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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做事要留余地?

按道理來說,父母對兒女都應該壹視同仁,愛護之心不會有二致。因為每壹個兒女都是自己的骨肉啊!然而,世界上的道理往往不與事實相符。偏愛兒女中的某壹個的現象,無論是古,是今,都比比有見。即使是知書達理的國王、母後,亦不例外,特別是那些母後更甚。不是嗎?

春秋時代,鄭國武公之妻武姜,生有二子,其長者日寤生,其次者日段。長子因出世時曾逆生而驚嚇過姜氏,故名之寤生;而次子段出世時卻異常順利,故姜氏從此便偏愛段,憎嫌寤生。後武公駕崩,寤生以長子故而即王位,史稱鄭莊公。這本是很正常的事,不意武姜卻心有不悅。莊公即位不久,武姜不僅以母親之尊逼迫莊公封小兒子段為京城大叔,而且沒過幾年又與段裏應外合,發動了壹場顛覆莊公合法政府的軍事政變。可惜,由於武姜與段的倒行逆施“失道寡助”,最終政變失敗了。段戰敗出逃,到外國尋求政治庇護去了;武姜則被莊公壹氣之下逐出國都,安置於城潁,終身軟禁。不僅如此,莊公在臨發配武姜時,還與之發誓道:

“不及黃泉,無相見也!”

武姜壹聽,只好淚水漣漣地離開了國都。但是武姜走了不久,莊公感於臣民天倫之樂的幸福,馬上後悔起自己逐母的不孝來。然而,此時莊公亦無法挽回過失了。因為他曾對母親武姜發了絕情之誓,作為國王他無法出爾反爾,只好壹錯到底了。於是,內心便常懷痛楚之感。

後來,莊公逐母情節被守邊之臣潁考叔知之。潁考叔遂以獻野味為由,求見莊公。莊公感其忠心,召見之余賜宴與食。潁考叔食至肉,舍箸置於壹邊,莊公見之,覺得奇怪,便問道:

“卿食何舍肉?’”

潁考叔見問,避席而拜,動情地說:

“小人有母,皆嘗小人之食矣。未嘗君之羹,請以遺之。”

莊公壹聽此話,更是慚愧得無地自容。半日才訥訥地說:“爾有母遺,繄我獨無?”

潁考叔知其意,但故作不解其意地問道:“敢問何謂也?”

半日,莊公才如實告其逐母前情,且向潁考叔傾訴了當日“不及黃泉,無相見也”的誓言難以收回的苦衷。

潁考叔壹聽原來如此,立即呵呵壹笑,接口便道:

“君何患焉?若闕地及泉,遂而相見,其誰日不然?”

立時,莊公愁容頓消。之後,莊公在城潁掘了壹個隧道,母子隧中相見後,即和好如初了。

在中國封建時代,講究母慈子孝是最基本的做人準則。但是,作為母後的武姜卻不慈於前,作為國王的莊公又不孝於後。這怎能不使天下輿論嘩然,令賢臣潁考叔寢食不安呢?正因為如此,潁考叔才特意進京去遊說莊公,希望他接回母親,重歸於好,為天下臣民作個表率。

但是,怎樣遊說莊公呢?作為守邊之臣,壹般說來是不會有什麽特別的妙策的。因為他們畢竟不在朝內,不知宮中內情,故想遊說、諷諫國王是比較困難的。可是,潁考叔則別有方法。他雖不了解莊公家庭的內幕,但卻聞知了莊公逐母的公開新聞,且認為莊公做得未免不明智。故他才以進獻野味盡忠盡孝為名,去遊說莊公了。別小看潁考叔所進獻的野味禮輕,可其中所包含的意味卻是頗為深長的。壹來它表示了自己對莊公的忠心,二來它又讓莊公對比自己逐母情節而自感慚愧。正因為如此,莊公在收到潁考叔的野味後,才既感動地賜食與他,又誠懇地向他傾訴了悔恨逐母行為的心衷,原原本本道出了自己家庭互相傾軋的內情。於是,潁考叔終於掌握了進行遊說所必需的語境背景與言語前提。自然,當莊公告之他因“不及黃泉,無相見也”的諾言不能收回的苦衷時,潁考叔就順理成章地運用起“偷梁換柱”的方法,解除了莊公先前加給自己的語言枷鎖,讓莊公在不失國王面子的前提下,實現了與母親團圓的願望。這,便是潁考叔的智慧,也是潁考叔遊說的技巧所在。

