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急走追黃蝶,飛入菜花無處尋。”
(楊萬裏的《宿新市徐公店》)以黃色的相容,通過動靜、隱露辯證詮釋生活的瞬間情景,讓人忍俊不禁,富有詩情、詩趣和詩理。“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杜牧的《山行》)審視深秋楓葉的獨特色調,體現出作者對秋色、秋味、秋韻的抽象思索。“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壹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韓愈的《早春呈水部十八員外》作者通過對煙年裏最美妙的柳色和草色的獨到把握,寫出了自然綠色最特別的時令特色,表現了對正處蓬勃茁壯期的春景及其生命力的熱情贊頌。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柳宗元的《江雪》)通篇以雪白為基本色調,冷色的雪,淒清的氣候特點,都顯示出釣魚人與周圍環境的極不協調與高強度的沖突。
古代寫景詩在色彩運用方面,特別看重不同自然色的協調與對比,明確體現著中國傳統文化中的“中庸之道”的影響。暖色讓人感覺華麗,橙色是最暖色,紅、黃是暖色,紅紫、黃綠是中性微暖色;而冷色給人感覺樸素,紫、綠是中性微冷色,藍紫、藍綠是冷色,藍是冷極。詩人習慣調動的色彩,基本沒有冷暖兩極,主要是中性色調之間的協調與對比,這是“中庸之道”影響詩人色彩審美趨向的最好印證。
紅、綠是壹對高純度的互補色,互補色構成的對比效果最強烈、最刺激,如果正確處理面積比例關系,往往會取得既對比強烈,又豐富調和的良好效果。“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李清照的詞將紅綠對比描述得生動無比;“春色滿園關不住,壹枝紅杏出墻來。”
(葉紹翁的《遊園不值》)示紅隱綠,既顯示了紅的突出與奪目,以及由此表現出的世故人情,也隱含著紅綠的和諧搭配與襯托,相得益彰。“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楊萬裏的《曉出凈慈寺送林子方》)中性微冷色的綠的大面積的陪襯高亮度的紅色,色調豐富調和,在這首送別詩中給人以充分的熱烈和熱情的審美體驗。
包括紅綠色在內,兩種對比色的冷暖調和,會對比強烈,但調色也明朗寧靜,給人以充分的美的享受。“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