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下壹句,此句就是詩的尾聯。且把金樽邀明月,何須身後千載名意思是生時有壹杯酒就應盡情歡樂,何須在意身後千年的虛名?
原文:
有耳莫洗潁川水,有口莫食首陽蕨。
含光混世貴無名,何用孤高比雲月?
吾觀自古賢達人,功成不退皆殞身。
子胥既棄吳江上,屈原終投湘水濱。
陸機雄才豈自保?李斯稅駕苦不早。
華亭鶴唳詎可聞?上蔡蒼鷹何足道?
君不見吳中張翰稱達生,秋風忽憶江東行。
且樂生前壹杯酒,何須身後千載名?
賞析:
行路難其三
此篇純言退意,與第壹篇心情有異。通篇以對比手法,前四句言人生須含光混世,不務虛名。中八句列舉功成不退而殞身者,以為求功戀位者誡。最後贊成張翰唯求適意的人生態度。壹篇之意三層而兩折。言虛名無益,是不否定事功之意。而功成則須及時退身,壹為避禍,二求適意自由。這是李白人生哲學的基調。
此篇用典頻繁,但不是自比古人,而是通過對古人的評論表達出至為復雜的心情。首先對許由、伯夷與叔齊的棄世提出非議,可見前兩首所說的“濟滄海”“歸去來”並非心甘情願;可是,接著又對伍員、屈原、陸機、李斯之殞身政治表示不滿。棄世既不符合他的人生理想,濟世又深感世情險惡,兩邊都不是他原意選擇的出路。正因為如此,李白的“行路難”才有別於鮑照等人,具有更深刻的悲劇性。不用說,詩中引用歷史教訓也出於現實感受。
如果說第二首用典主要是揭露宮廷的腐敗,此首則在揭露宮廷政治的黑暗和險惡,兩方面都是詩人在長安宮廷的切身感受,也是他不得不辭官的理由。最後他對及時身退的張翰表示贊賞,正如前兩首的結尾壹樣,不過是無可奈何之下的強自寬解,也是對現實表示抗議的激憤之詞。“且樂生前壹杯酒”,猶如“直掛雲帆濟滄海”,神仙和酒原是李白排除憂憤的兩大法寶。但他還說過“仙人殊恍惚,未若醉中真”,“舉杯消愁愁更愁”,無論仙與酒都無濟於事,原因就在於他的人生態度始終是積極的。這種執著於現實人生的積極態度,既是李白悲劇深刻性之所在,也是李白詩歌永恒生命力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