三層。結果,梅花被摧殘、被踐踏而化作灰塵了。
這是第四層。梅花的命運很是悲慘,令人不忍卒讀。但作者的目的決不是單為寫梅花的悲慘遭遇,引起人們的同情;從寫作手法說,仍是鋪墊,是蓄勢,是為了把下句的詞意推上最高峰。雖說梅花雕落了,被踐踏成泥土了,被碾成塵灰了,請看,“只有香如故”,它那“別有韻”的香味,卻永遠如故,壹絲壹毫也改變不了。
末句具有扛鼎之力,它振起全篇,把前面梅花的不幸處境,風雨侵淩,雕殘零落,成泥作塵的淒涼、衰颯、悲戚,壹股腦兒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作者從民族國家的利益出發,做出生命的表白。悲憂中透出壹種堅貞的自信。詞人借梅言誌,曲折地寫出險惡仕途中堅持高沽誌行。
不媚俗,不屈服,清真絕俗,忠貞不渝的情懷與抱負。這首詠梅詞,通篇來見“梅”字,卻處處傳出“梅”的神韻,且作者以梅自喻,物我融壹。對梅的贊詠中,顯示詞人身處逆境而矢誌不渝的崇高品格。
縱觀全詞,詞人以物喻人,托物言誌,巧借飽受摧殘、花粉猶香的梅花,比喻自己雖終生坎坷,絕不媚俗的忠貞,這也正像他在壹首詠梅詩中所寫的“過時自合飄零去,恥向東君更氣憐”。陸遊以他飽滿的愛國熱情,譜寫了壹曲曲愛國主義詩篇,激勵了並激勵著壹代又壹代人,真可謂“雙鬢多年作雪,寸心至死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