莊辛,這位屈原之後,楚國的又壹英才。雖然他很不滿襄王的昏庸、愚昧,但是為了受苦難的楚國人民,他的壹片報國的赤子之心未變,仍然寄希望於襄王,希望使楚國再度強盛起來。故此他對襄王進行了壹番動情的功諫:

“臣聞鄙語日‘見免而顧犬,未為晚也;亡羊而補牢,未為遲也。’臣聞昔湯武以百裏昌,桀紂以天下亡。今楚國雖小,絕長續短,猶以數千裏,豈特百裏哉?”

襄王聞之,亦驚亦愧,雖沒言表,但從神情觀之,是深受感動了。於是,莊辛順水推舟,壹鼓而下:

“王獨不見夫蜻蛉乎?六足四翼,飛翔乎天地之間,俯啄蚊虻而食之,仰承甘露而飲之。自以為無患,與人無爭也;不知夫五尺童子,方將調飴膠絲,加己乎四仞之上,而下為螻蟻食也。”

襄王仍無聲息,只是頻頻頷首。

“夫蜻蛉其小者也,黃雀因是以。俯噣白粒,仰棲茂樹,鼓翅奮翼。自以為無患,與人無爭也;不知夫公子王孫,左挾彈,右攝丸,將加己乎十仞之上,以其類為招。晝遊乎茂樹,夕調乎酸鹹。”

襄王雙目凝神地看看莊辛,又點了點頭。莊辛又繼續道:

“夫黃雀其小者也,黃鵠因是以。遊於江海,淹乎大沼,俯噣鱔鯉,仰嚙菠衡,奮其六翮,而淩清風,飄搖乎高翔,自以為無患,與人無爭也;不知夫射者,方將修其碆盧,治其增繳,將加已乎百仞之上,被刪硒,引微繳,折清風而抎矣。故晝遊乎江河,夕調乎鼎鼐。”

莊辛說到此,瞥了襄王壹眼,見其神情專註,便又說了開去:

“夫黃鴿其小者,蔡靈侯之事因是以。南遊乎高陂,北陵乎巫山,飲茹溪之流,食湘波之魚,左抱幼妾,右擁劈女,與之馳騁乎高蔡之中,而不以國家為事;不知夫子發方受命乎靈王,系己以朱絲而見之也。”

這回襄王有些不自在了,似乎坐立不安。但莊辛佯裝不見,壹氣呵成道:“蔡靈侯之事其小也,君王之事因是以。左州侯,右夏侯,輦從鄢陵君與壽陵君,飯封祿之粟,而載方府之金,與之馳騁乎雲夢之中,而不以天下國家為事;不知夫穰侯方受命乎秦王,填黽塞之內,而投己乎黽塞之外。”

莊辛說完,再擡眼看襄王,只見他“顏色變作,身體戰栗”。從此,襄王便開始振作起來,雖沒恢復到祖先時的版,但也沒有被秦王迅速滅掉。而莊辛呢?因為諫說之故,襄王“乃以執珪而授之為陽陵君,與淮北之地”。

襄王的昏庸與好輕信小人之言的特性,是出了名的,也是為莊辛所熟悉的。故此對於這樣壹個交際對象,無疑是不可“以理奪”,而只能以“情動”。

軍事上的“迂回包抄”,往往能取得出奇制勝的戰略奇功;那麽,遊說、勸諫國王特別是那些昏庸而不悟的君主,又何嘗不可以試試設喻為疑兵、繞道而進、合圍收捕的“迂回包抄”諫略呢?試想,莊辛若不由遠及近、聲東擊西地使襄王坦平了接受諷諫的心理,而是采取直接地批評式,能使襄王這種昏君醒悟嗎?

