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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決戰中的高玉保是寫半夜雞叫的高玉寶嗎?

著有長篇自傳體小說《高玉寶》的“戰士作家”高玉寶,2019年12月5日16時12分在大連逝世,享年92歲。微博認證用戶“高天晨”表示,“握著爺爺的手,陪爺爺走完了最後的旅程。老人意識清醒的時候,曾經大哭,稱自己看不到臺灣解放了……心臟停止的時候,父親抱著他,唱‘我是壹個兵’。”

高玉寶1927年出生,15歲做勞工,17歲學木匠,1947年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1948年加入中國***產黨,曾在遼沈、平津等戰役中立大功6次。高玉寶僅上過壹個月的學,卻先後寫出總計200多萬字的作品,除了自傳體長篇小說《高玉寶》,還有長篇小說《春艷》《我是壹個兵》《高玉寶續集》,並發表100多篇短篇小說、散文、報告文學等。《高玉寶》中的《半夜雞叫》《我要讀書》等章節編入中小學課本,家喻戶曉,《半夜雞叫》還曾被拍成木偶電影。

南京作家畢飛宇曾在壹次演講中提及《半夜雞叫》。當時他在題為“文學的拐杖”的演講中表示,“想說說周扒皮的顧忌,這個顧忌是有價值的。作者壹不小心流露出了壹樣東西,這個東西就叫‘世態人情’。”

《半夜雞叫》寫於上世紀50年代,寫壹個叫周扒皮的地主壓迫長工。照理說,長工應該是在天亮之後,也就是雞叫之後才起床去幹活的,可周扒皮很狡猾,每天天不亮就去學雞叫,引得村子裏的公雞都叫喚起來,長工們只得起床,下地幹活。後來,農民終於知道了這個陰謀,他們把周扒皮抓住,暴打了壹頓。

在畢飛宇看來,這是壹個非常有趣的故事。但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對這個作品心存疑問。“我覺得這個故事不夠革命,故事裏所描寫的地主還不夠壞:周扒皮為什麽要去學雞叫呢?多此壹舉嘛,他完全可以手拿著長棍或皮鞭,天不亮就把長工們的房門踹開,然後,對著農民的屁股每人就是壹鞭,大聲說:‘起床!幹活去!’周扒皮可以這麽幹,他偏偏沒有。地主要剝削長工,這是壹定的。但有壹點不能忽略,無論是地主還是長工,中國的農民就是中國的農民,臉面上的事終究是壹個大問題,很難跳出這樣壹種人際認知的框架,那就是擡頭不見低頭見。這裏頭有日常的規則、生活的邏輯,或者說文化的形態。這個文化形態是標準東方式的,那就是打人不打臉,這也是鄉村的禮儀。於是,好玩的事情出現了,周扒皮和公雞產生了關系,公雞又和長工產生了關系——不是我在逼迫妳們,而是公雞在逼迫妳們。在這裏,公雞不再是公雞,它有了附加的意義,變成了壹個喪盡天良的地主所表現出來的顧忌。”畢飛宇認為,就因為這麽壹點世態人情,使得周扒皮這個人物有了特點,“和南霸天與胡漢三這些反面人物比起來,周扒皮更像壹個壞人,進壹步說,他有點像壹個‘人’了。雞叫構成了《半夜雞叫》的戲劇性,折射出周扒皮人性裏的復雜壹面。”

欄目主編:施晨露

本文作者:施晨露

文字編輯:施晨露

題圖來源:新華社 資料圖

圖片編輯:項建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