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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裏遠征為寶馬,妳知道嗎?

大宛,是壹個非常神秘的國家,它在當時相對遙遠地西域,壹開始還不為漢朝所知。在漢武帝登基之後,壹直在謀劃對匈奴的戰爭,考慮到要“把自己的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的朋友搞得少少的”,漢武帝決定派張騫出使西域,聯合大月氏來對抗匈奴。沒想到等張騫找到大月氏時,人家已經習慣於安居樂業了,所以這次結盟事件失敗。

不過張騫也不是壹般人,他來到西域之後發現這裏國家眾多,有許多中原地區所沒有的物產。所以他專程到處走訪了西域的國家,以便於後來與他們建立聯系。公元前128年左右,張騫遇到了大宛國。在這裏他發現大宛有向漢朝交好的意思,於是熱情的跟大宛國王交談,最後大宛國王也非常熱情的把他送到康居,以方便去大月氏。《史記·大宛列傳》這樣寫到:

“居匈奴中,益寬,騫因與其屬亡鄉月氏,西走數十日,至大宛。大宛聞漢之饒財,欲通不得,見騫,喜,問曰:“若欲何之?”騫曰:“為漢使月氏,而為匈奴所閉道。今亡,唯王使人導送我。誠得至,反漢,漢之賂遺王財物不可勝言。”大宛以為然,遣騫,為發導繹,抵康居,康居傳致大月氏。”

當然,從這裏我們也看出來大宛國有壹個很重要的特點:貪財。大宛對漢朝的第壹印象就是“漢之財饒”,奈何因為匈奴的原因壹直不得交通。突然有壹天張騫來了,張騫大約也是聽說了大宛國人特別喜歡財物,所以專門拿這話來誘惑他:“為漢使月氏,而為匈奴所閉道。今亡,唯王使人導送我。誠得至,反漢,漢之賂遺王財物不可勝言。”

這壹下就把大宛的積極性給激發出來了,於是大宛開始非常熱情的招待張騫,不僅好酒好肉款待張騫。張騫也發揮了壹個外交家的天賦,給大宛國王嘮嗑嘮嗑,他居然答應送張騫前去大月氏了。當然,大宛除了貪財之外,還有另外壹個特點:出產駿馬,也就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史記·大宛列傳》這樣記載:

“大宛在匈奴西南,在漢正西,去漢可萬裏。其俗土著,耕田,田稻麥。有蒲陶酒。多善馬,馬汗血,其先天馬子也。”

但是不管是大宛的貪財還是大宛的寶馬,都還不足以讓大宛和張騫再次與大宛發生沖突。相反,雙方的第壹次交流是充滿了友情的,雙方合作都很愉快。張騫找到了壹個靠譜的向導,大宛認為自己交好了壹個大款。張騫回國後,還專門向漢武帝介紹了大宛這個國家,特別說了大宛的寶馬。

當時的漢朝與匈奴的戰爭正在如火如荼地展開,所以漢武帝對汗血寶馬這種抗疲勞,蹄堅硬,壹日可以跑500-600裏的汗血寶馬非常的向往。於是漢武帝派遣使者前去大宛購買寶馬,並且帶上了大量的財寶和壹匹用黃金澆築成的金馬作為報酬,這個規格也不算是很低了,按道理應該是壹場非常愉快的合作。

誰知去了大宛之後,就發生了“故障”。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大宛國王不願意把馬賣給漢朝,然後黃金澆築的金馬被人砸碎,最後大宛國王竟然殺死使者團,並且搶奪了使者團帶來的財物。這就讓漢武帝很納悶了:我這麽友好的對待妳,為啥妳要對我這麽兇惡?因為我是吃素的嗎?

於是命李廣利為貳師將軍,派遣大量軍隊遠征大宛。大宛雖然在西域也算是壹個不大不小的國家,據有70多座城池,可是跟漢朝或者匈奴對比起來就完全是兩碼事了,就好比夜郎之與漢朝壹樣,為什麽漢武帝要派出大規模的軍隊呢?可就是這樣,在公元前104年第壹次遠征大宛的戰爭中,李廣利打到大宛時居然只剩下幾千人了!

可能有的人會說,這是由於漢軍勞師遠襲,所以導致了漢朝的損兵折將。可是,勞師遠襲大宛能比勞師遠襲匈奴更難嗎?顯然是不會的。漢武帝也不信這個邪,於是在公元前103年再壹次發兵大宛,總兵力達10萬,還有牛10萬頭,馬3萬匹。公元前101年,漢武帝又壹次派兵遠征大宛,這壹次規模更大。

規模大到什麽程度呢?大到西域沿途的國家都不得不打開城門給漢朝軍隊提供糧食。漢軍壹路過去,只有輪臺敢於抵抗漢朝的軍隊——結果是被屠城了。後面就再也沒有人敢於抵抗了,乖乖地給漢朝軍隊送糧食。李廣利帶著大軍圍攻大宛都城貴山城40余天,終於把大宛國給弄得精神崩潰了。

最後大宛國貴族合謀殺死了大宛國國王毋寡,拿著毋寡的人頭前往漢軍軍營請求臣服。同時他們還把大宛的所有馬匹都拿出來,任由漢軍挑選,並且向漢軍提供大量的糧食。最後,李廣利拿走了他們的寶馬幾十匹,中等的馬拿走了3000多匹,然後立了壹個親近漢朝的大宛人當了國王,這場連續幾年的超大規模戰爭才告壹段結束。

很多人都對漢武帝如此瘋狂地跟這麽壹個小國較勁兒感到非常的不理解,為了幾十匹寶馬,值得嗎?這不是典型的窮兵黷武嗎?花費了幾萬人甚至更多人命的代價,最後搞回來幾千匹馬,這個賬怎麽算似乎都是虧的。漢武帝為什麽這麽做呢?他真的是為了那幾十匹馬?當然不是的。

我們看到李廣利最後打敗大宛之後,真正的寶馬只拿了數十匹——這個數量最多就夠漢朝王室當奢侈品用壹下。至於中等的馬匹,更是只取了3000多匹,這個數量可能還不能補充漢朝戰馬的損失。如果說漢朝打大宛僅僅只是為了寶馬,那不應該搶回去個幾千匹、幾萬匹嗎?那麽是不是大宛只有這點兒馬呢?也不是。

大宛好歹也是能跟漢朝耗幾年的西域大國,怎麽可能只有這點兒馬呢?即便是寶馬沒有很多,其他戰馬也不止3000匹吧?所以漢武帝根本就不是要馬去的。而是為了下面這幾個目的:

1 是誰給的大宛勇氣反抗漢朝?大宛能與漢朝杠上,肯定背後是有其他強大勢力支持和支援的——那只能是匈奴了。要不然漢武帝也不會跟這個夜郎差不多大小的國家打上幾年了——壹年就得被打得土崩瓦解。

2 為了在西域建立漢朝的威望,大宛之戰後,西域各國紛紛讓國王的兒子前來長安作人質,基本都處在漢朝的控制之下了。

3 震懾其他想要私底下聯系匈奴的西域國家。