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文長因疑忌殺了他的繼室妻子,被判死罪。太史張元汴極力營救,才得以出獄。
此句出自《徐文長傳》是明代文學家袁宏道創作的壹篇人物傳記。文章以“奇”為主線,寫徐文長才能奇異、性情奇怪、遭際奇特。首段為序,交代立傳緣由。通過閱讀者驚訝忘情的情態,反襯作品奇特尖新,其人才能奇異,作者相識恨晚,引出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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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部分原文:
卒以疑殺其繼室,下獄論死。張太史元汴力解,乃得出。晚年憤益深,佯狂益甚,顯者至門,或拒不納。時攜錢至酒肆,呼下隸與飲。或自持斧擊破其頭,血流被面,頭骨皆折,揉之有聲。
或以利錐錐其兩耳,深入寸余,竟不得死。周望言:“晚歲詩文益奇,無刻本,集藏於家。”余同年有官越者,托以抄錄,今未至。余所見者,《徐文長集》《闕編》二種而已。然文長竟以不得誌於時,抱憤而卒。
石公曰:“先生數奇不已,遂為狂疾;狂疾不已,遂為囹圄。古今文人牢騷困苦,未有若先生者也。雖然,胡公間世豪傑,永陵英主,幕中禮數異等,是胡公知有先生矣;表上,人主悅,是人主知有先生矣,獨身未貴耳。先生詩文崛起,壹掃近代蕪穢之習,百世而下,自有定論,胡為不遇哉?”
梅客生嘗寄予書曰:“文長吾老友,病奇於人,人奇於詩。”余謂文長無之而不奇者也。無之而不奇,斯無之而不奇也。悲夫!
作品譯文:
後來,文長因疑忌殺了他的繼室妻子,被判死罪。太史張元汴極力營救,才得以出獄。徐文長晚年更加憤世嫉俗,裝瘋賣傻,達官貴人登門拜訪,常常拒而不見。時常帶著錢到酒店,叫下人壹起喝酒。有時拿斧頭砍自己的頭,血流滿面,頭骨破碎,用手揉搓碎骨哢哢有聲。
還曾用尖利的錐子錐入自己雙耳,壹寸多深,竟然沒死。周望說文長的詩文到晚年愈加奇崛,沒有刻本,詩稿都藏在家中。我有在浙江做官的同年,曾委托他們抄錄文長的詩文,至今沒有得到。我所見到的,只有《徐文長集》《闕編》二種而已。而今徐文長竟因不合於時,抱恨長終。
石公說:“先生的命途多艱,致使他激憤瘋狂,狂病發作,又被抓入獄。古今文人的牢騷和苦難,沒有超過先生的了。盡管如此,仍有胡公這樣百年難遇的豪傑、世宗這樣英明的君主賞識他。在胡公幕府中受到特殊禮遇,這是胡公對先生的賞識;
上奏表文博得皇帝的歡心,表明皇帝也賞識他,唯壹遺憾的就是身份未能顯貴。先生詩文的崛起,壹掃近代文壇荒穢之氣,百世之後,自會定論,怎麽說他生不逢時呢?”
梅客生曾經寫信給我說:“徐文長是我的老朋友,他的怪病比本人更要怪,而他的人又比他的詩更要奇。”我則認為徐文長沒有壹處不奇怪的。正因為沒有壹處不奇怪,這也就註定他到了哪裏都不能得誌。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