那是公元前265年的戰國時代,趙惠文王剛剛駕崩,其子趙孝成王繼位。因其年幼,其母趙太後便代成王執政。要知道在弱肉強食的時代,幼子寡母立世本即不易,更何況立國呢?素有虎狼之稱的秦帝國,壹見本很強大的趙國突然死了當家人,立即對趙國起了覬覦之心,速起大兵席卷而來,企吞並趙國。孤兒寡母的趙國此時何以能抵抗這強大的壓境之兵呢?於是群臣動議,要向東面的大國齊國借兵解圍。然而,趙使回復太後說:“必以長安君為質,兵乃出。”

什麽?以“長安君”為質?這不是要了太後的命嗎?齊人難道不知“長安君”是太後最寵愛之子嗎?笑話,不可能!趙太後不肯接受這個條件。但是,“救兵如救火”,人所皆知,難道坐視趙國滅亡嗎?不!大臣們是不答應的。於是有剛直、大膽者,實行強諫。結果,太後肝火大發,拍案告誡眾臣道:“有復言令長安君為質者,老婦必唾其面!”

人人都說,女人的心腸最軟,壹說便動。大概當時的趙國眾臣也是這樣想的吧!不然何以有那麽多的大臣要參加勸諫“欲速則不達”的生動寫照嗎?左師觸龍之所以能最終說服趙太後,使趙國轉危為安,正是采用了與強諫的群臣們相反的策略,這便是“誘敵深入”、“合圍擒之”的諫法。

左師觸龍求見趙太後,目的同樣是為了諫說她讓長安君出質於齊以解趙圍。但是,觸龍卻不忙於點題。而是先向她問安,拉家常,使她自以為觸龍體諒自己,自然便會解除對他的戒備,甘心情願地被他牽著鼻子走向了事先已布置好的陷阱。當觸龍見太後氣消後,便逐漸向預定的伏兵地點移動。以男子愛兒子的話柄作為“誘敵深入”之餌,引出了趙太後愛長安君的話題。至此,趙太後已入了觸龍的伏擊圈。但是,此時還非用兵之時。因為此時若急於出擊,剛入圍的趙太後可能立即退出圈外,那麽觸龍的前功則盡棄。於是,他又進壹步誘進,比較了她愛燕後與愛長安君的不同。迫使趙太後承認自己愛長安君不及愛燕後那樣計遠,至此,觸龍才喚出伏兵,把趙大後圍在了垓心,使之俯首就範:讓長安君出質於齊。於是,觸龍的“誘敵深入”之策全面成功。這等勸諫之策,何亞於“沙場點秋兵”的軍事奇謀呢?

戰國時代的齊宣王,當時是以好講排場而名聞遐邇的。據《孟子》記載,齊宣王為了尋歡作樂,曾在臨淄城郊建了壹個方圓四十裏的苑囿,專門蓄養麋鹿等珍禽異獸以供狩獵之用。這在當時諸侯國中,是最大規模的了。可是,不久宣王又嫌其小,又恨齊國老百姓對他建囿的怨聲。後來,孟子不遠千裏去朝見這位齊大王時,言談之中,齊宣王便流露出對苑囿之小、百姓之怨的不滿情緒,還問孟子道:“文王之囿方七十裏,有諸?”

孟子入齊後已知宣王建囿之事,並了解到宣王捕殺進囿百姓的殘酷行為。因此,當宣王認為他博通古今而征詢他時,立即答道:“於傳有之。”

齊王壹聽,果有此事。便進壹步問道:“若是,其大乎?”

