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畫的舞臺設定在了壹百年後的日本。那時候日本擁有壹種將人的犯罪可能性進行量化的指標?精神病質?,並將指標交給巨大的計算機「西比斯」進行測量。如果壹個人的犯罪可能性不滿壹定數值,那麽他/她會被定義成不可能犯罪;相反,如果這個數值過高,那麽他/她就需要接受所謂的「治療」,並且不能自由活動。如果指標已經高的離譜,刑警使用連接到「西比斯?的手槍?判決者? 將允許刑警當場處死。
乍看上去,似乎這是?理性?的勝利,壹切判斷不依靠參雜人的經歷、思想與意誌,全部都可以量化,壹切皆能夠客觀。但是有趣的是,這個系統帶來的是另壹種特別的獨裁。動畫當中擁有著人工智能能力的系統「西比斯」居然能夠跟刑警談判,只因系統希望能夠留下壹個人。而更多的人,因為「絕對正確」的系統而放棄掙紮,聽從系統的指示,去相應的地方去工作。
寫到這裏,不禁想起了愛範兒上壹段小劇場式的評論:
本身這段話雖然沒有考慮到AI,但是這讓我們反思科技依賴性的殘酷:技術本身就存在壹種微妙的依賴性(例如,原始人因為需要溫暖便創造了鉆木取火這種技術,而原始人需要依賴這種技術來取暖),若將技術人格化,那麽技術就是自私的——它存在的意義便是讓人依賴於它。科技在發展到現階段已經承擔著「幫我們解決問題吧」的作用,擁有了更多的決定權。妳壹定看過亞馬遜的「為妳推薦」推廣吧,那就是算法的功勞。但是我們卻希望自己能夠擁有自由,特別是對於人生這種事情,更多的人希望能夠自己去操控大局,而不是被別人所左右。(諷刺的是,許多人希望依靠技術或其他的「神力量」等等知曉未來。)
而這種悖論的極致也在Psycho-Pass上體現了出來。當親眼目睹因為「西比斯」系統不合理性而壹心想反抗這個系統的主人公常守朱在「西比斯」中樞前與其對話之時,卻失去了毀掉這個系統的勇氣——毀掉這個系統,等於毀掉了包括自己在內的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因為系統本身所帶來的不定氣氛將會立即爆炸。「西比斯」系統本身因「幫我決定誰是犯罪者吧」的壹勞永逸的想法創造出來,甚至肩負著穩定社會的作用。但是最後發現系統並非全能的時候,大家都才恍然意識到,這個系統已經無法被脫離,它只能繼續控制著這個社會。而這個社會早已變成了壹種比「老大哥」更為令人恐懼的存在——它決定了妳的壹生。
這是壹個明顯的零和社會。這樣的系統和社會產生了既得利益者,同時輕易而明顯地將非得利者的利益直接轉移給了既得利益者。這種情況下,壹定會有非得利者認為不公平。而無論像是「西比斯」這樣的系統還是社會系統都有其漏洞,動畫中的槙島聖護便成功利用了這兩個系統的漏洞以及非得利者的心態,成功制造了暴亂。他首先利用非得利者的戾氣和「判決者」本身的bug成功讓非得利者在系統的眼睛底下侵犯了既得利益者的利益(甚至是基本的生存權),而這種侵犯帶來的就是壹種恐懼,最後就演變成了暴動。
任何壹種烏托邦都是脆弱的,即使它披上科技的外衣也是如此。而披上科技外衣的烏托邦令人恐懼的地方在於將烏托邦制度人格化,讓烏托邦的存在意義變成了讓我們依賴、臣服於它,雖然它改變不了脆弱的本質。
動畫劇情上,依然有「老虛」虛淵玄招牌的狗血類「碟中諜」和殺人不眨眼劇情,動畫的最後也活脫脫變成了港產警匪片,「最後壹戰」被設定在了工廠,然後就是警追匪成功,最後感情交好的警匪推心置腹了壹段,「警察身受感動,然後開槍打死了匪徒」。雖然老套,但是整體的可看度依然非常高。
如果妳看完了整個動畫依然希望能夠更多了解烏托邦的本質,這部動畫本身就是壹個龐大的書單,妳可以順著提到的書籍,慢慢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