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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文翻譯急需謝謝

白雲先生傳

張怡,字瑤星,起初叫做張鹿徵,上元(今南京)人。他的父親張可大,明朝時擔任登萊總兵。毛文龍率部下反叛,誘捉了巡撫孫元化,張可大為孫元化而死。事請傳開以後,張怡以書生的身份被任命為錦衣衛千戶。甲申年,賊寇攻陷了京城,張怡遭遇了敵人將領,誓死不屈,敵人把他鎖起來帶著他到處搶掠,賊寇中有人因為佩服他的義舉把他放走了。很長時間,才回到故裏,他的妻子已經死了,他獨自寄居在寺廟中。不進入城市,鄉裏人稱他為白雲先生。 當時,三楚、吳越壹帶的有名望的老人,大多追求名聲,以學術標榜自己。只有吳中的徐昭法、宣城的沈眉生,在鄉下躬耕,就算賢士大夫都不能見他們壹面,但是依然有作品流傳到世間。白雲先生則親自打柴挑水,也不談詩書,學士、詞人從他那裏什麽也得不到。四方的達官貴人往來此地,每天經過這座山,而不知道山中有白雲先生。 我父親和余公佩,有壹年去拜訪他。進入他的房子,書架上有幾十百卷書,都是他著作的經說及史事評論。我父親他們請求翻抄,他不答應,說:“我已經到了歲數了,已經買了兩個甕,下葬的時候壹並埋葬。”他死時八十八歲。他平生的親戚朋友,買來好的木材,為他打造棺槨。病重將死的時候,他聽到這件事哭著說:“從前我父親在危難的城裏效忠而死,沒有親屬主持收殮,後來雖然改葬了,但他當初的棺材也不能改換。我怎麽能忍心用這麽好的棺木呢?”回頭註視他叔伯孫子的某人,催他改觀棺材,選定貼身的壽衣,才去世。當時我父親正好回到安徽桐城,趕回來後已經下葬了。 有人說:他的書已經埋葬了。有人說:經書有副本,還保存在他的家裏。乾隆三年,下詔修《三禮》(《周禮》、《儀禮》、《禮記》),尋求他的遺書,他的壹個叔伯孫子,拿著他的書獻到地方官府,太守命令學官召集學生抄寫,很久都沒有抄完。 白雲先生的書,我非常想讀,而擔心它們沒有流傳下來很長時間了,幸好他的家人自己拿了出來,但是我始終沒有看到壹眼。所以寫下此於篇,希望鄉裏的後輩有所感發,收藏並保存它,不要讓它們沈沒失傳了。[2]

送徐無黨南歸序

各種草木鳥獸被歸類為“物”,而世間眾人被歸類為“人”,他們生存在世時雖有分別,然而到了死亡時卻很相同,全部也都變成腐朽、消亡殆盡的地步。而聖賢身處世人之中,他們也需要面對這種生死變化,然而卻和各種事物及世人有分別——他們能在精神、功業上永垂千古,時間再久也能夠留存。聖賢能夠長存不朽的緣故,就在於他們建立德行、功業或著作了。壹個人能努力修煉個人操守的話,壹定能有所成就;若要建立個人功業,卻是受社會情況限制;若要行文傳世的話,則被個人天賦所約束。有些人能建立功業,卻未必有著作留下。看《詩》、《書》、《史記》等著作所記,當中有多少人是善於著作的呢?至於有高尚德行的人,更未必能建立功業,又有著作傳世的了。孔子的弟子中,有能建立功業的,有能著書立說的。就以顏淵為例,他獨居窮宅時挨饑受冷;在與人相處時又整天沈默寡言,旁人也許以為他愚笨無能。然而當時孔門中眾多弟子都極其尊重顏淵,無人敢與他相比。就是後世千百年來,也沒有人能在德行上能勝過顏淵。由顏淵能夠永存不朽的原因來看,固然不是憑借他的功業,更不必說是著作吧? 我曾讀《漢書·藝文誌》、唐《四庫書目》等著作,見當中列舉上古至今有著作流傳的文人,其作品有多至百余篇,也有少的約三四十篇。然而文人雖多不勝數,大部分的作品卻已隨時間而散失消亡,至今只存留百分之壹二而已。我悲嘆這些作者,他們的文章雖然華麗,但好像花木被風飄散,鳥獸鳴叫掠過耳邊壹樣,只得短暫停留人間。他們創作時竭盡心力,這又和世人為生活 忙忙碌碌有何分別呢?而且最後也或早或遲地面對死亡,他們的情況和草木、鳥獸、世人壹樣;全部歸於泯滅消失,可知道“立言”實在是不能夠依靠的。現今追求學問的人,他們全部羨慕古代聖賢能夠名聲不朽,可是只懂用壹輩子功夫在著述文字方面,那真是可悲的了! 妳(徐無黨)從小便跟隨我學習,寫的文章,已經頗得別人稱贊。學成後,又在禮部應考科舉;名列前茅,從而名聲顯著人前。妳的文章日漸進步,有壹種如泉水湧出山間的氣勢。不過,我希望借本篇文章挫壹挫妳的銳氣,和勉勵妳求學之道,因此在妳南歸之時贈送這篇文章給妳。同時,我自己相當喜愛為文寫作,因此也用本文來警示自己壹番。

