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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知婦孺

“願妳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這句話曾經在網絡上廣為流傳,讓人們感慨萬千。它引發了很多人對於青春和初心的探討,鼓勵大家在外闖蕩時,無論遭遇什麽挫折和困難,都要堅持自己的初心和夢想。

而《人間值壹笑》的封面上,印著這樣壹句話“ 願妳遍歷山河,仍覺人間值得 ”。它囊括了壹個人從年少到年老的所有感慨,比起上面那句,顯得更加寬廣和厚重。

這本書的主編卞毓方,是壹代國學大師季羨林先生的學生、《人民日報》的高級記者、著名作家、北京大學客座教授。在中國文壇,卞毓方和余秋雨成就了壹場佳話,被稱為“南余北卞”。

這本書匯集了賈平凹、蘇童、徐則臣、劉亮程、李壹鳴等36位當代著名作家各具代表性的散文36篇。全書分為五章,單是每個章節的標題,就能立即圈粉。

有關成長的記憶是“昨日種種,皆成今我”;對人生和理想的追求是“十年飲冰,難涼熱血”;對故土的情懷是“日月悠長,山河無恙”;對舊情舊景的懷念是“長歡已遠,遲眠五更”;而對生活的感悟則是“各有渡口,各有歸舟”。

美國作家娜妲莉·高柏在《心靈寫作》壹書中總結了散文寫作的要素,那就是需要對萬事萬物皆懷抱恭謹,敞開心胸,傾心聆聽。

在這本書中,作家們將各自的故事和經歷,生命中的感悟和感動,用有趣而深刻的文字,壹壹展示在讀者面前。 自由、真實和溫暖,是這本散文集的主旋律。

01 自由是要達到無所依賴的境界

自由,不只是行動上的,更重要的是思想和精神上的。

趙豐是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出版過16部文學作品集,在《人民文學》《中國作家》《青年文學》《散文》《散文百家》等幾十種文學期刊上發表過小說散文800余篇,被譽為“中國當代哲學散文最具影響力的作家之壹”,曾獲得各類文學獎102項。

在這本散文集的《莊子向西,尼采向東》壹文中,趙豐讓東方的莊子和西方的尼采兩位哲學家穿越時空相遇。

文中說:在莊子看來,自然界很多物種,蟬、螳螂、異鵲,甚至大鵬鳥,雖然看起來可以隨意遊走,但都不能算是自由的,因為它們還有所依賴。 只有達到了獨立不依的程度,才能抵達真正的自由。

而尼采並不羨慕高飛的大鵬,他認為飛得越高,在那些不能飛翔的人眼裏就越渺小。

在通往精神自由的路上,莊子主張“逍遙遊世”,他的境界彼岸,在宇宙之外。而尼采渴望“醉意狂歡”,追求本真和激情。在人格模式上,莊子推崇在“清凈無為”中彰顯人性;而尼采信奉在“狂放有為”中創造人生。

莊子是快樂的,尼采是悲觀的。就這樣觀點經常相反的兩位哲人,在趙豐的筆下殊途同歸,因為他們本質上是壹樣的,都在呼喚自由。他們都認為,拯救苦難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讓生命自由地去感受美,體悟宇宙的真精神,從而實現自我超越。

追求自由,從來都不只是哲學家和散文家的事情。 對蕓蕓眾生而言,只要內心是自由的,不被世事所羈絆,也不被形式所束縛,這人間就是值得的。

02 真實是要理解並面對人生的本質

當妳理解了人生,就不會在意世俗的名利,而是真正地熱愛生命。

賈平凹是大家耳熟能詳的當代著名作家,著有《廢都》《秦腔》《帶燈》《暫坐》等多部長篇小說。他的作品曾經獲得茅盾文學獎、魯迅文學獎等多項國家級文學大獎。

他說:小說或許是編個故事給別人聽,散文卻是寫給自己的,妳怎樣對待自己就怎樣寫散文。

就如同他在這本散文集的開篇《六十年後觀我記》中寫的:曉得了生活中沒有什麽是最好,也沒有什麽是最壞,因此不再使用最字。即使是沒有惡意,也不再說謊。因為說壹個謊就需要十個謊來圓,太累又得不償失。