孟子壹聽此話,立時明白齊王之意。因而就順水推舟地說:“民猶以為小也。”

“寡人之囿方四十裏,民猶以為大,何也?”

這齊王頗是個精靈人,壹聽孟子說周文王之囿方圓七十裏老百姓還認為小的話,立時抱怨起自己的臣民來了。因此,他壹面假裝不明白似的質詢於孟子,壹面卻隱含了對自己臣民反對他建苑的不滿情緒。

孟子壹見齊王滿腹牢騷的樣子,便乘機進言道:“文王之囿方七十裏,芻蕘者往焉,雉兔者往焉。與民同之,民以為小,不亦宜乎?臣始至於境,問國之大禁,然後敢入。臣聞郊關之內,有囿方四十裏,殺其麋鹿者如殺人之罪。則是方四十裏,為阱於國中,民以為大,不亦宜乎?”

孟子說畢,看看齊王。齊王默然,良久,才點了點頭。之後,他再也不抱怨囿小了,也不再禁止百姓入苑了。

文學家進行文學批評,講究“知人論世”;修辭學家進行語言技巧分析,講求“題旨情境”。那麽,這裏我們對孟子的諫說智慧進行解構分析時,該遵守什麽原則呢?我們認為,語言智慧的解構分析,既不能單獨著重於“知人論世”壹面,也不應偏重於“題旨情境”的把握壹面,而是應該兼取兩面。這樣,我們才能透徹地分析出某壹智慧語篇的真正義蘊。我們下面不妨以上舉孟子諫齊王的語篇作為分析對象。

齊宣王是個好大喜功、好講排場的主兒。說起他,中國幾乎很少有人不知道“濫竽充數”這壹成語是與他有關的。據說這位齊宣王除了生性好狩獵外,還有壹項業余愛好:聽吹竽。然而,在齊宣王的300多人的吹竽樂隊中,竟然混有壹個根本不會吹竽的南郭先生。誰想得到呢?但是,想不到的事畢竟是有。南郭先生不僅“濫竽”充了數,而且還壹直混到宣王駕崩後才被齊滑王的愛獨奏的新招嚇得逃之天天的。雖然現在人們每每談到這件事時總要罵南郭先生壹頓,但是,這不是南郭先生的錯,而是齊宣王的不是。若他不喜歡講排場,設立壹個龐大的竽樂隊,使南郭先生有機可乘的話,這件事就永遠不會發生。

既然齊宣工有好大喜功、好講排場之稟性,那麽當孟子聽到宣王問到文王方圓七十裏苑囿是否屬實時,他自然會順水推舟,因勢利導地說:“民猶以為小也”的引誘話。壹來順著宣王的性子,二來逐步把話題引向“宣王有囿方四十裏民以為大”的事實上來。而當宣王果真被孟子引至伏擊圈時,孟子自然要喚出伏兵,擒拿宣王了:指陳宣王建囿害民的過失。這,便是“知人論世”原則在遊說交際活動中得以證實的表現,也是我們對智慧語言作解構分析時必須加以“還原”的必要性證見。

如此看來,“知人論世”原則不僅是文學批評的有效方法,也是我們分析語言交際內涵所必須遵守的原則了。當然,正如我們上面所說的那樣,對語篇語義指向的解構分析,遵守“知人論世”的原則只是壹個方面。另外的壹面:“適應題旨情境”,也很重要。孟子想諫止齊宣王廢除他所制定的“殺其麇鹿者如殺人之罪”的虐民律令,建議他開放苑囿與民同樂,是其遊說的終極“追求目標”。但是,什麽時候、什麽情形下把話題引入“預設序列”,則要看“適應題旨”的“情境”了。當宣王主動投入孟子所預設的彀中,質詢“寡人之囿方四十裏,民猶以為大”的原因時,孟子覺得適應他遊說“題旨”的“情境”已經存在了,於是便對文王與宣王建苑的目的、作法作了壹個具有極其真實的、有勸服力的比較,使宣王不得不低頭認錯,改變虐民政策,實行與民同樂措施。這,便是孟子遊說齊宣王時根據“題旨·情境”的需要而作的極為精彩的“因勢利導”諫說方法。自然,我們在對這種諫說方法作語篇解構分析時,也是要認真加以“還原”展示的。