梅聖俞詩集.序

我聽到世人常說:詩人仕途暢達的少,困厄的多。難道真是這樣嗎?大概是由於世上所流傳的詩歌,多出於古代困厄之士的筆下吧。大凡胸藏才智而又不能充分施展於世的士人,大都喜愛到山頭水邊去放浪形骸,看見蟲魚草木風雲鳥獸等事物,往往探究它們的奇特怪異之處,內心有著憂愁感慨憤激的郁積,這些情感化為詩興,即寄托在怨恨諷刺之中,道出了逐臣寡婦的慨嘆,而寫出了人所難於言傳的感受來。大概越困厄就越能寫得工巧。如此說來,並非寫詩使人窮困潦倒,大概是窮困潦倒後才能寫出好詩來。 我的朋友梅聖俞,年輕時由於蔭襲補為下級官吏,屢次被推薦去考進士,總是遭到主考部門的壓制,在地方上困厄了十多年。年已五十了,還要靠別人下聘書,去當人家的辦事員。郁積著自己的才能智慧,不能在事業上充分地表現出來。他家鄉在宛陵,幼年時就學習詩歌,從他還是個孩童時起,寫出詩句來就已使得父老長輩驚異了。等到長大,學習了六經仁義的學問,他寫出的文章簡古純正,不希求茍且取悅於世人,因此世人只知道他會寫詩罷了。然而當時人不論賢愚,談論詩歌必然會向聖俞請教。聖俞也把自己不得誌的地方,喜歡通過詩歌來發泄,因此他平時所寫的東西,其中詩歌就特別多。社會上已經知道他了,卻沒有人向朝廷推薦他。從前王文康公曾看到他的詩作,慨嘆地說:“二百年沒有這樣的作品了!”雖然對他了解很深,可還是沒有加以推薦。假使他有幸得到朝廷的任用,寫出如《詩經》中雅、頌那樣的作品,來歌頌大宋的功業恩德,獻給宗廟,使他類似於商頌、周頌、魯頌等作者,難道不是很壯偉的嗎?可惜他到老也不得誌,只能寫困厄者的詩歌,白白地在蟲魚之類上抒發窮苦愁悶的感嘆。社會上只喜愛他詩歌的工巧,卻不知道他困厄已久將要老死了,這難道不值得嘆息嗎? 聖俞的詩很多,自己卻不收拾整理。他的內侄謝景初擔心它太多容易散失,選取他從洛陽到吳興這段時間的作品,編為十卷。我曾經酷愛聖俞的詩作,擔心不能全部得到它,十分高興謝氏能為它分類編排,就為之作序並保存起來。 從那以後過了十五年,聖俞因病在京師去世,我已痛哭著為他寫好了墓誌銘,便向他家索求,得到他的遺稿壹千多篇,連同先前所保存的,選取其中特別好的***六百七十七篇,分為十五卷。啊,我對聖俞的詩歌已經評論得很多了,所以不再重復。 廬陵歐陽修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