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後不到100天,任遠誌就和媽媽壹起坐進了國民黨的監獄。經過組織營救後,媽媽把任遠誌放回到了湖南老家,在老家壹待就是15年。
1949年,任遠誌隨學校從延安背著背包走進北京,上了北師大女附中,後來上了北京師範學校。1952年便參加了工作,先是在國家輕工業部任部長秘書,1965年第二次參軍(1946年在野戰醫院參過軍),後來到了軍事博物館工作。 1968年任遠誌被抓起來關進監獄,關了將近5年,受盡了折磨和歧視,後來下放到山西農村接受勞動改造。當時雖然和丈夫同被關押在壹座山上,但始終未得見面。在獄中,任遠誌被單獨關在壹間窗戶被釘得嚴嚴實實的牢房裏。每天晚飯後,她便在門後墻角畫上壹道,用密密麻麻的“正”字記錄下被監禁的天數。她說自己每當端起飯碗,就想到兩個孩子在流浪。當時女兒只有13歲,兒子才上二年級。專案組的人想讓她“畏罪自殺”,有意讓她打掃裝有敵敵畏等有毒物品的倉庫。
1972年任遠誌被釋放,最後的定論是:查無實據。 老人說,那時候她已經由山西回到北京。當時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去給父親掃墓,沒有想到第壹次清明去掃墓的時候,剛到八寶山,壹走到門口,就碰到弟弟任遠遠了。弟弟當時留著小胡子,戴著黑邊眼鏡,留壹個小分頭,像極了爸爸。當時任遠誌遠壹望去覺得奇怪:“哎喲,我爸爸怎麽又活了?”直到弟弟喚壹聲“大姐姐”,任遠誌才醒悟過來。 任遠誌自1992年從軍事博物館離休後便參加了總政的老年學院,在那裏學畫畫學寫字。老人說,“文革”期間她被以“特務”的罪名投入監獄長達5年之久,直到1972年才重新獲得自由,但真正獲得資格在老年學院學習則是離休後的事兒了。如今任遠誌淡定平靜,和老伴壹起過著看書讀報畫畫的晚年生活,老兩口甚至對飼養寵物狗頗有興趣,在與記者交談的時候,任遠誌常不忘間或地喚壹聲“狗狗”的名字,和諧而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