他還就民間關於打噴嚏的說法發表了感慨:打壹個噴嚏,是有人在想念妳;打兩個噴嚏,是有人在咒罵妳;而連打三個噴嚏則是感冒了。他說寧願感冒,也不願去追究情人和仇人了。

到了中年,做真實的自己,心態平和,心境平穩,不悲不喜。

作家徐則臣,現任《人民文學》雜誌副主編、中國文聯第十壹屆全國委員會委員。他的作品曾數次獲得茅盾文學獎、魯迅文學獎,老舍文學獎等多項文學大獎。

他在《我的文學十年》這壹章節中,講到幾部主要作品的寫作過程,特別提及為兒子寫的《青雲谷童話》。這本童話曾被優秀兒童文學家曹文軒稱為“到兒童文學裏放了壹把火”。徐則臣強調說:不是寫兒童文學就非得像孩子壹樣奶聲奶氣地說話,並且把腰彎到孩子的高度。

面對有識之士質疑孩子們能否看得懂他寫霧霾、環境汙染、現代化和城市化的現實和意識,徐則臣很坦誠地回答:為什麽不能讓他們先看懂他們的年齡段該懂的那壹部分,另外壹些作為懸念和好奇,留到下壹次閱讀才去理解?

他說:要打破成人與兒童文學的界限,放陽光和陰霾同時進來,讓它們照亮壹張張真實的臉。

這樣對待生活和文學的態度,貫穿整部《人間值壹笑》。 只要內心是真實的,這人間就是值得的。

03 溫暖不只是有溫度,更是壹種境界

溫暖是人與人心靈上的交流和感觸。

潘向黎是《文匯報》的高級編輯,?2021年當選為中國作家協會第十屆全國委員會委員。她的作品曾經獲得過魯迅文學獎,冰心散文獎,朱自清散文獎等多項大獎。

在《杜甫埋伏在中年等我》壹節中,潘向黎寫自己隨著年齡的增長和閱歷的增加,從對杜甫詩詞的淡漠和疑惑,到和老父親情歸壹處的故事。

她的父親潘旭瀾是著名評論家、散文家、復旦大學博士生導師。潘向黎在年輕時對杜甫和他的詩很敷衍,父親偶爾會流露出面對“無知婦孺”的表情,但並不介意也不去說服和壓制女兒。

當潘向黎終於能理解杜詩的意境時,父女兩已經陰陽相隔,但是父親與她探討杜甫和杜詩時的趣事,卻壹直溫暖著她的生活。

溫暖又是相互的擁有。

曾經有本鄉村散文集《壹個人的村莊》,在全國引起巨大反響,作者劉亮程也因此被譽為“20世紀中國最後壹位散文家”和“鄉村哲學家”。

在《人間值壹笑》這本書中,劉亮程還是從家鄉開始,寫厚土,寫先父,寫家譜,寫復活,寫回歸,再寫到故鄉。

他說:我們每個人都有壹個土地上的家鄉和心靈中的故鄉。家鄉,是把世界交給我的那個地方。而我,需要用壹生的時間,把自己還給家鄉。 那個故鄉,就是我和這個世界的相互擁有。

劉亮程在新疆出生和長大,故鄉帶給他的溫暖,就像在壹個金黃的季節,漫步在鄉間小路,看到壹樹樹累累的碩果和希望。

2021年12月,他受聘為新疆野駱駝保護協會的“高級文化顧問”,成為壹名誌願者,在文化領域積極宣傳保護野駱駝和生物多樣性。

哪怕經受過孤獨和磨難,只要內心是溫暖的,這人間就是值得的 。

04 遍歷山河,人間值得

80後作家兼導演郭敬明說:我越來越覺得散文是內心最真實想法的和盤托出,是寫壹段少壹段的人生。

《人間值壹笑》這本書,就是36位作家真實的內心寫照。看似隨口道來,但字裏行間隱藏著故事;看似天南地北,但壹張壹弛中蘊藏著哲理。

在這本書中,那壹段段的人生,卻並沒有遠離,而是留在讀者的心中。

人間值得壹笑,此書值得壹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