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5月,“四菜壹湯”至少出現三種標準走樣現象。
壹是數量不變而菜品出現“豪華升級版”,原本應是出於節約而上的普通菜肴,在很多地方就換成了海參、魚翅、鮑魚,山珍海味,極盡奢華。
二是玩“大盤套小盤”的數字遊戲,乍壹看是“四菜壹湯”,四個盤子,然而每個盤子都很大,大盤子裏頭再套小盤子,小盤子裝的都是不同的菜,總體數量遠遠超出“四菜壹湯”。
三是上菜時玩花招,先上壹份“四菜壹湯”,等客人吃過之後撤掉再換壹輪,反正最終保證餐桌上永遠都是四個菜、壹個湯。 隨著“反對浪費”呼聲漸高,作為當年公務接待的壹條標準,“四菜壹湯”屢屢被基層幹部群眾所提及。然而,記者走訪多地了解到,由於缺乏剛性細則和可操作性,“四菜壹湯”逐漸出現標準走樣現象,並未對遏制公款大吃大喝起到應有效果。
按照以上說法,似乎圍繞“四菜壹湯”制定具體細則,針對幾種標準走樣現象拿出對策就可以了。但在筆者看來,即使有了執行細則,堵住這方面漏洞,依然難以剎住公款吃喝,因為公款吃喝的本質問題,壹是對公權力缺少約束;二是對公款缺少約束。因此,只有從這兩方面著手,才有可能產生實際效果。
壹些官員之所以屢被請吃請喝,主要原因在於其掌握某種權力,比如,項目審批權、年終檢查權、官員考核權、人事調動權等。因為手握重權,且可隨意使用,令有求者不得不“酒桌公關”。如果把這些權力統統關進籠子裏,恐怕公款吃喝現象將大大減少。
比如,媒體披露北京“部委壹條街”如今轉型接待工薪族,原因就在於,有諸多審批權的部委官員不敢再堂而皇之在此大吃大喝了。如果按照國務院要求,真正把很多項目的審批權取消或者下放,今後“部委壹條街”恐怕就會永久轉型,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另壹方面,必須牢牢看住公款。如果各級政府詳細編制財政預算,各級人大和人大代表認真把關、審批,如果像香港壹樣讓公眾充分監督、參與預決算把關,無疑,公款吃喝便沒有多少空間了。當然,還要全面清理各單位“小金庫”,把所有預算外資金納入預算。
如果管住了權和錢,公務接待的空間就很小了。如果再強制取消壹般性公務接待,對於特殊公務接待制定嚴格的接待標準和審批程序,包括在什麽地方宴請、參加人數、每人餐費標準,以及誰來審批、誰來監督等。假如對有限的特殊接待做規範化、制度化設計,公務接待必將走向廉潔、節儉。
坦率說,今天重提“四菜壹湯”實際意義似乎有限。壹方面,“四菜壹湯”當初是壹種國宴標準,從全國範圍來說,並沒有制度化、標準化;另壹方面,由於中國飲食很豐富,各地消費水平不壹,關於“四菜壹湯”的標準很難制定。即使制定了標準,也會“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而且,此次中央“八項規定”沒有重提“四菜壹湯”等標準,也有深意。在法治社會,應該抓住問題的本質,用法律手段來解決,才是上上策。只有圍繞權和錢“做文章”,治理公款吃喝才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