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歲喪母;中學時開始與父親“交惡”;數次婚姻失敗;流亡歐美40 余年;長期與子女分離。作為女人,如果生命中遭受過其中壹種際遇就已經算是大不幸,斯維特蘭娜卻經歷了這壹切:“我這壹生太沈重了,沈重得不堪傾訴,更不堪活下去。”
。但斯維特蘭娜漸漸發現丈夫非常軟弱,他凡事都要聽命於前嶽母,就連家庭瑣事也不例外,這讓她感覺到自己再壹次陷入了受束縛的狀態中。仔細考慮後,她又壹次離婚了。 永遠無法挽回的親情 1967 年,斯維特蘭娜從印度飛往美國時是只身壹人,她把壹兒壹女孤獨地留在了俄國。此後的27 年,由於受到俄國政府的限制,雙方通電話的次數可以用壹只手數得過來。1984 年,她帶著小女兒回到俄國,冷淡的兒子和不願見自己的女兒,讓她飽嘗了失去親情的痛苦。 斯維特蘭娜在外流亡20 幾年,雖然有小女兒奧爾加的陪伴,但她仍常常思念遠在俄羅斯的壹雙兒女,她覺得太對不起兩個孩子,多年前,她壹個人去了印度之後就沒有再回去,把兩個還年幼的孩子單獨留在了莫斯科。1984 年,後來又在英國生活了壹段時日的她考慮回莫斯科看壹看。9月初,她給蘇聯大使館寫了壹封信,請求容許她回到莫斯科。 多年來,她幾乎失去了兒子約瑟夫和女兒卡佳的消息,她只知道兒子離婚後娶了第二任妻子,他現在是壹名醫生。而女兒卡佳是壹名地球物理學家,住在堪察加半島,有個3歲的女兒。 當斯維特蘭娜乘坐的飛機抵達莫斯科時,她思緒萬千,卻也異常平靜:“我怎麽壹點兒都不激動?我為什麽沒有哭?”來接機的是政府部門派來的壹位女士,約瑟夫和卡佳都沒有來。隨後,在飯店裏,她見到了已經39 歲的兒子,由於嗜酒如命,他看上去滄桑得像個小老頭兒;而女兒卡佳,則根本沒有出現,此後,她永遠都沒有見過女兒,因為卡佳無法原諒母親當年的行為。直到8個月後,她才收到了女兒的壹封信,當斯維特蘭娜激動地打開信封時,卻只看到了寫有幾行字句的小紙片。那句“我不原諒您”刺痛了她的心,信上,卡佳說不再想見母親,也不希望她找辦法見自己,更不要她幹涉自己的生活。紙條上只有壹句有人情味的話,那就是祝願妹妹奧爾加“有耐心和堅強”。結尾處,她只寫了“dixit ”幾個字母,意思是“就講這些!” 斯維特蘭娜和奧爾加在莫斯科待了4周後,他們回到了家鄉格魯吉亞,他們還去了斯大林的故鄉哥裏,壹年多後,斯維特蘭娜決定回到英國。 晚年,斯維特蘭娜走進了修道院,成為修女:“對我來說,上帝是獲得生命和爭取平等的力量,我談論上帝的同時就在談論幸福和生命。我相信人類應當統壹,而不是分裂,應當較少爭鬥。人類應當***同為從善發揮作用。這就是我對上帝的信仰。” 奧爾加21 歲的時候在英國嫁給了壹個叫伊文斯的年輕人。她中斷了學業,當過女模特、工廠女工和英國地產抵押顧問。然而,兩人的婚姻僅維持了兩年。後來,她回到了美國的威斯康星,斯維特蘭娜壹個人繼續留在了英國。 晚年的時候,斯維特蘭娜曾接受了俄羅斯電視臺記者的采訪,參加了《克裏姆林宮公主》這壹紀錄片的拍攝,她這樣敘述自己的壹生:“我從來不曾有過普通人的生活,這都寫在了我的前額上,人們都知道我是誰和我是怎樣的人。我不可能宣布跟自己脫離關系,我的父母也沒有跟我脫離關系,您知道嗎?我也不可能聲明,我跟他們從來沒有關系。這就是命運,我必須忍受這種命運。” 她還說道:“我看自己是美國人,我的種族根基在格魯吉亞,不在蘇聯,但作為作家我是俄羅斯人。”斯維特蘭娜曾寫過4本書,用來回憶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父親,在國外流亡期間,她正是通過這些書的稿酬來維持還算不錯的生活。而讀者們也是通過這些文字來深切感受她坎坷曲折的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