提起東方朔,中國人並不陌生。他的機智、滑稽的語言,幾次使他化險為夷、轉危為安。據《漢書·東方朔傳》記載,漢武帝時,壹年伏日祭祀,武帝詔賜從官祭肉,但大官丞遲遲未到、東方朔等不及武帝聖旨,獨個拔劍割肉壹塊,並對同官們說:“伏日當早歸,請受賜!”

說畢,懷肉揚長而去。大官丞知後,即以此事奏知武帝,武帝不免動了肝火。豈有此理?竟然不等旨意就擅自割肉,眼中還有我皇帝嗎?——要知道,這在封建時代,律當斬首啊!——想到此,武帝立即傳東方朔來責問道:“昨賜肉,不待詔,以劍割肉而去之,何也?”

東方朔無言,唯連連叩首請罪。

武帝見此,稍平怒氣。也許是看在平素的交情份上,未問他死罪,只是叫他自省:“先生起自責也!”

東方朔聞之,再拜而起,說:“朔來!朔來!受賜不待詔,何無禮也!拔劍割肉,壹何壯也!割之不多,又何廉也!歸遺細君,又何仁也!”

武帝壹聽,忍俊不禁,失聲笑出。接著無可奈何地說:“使先生自責,乃反自譽!”

結果,武帝不僅沒處罰東方朔,反賜酒壹石,肉百斤,讓他歸遺妻子。

東方朔的語言智慧,可以從中國傳統的修辭學理論上找到理論根據。這便是東方朔侍對武帝遵守了壹條最基本的言語交際原則:“知人論世”、“適應題旨情境”。稍知歷史的人都知道,漢武帝的為人,壹是好大喜功,特別自尊;二是喜歡神仙,酷愛詼諧。東方朔不候他的旨意而擅自割肉,這是冒犯了他的天尊,自然他要憤怒。東方朔作為他寵信的親近侍從,是知道這壹點的。因此當武帝責問他時,他只好連連叩頭謝罪。而當武帝怒稍消,要他自責反省時,他又乘機抓住了壹個大好機會,投其所好,在自責時亦嘲亦解,使怒氣沖沖的武帝對他的詼諧語言情不自禁地發出笑聲。這便是東方朔“知人論世”、“適應題旨情境”的辯解語言的成功原因所在。

語言是人類區別於其他動物界的最珍貴財富。猩猩、猿猴雖然聰明靈巧,但它們沒有語言,至今仍然未能進化為人類,仍要棲息深山;虎豹、獅子雖猛力過人,但它們沒有語言,終窮還是屈服於人類。因此,人類最絕妙無比的財富是語言。只要人類善於運用它,什麽奇跡都可以創造出來的。燭之武舌退秦師、東方朔妙說起死回生,等等,不正是明見嗎?

語言不論善與不善,其作用與反作用都是十分重大的,不僅涉及自身,而且“加乎民”,影響“君子”之行。試想,東方朔雖然聰穎異常,若無語言作憑惜,靈巧地向武帝投其所好,恐怕也難逃罪責,更不用說反受武帝寵愛、賜酒、賜肉了。因此,戰國時代中國著名大哲學家、思想家荀子就曾總結道:言語之美,穆穆皇皇。(《荀子·大略》)

又說:贈人以言,重於金石、珠玉;觀人以言,美於黼黻文章;聽人以言,樂於鐘鼓、琴瑟。(《荀子·非相》)

今日於東方朔事觀之,荀子之言實為至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